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七四 |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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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哀叹一声,状似难过地皱起眉:“是啊,我为太后杀了谛听,早已是哥哥心里最深恶痛绝的罪人呢。” 她回我:“看你这模样,似还对他有情。” 我笑笑:“是啊,太后的‘冷血无情’,城儿到底学不精呀。” 她不怒反道:“真想知道,如果你哥哥战死沙场,你脸上是不是还能笑地如此灿烂。” 我道:“太后何意?” “若本宫没记错珠华版图的话,南荒好像就夹在天玄与赤焰之间吧,素闻你兄长天生骁勇善战,不知到时,以他一人之力阻挡两国,可有胜算?” 我心惊,笑容忽而冷下。 她继续笑眯眯地说道:“莫怪本宫,近日国库空虚,若真和天玄、赤焰打起点,本宫恐怕发不出援军和粮饷呢。” “太后这可是在逼我认灸舞为王?”我一脸漠然,扬脸直视住太后,隐藏在云袖下的手早已握成了拳,指甲深掐进掌心,痛意昭然。 太后垂眸看着茶花,手在花瓣上轻轻抚动:“你非要这么说也可以,其实,本宫只是想让你明白一件事情,”手上的力气越来越重,原本娇柔花瓣哪经的起她这番蹂躏,一片一片被生生扯下,“本宫是动不得你,可那并不代表本宫不能动你身边的人,只要本宫愿意,本宫就能让你,活地,比死还难受!” 抓满花瓣的手,甩向我的脸庞,大大小小零碎的花瓣,如同破碎的碟翅,纷飞,飘落,践上风尘。 “想骗本宫,想和本宫斗,你毕竟还太嫩了。” 太后转身,裙角翩跹,走地好不洒脱。 案上但留下两本奏折,是她临走前命人留下的,我看了眼她的背影,伸手,翻开第一本奏折。 是她的笔记,她的玉玺。 “近日,国库空虚,天灾不断,着,南荒苍王,自备军粮,不得有误!” 我皱眉,掷开那本奏折,随即又看向第二本,奏本呈乳白色,上面写着“西土”二字,该是来自西侯基王的奏折。 心生疑惑,我将奏章翻开。 忽然,心像是被狠狠揪了一下,我怔住,脑中一片嗡然。 “臣,西侯基王,微服私访期间,忽见一人尤为眼熟,其貌其样,皆像极先王,谛听……” …… 一夜心烦意乱,几乎未睡,反到天快亮时见了日头才安下心来,再醒来时已过正午,揉了揉自己惺忪的眼,但见一袭红衣铺满床榻,裙角流泻及地,好似血水泊泊,而我,躺在血水中间。 听说,昨晚,灸舞与太后长谈至深夜。 又听说,昨晚,灸舞走后,太后震怒,连杀三个宫女。 我揉了揉太阳穴,想起灸舞孩子般的笑容,想起奏折中那个让我魂纤梦绕的名字,谛听。 宫女进进出出,将各种礼盒放在案上。 七夕将近,生日将近,尽管我已非皇后,可出于魂女的身份,朝野上下仍不敢怠慢,每每生日及大小节日,官家女眷都会送上各种礼品以示敬意。 我看了半晌,烦倦地半撑起身,指着其中一个宫女道:“你,过来。” 那宫女步上一滞,立即走至我面前,俯身道:“魂女娘娘有何吩咐。” “魂女娘娘,”我好笑地看着她,她被我看地略微慌张,将头低地更低了,我道,“你在我这当差多久了?” “回魂女娘娘,不久。” “不久是多久。” “约十数日。” “我怎不记得你?” “奴婢卑微,不配让魂女娘娘记得。” 我笑了,垂眸盯住她手里的锦盒:“你手上拿着什么?” 她楞了一愣,忙道:“是来自西侯的贡礼。” 我婀娜斜卧,左手接过锦盒,毫不客气地打开:“呀,是海神珠呵,西侯出手真是阔气。” 我拿起海神珠,像玩皮球似地滚弄着,这海神珠通体透蓝,如同被射入了光波的海水,深浅变幻,传说海神珠能治百毒,服用者即可百毒不侵,不曾想,短短两日,珠华四奇我已有了两奇,一奇为清心铃,一奇为海神珠,真不知是哪得来的好福气,我笑瞟向那宫女:“没人告诉过你么?还是你不够机灵?” 宫女露了迷惑,不懂我在说什么。 我道:“在我这当差的,没人会喊我魂女娘娘,你已来十数日,竟不曾发觉?” 宫女脸色煞白,胸口起伏很大。 我把海神珠丢向一边,单挥挥手:“下去吧,下回,让你主子找个更机灵点的人过来。” “娘娘,出大事了,出大事了,今……” 小鸠从门外闯进来,但见到那宫女时定了步,歪头看着她从自己身边走过,满眼疑惑。 “娘娘,她是谁呀?” “新来的宫女呀。”我起身,披上红衫。 小鸠忙过来替我整装,边整边咕哝着:“新来的,奴婢怎没见过。” 我但笑不答,问她:“你刚想说什么?继续说下去。” 小鸠楞了楞,方才回神:“哦,奴婢今天去天涯殿替人当差,结果听到了件很了不得的事情。” 我伸出小指,挑了些许胭脂,细细抹在唇上,苍白不再,满唇嫣红:“说重点。” “奴婢听到……呀!” |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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