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八七 |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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阿奴说到这时突然顿住,我心中一紧,大声道:“他怎么了!!” “他……他说要他救东侯,然后就……用自己的星灵去吸东侯体内的……诶!你去哪儿!” 就连我自己也没想到,听见灸舞即将做什么的一刹那,心底的恐慌竟如惊雷般接连沉痛着我的心脏,我是那么害怕,那么慌张,甚至不敢听完阿奴即将说完的话,甚至在她说完之前就恐慌地冲向了他所在的地方,天牢! 知道星灵强大的人能做很多别人做不到的事情,比如说会飞,比如说,能吸走别人身上的毒,哪怕是剧毒! 狱卒叫嚣着欲拦住我,却被我唤来的恶灵抛之半空。 错综复杂地狱道中,我无措地寻找,无措地奔跑,无措地在一张张绝望的脸庞中寻找我熟悉的笑脸,灸舞。 “小五——!小五——!”我用尽所有力气喊出了他的名字,却又在下一刻更绝望地听着自己的回声,回荡在阴暗森冷的狱道中。 小五,真的好想再听你叫我一遍瓜倾城,哪怕一遍也好,至少让我知道,你,还活着。 “他在这边。”阿奴气喘吁吁地跟上我,拉起我拐进狱道尽头。 那里有个不到五尺宽的铁屋,门微微虚掩着,不见有光从里面射出,反如不知尽头的无底洞般黑暗,门栓上挂着条锁链,似是被人用冰刃截断了,我颤了颤手,将门推开,一片黑暗中,只有几丝微弱的月光从屋顶栅栏窗处细细射入,而灸舞就坐在光芒中,紧闭着眼睛,握住了东侯的手。 阿奴从狱道中借来了火把,火一亮,立即看见小鸠抽泣着跪到我身旁不停磕头。 “娘娘!奴婢该死,是奴婢自作主张,奴婢只是想接着娘娘的名义给东侯送壶酒,奴婢想告诉东侯娘娘不是坏人,娘娘一定是有苦衷才会害他的,可是,奴婢也不知道这壶酒怎么就有了毒,东侯刚喝完就……就……” “小鸠,帮我去把‘海神珠’拿来好么?”我弯身,微笑着,抹去她脸上的泪水。 她一怔,眼中渐有了光芒,泪水又至的时候,她用力对我点点头,飞身冲出门口。 起身的瞬间,看见难得一语不发的木达拉正坐在角落里紧盯住我,他的眼中倒映着火光,盛满了怒火,双手紧握成拳,嘴唇抿得死紧,似在竭力抑制身体中即将爆发的杀意。 而我淡漠地移开了视线,缓缓地,走向了灸舞。 他的脸色惨白,唇心染着冰冷的紫色,不断有黑气通过他的手涌进他的身体,每涌一次,他的眉就会紧紧拧一次,似是隐忍着极大的痛苦,面色亦随之更白一分,额头沁出豆大的汗珠。 我张口欲喊他,又怕乱了他的气,伸手欲抹去额头的汗水,他却忽然开口,吃力地说:“别碰我,我身上有毒,你会中毒的。” 他睁开眼睛,缓缓凝视住我,与此同时,伴随最后一波剧毒冲进他的血脉,他闷哼一声,鲜血从他口中喷出。 心中一沉,我看着满地黑紫色的鲜血,六神无主,而他却慌忙用手将血盖住,慌忙对我说:“把眼睛闭上,你晕血。” 我抬头,望着他的眼睛,涩声道:“毒不是我下的。” “我知道。” “我没让小鸠送酒。” “我知道。” “是有人想嫁祸我。” “我知道。” “可东侯确实是我害的,我和太后联了手!” “我知道。” “我想要他死,因为他会碍着你当王,所以,我希望他死掉。” “我知道。” “我还和西侯合作,骗你和阿奴同房。” “我知道。” “我还把你辛苦得来的清心铃随便送人。” “我知道。” “我要你当王,是为了要太后死了找‘他’的念头。” “我……知道。” “我在拿你保护‘他’。” “……我知道。” “我在拿你保护‘他’!!!” “我知道!” 