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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二二


  第一个发现有什么不对劲的人是科特,可还没等他尖叫出声,眼前白光闪过,已有三个侍卫倒在了地上。

  沾满血迹的手上握着一管血色玉箫,明明是伤痕累累的手指,却轻巧熟练地转动着玉箫。嘴角的笑容似有若无,衬着还未淡去的泪痕,通红的双目,绝世的容颜,说不出的诡谲骇人。

  祈然微侧了一下头,忽然将玉箫别回腰间,左手伸出凌空一抓,片刻,人人只觉一道寒流扫过身畔,待回神,却见那翩然绝世的男子手中已多了一件东西,竟是他方才丢在洞窟边的长剑。

  祈然缓慢地踏着步伐走到久妖面前,剑尖指地,居高临下地看着她。

  久妖早已做好了受死的心理准备,咬着牙坦然回视,却霎时被那双似蓝非蓝、如癫似狂的眼眸吓得呼吸困难。

  祈然举起剑,剑尖抵上她额头,微一用力,鲜血便顺着久妖的鼻尖缓缓流了下来。

  祈然笑了,绝世的笑,惑人的笑,久妖却止不住地颤抖。剑尖顺着鲜血慢慢划下来,一点点加深刻度,一点点加深残酷……

  "啊--"久妖大叫了一声,捂着脸惊恐地后退。

  鲜血顺着她的指缝不断涌出来,那从额头开始直至下巴的深刻剑痕,残忍地诉说着,有人生生用剑割裂了她的鼻子和嘴唇。

  "杀了我,为什么不杀了我?!"因为嘴唇割裂,久妖的声音破碎不堪,含糊不清,可她的恐惧,却让每个人都听得分明,"萧祈然,杀了我啊!"

  "杀了你?"祈然仿佛听到了极好笑的话,"你认为可能吗?"他摇了摇头,剑尖依旧指向草地,染上的鲜血一滴滴落在草叶上,"我怎么可能让你轻松地去死?"

  久妖浑身颤抖地飞快往后退去,忽然举起手,毫不犹豫地往自己的天灵盖狠狠击下。

  白光闪过,离久妖最近的一个侍卫只觉有什么向自己飞来,他条件反射地接下,却在看清手里的断臂残肢时,惨叫出来。

  "啊--"久妖凄厉的叫声如催命符一般响在所有人耳中。

  "还想自杀吗?"祈然笑着往前走了一步,"对了,没有了右手,你还有左手。我总还得防着,不是吗?"

  久妖猛地瞪大眼,根本没来得及反应,就觉左臂又是剧痛,肢体已离开了她的身体飞了出去。这一次,她连惨叫声也发不出了。

  她只能气息奄奄地躺在地上,两只手臂上的血汩汩地往外流着,一点点带走她的生机。

  "我差点儿忘了,血流多了也会死。"祈然一副恍然的表情,施施然从怀中取出一个药瓶,毫不珍惜地将大把的黑色药粉都洒在久妖的断臂上。

  "你……这个……恶魔……"久妖颤抖着,一字一句艰难地吐字。

  "我是恶魔。"祈然毫不在意地笑,手上已换了一个瓶子,他用指尖挑出一个红色半透明的蛊卵,轻轻弹入久妖的断臂中。那蛊卵犹如有生命一般,一沾上新鲜的血液,便嗖地从断臂处钻入久妖的血脉中。

  祈然站起身来,取出一支短小的竹笛,在吹响竹笛前,他居高临下地看着久妖,幽冷凄绝地笑,"知道恶魔苏醒的下场吗?那就是……毁天灭地!"

  竹笛吹响,震颤酥麻的感觉传遍全身,随即便是啃心噬骨的痛。那是连步杀习惯了十几年也无法轻易忍受的痛苦,更何况一个女人,一个以爱为名不断伤害别人的女人。

  久妖痛得昏厥过去,祈然露出个还算满意的冰凉笑容,收起竹笛,长剑垂地,缓缓转过身来。

  他在笑,飞扬的长发,无双的容颜,飘然的身姿,无不如九天神佛。可他的笑看在人眼里,却是如此冰寒彻骨,幽蓝赤红,残酷狠绝,哪有一点儿人世间的感情和神佛的慈悲?

  那究竟是人,是妖?是神,是魔?只是沐浴在夕阳下,竟似那如血残阳都成了陪衬。

  "大……大胆贱民,你……你想要干什么?"宰相大人色厉内荏地冲他喊,声音里的颤抖泄露了他的恐惧。

  祈然微微举起剑,宰相大人"啊"地惊叫了一声,躲到侍卫身后。在众多精兵的保护中,宰