我不再问了,却是呆呆地看了他很久,最后一句话,我特地特地地又重复了一遍,可他还是云淡风清地回了句“我知道”…… 为什么……为什么呢? 为什么你要这样? 为什么要这么不顾一切? 为什么,要一次又一次地,任凭我伤害你呢,小五? 被我看地发毛,他张口欲问我,我突然跳起来,像是疯了般地冲他喊道:“既然你什么都知道,那让他死好了,让所有人冤枉我好了,为什么还要跑来吸他的毒,为什么要把自己的命赔上,你就这么不想当王吗?这么这么恨我吗?恨到要拿你自己当赌注,恨到要拿你自己的命来让我后悔难过一辈子,对吗?对吗——!” 忽然眼里涌出了泪水,我慌忙把头别开,强逼迫自己不准哭泣。 灸舞静静地看着我,突然静静地问我:“倾城,想哭吗?” “不想!”我冷声拒绝。 他虚弱一笑,靠在潮湿的墙壁上:“好想看你哭啊。” “你闭嘴!不准再说话了!” “你总是不让自己哭,我都快记不起你哭的样子了。” “……” “倾城,再为我哭一次好么?在我什么也看不见之前,像三年前那样,再为我哭一次吧。” 我瞪着他,惊恐地看着血,泊泊从他嘴角淌下,毒已入他肺腑,他不该再把力气用在说话上了,可是,他还是像什么也不在乎一般,自顾自地,呢喃地说着。 “倾城,我不恨你,我是恨不起你的。” 我垂眸,撕下袖上的布。 “我救东侯,只是因为不想让你再沾血了。 轻轻擦去他嘴角的血水,又抹去他的汗珠,怕弄疼他,我一下,一下,按压地很小心。 “你当不了坏人的,坏人做坏事后不会把责任堆到自己身上,可你会,倾城,你一定会让自己很痛苦。” 整块布都被血染红了,我咬牙,又撕下第二块,第三块…… “木达拉说,你一整晚都在找它。”他抬手,手中的清心铃,雪白在我的眸心,我怔住,呆呆地听着他问我,“告诉我,为什么一个自称为坏人的人,会大半夜跑去池里找被她亲手扔掉的东西呢?” 我不知道……我在心里,悄悄对自己说。 他笑了,用非常非常明亮的笑容对我说:“答案是,因为她是傻瓜,逼着自己当坏人的傻瓜,逼着自己孤独的傻瓜,逼着自己承担所有痛苦的傻瓜,逼着自己一直骗别人也骗自己的傻瓜,全天下最傻最傻的傻瓜,就是你,倾城。” 他隔着衣服,托起我的右手,摘下手套的刹那,我听见了阿奴和木达拉震惊的抽气声,只有他,灸舞,只有他每次都能笑地那么轻松,苍白而轻松。 铃铛重又回到我的身上,还是他,亲手小心地为我系上,与此同时,小鸠也送来了海神珠,阿奴在看见海神珠的刹那睁大了眼睛,喜叫道:“海神珠,真的是海神珠,可以治百毒,令人百毒不侵的海神珠,灸舞有救了,他有救了!” 我接过珠子,将它凑到灸舞嘴边,认真地说:“想看我为你哭,就把它吃了。” 他笑看着我,嘴角帅气地勾着。 “我不想你死,小五,”深吸口气,我强忍住哭的冲动央求道,“我已经,没有办法再失去任何人了……” 铃铛,沿着我的手臂滚下,叮铃叮铃地,似是将整个牢房都叮铃得明亮起来。 灸舞垂眸,接过珠子,送至嘴边又忽然停下。 “倾城,你在乎我么?” 我不说话。 他笑了:“一定在乎,不然,你不会去找清心铃的,对么?” 我静静地看着他。 |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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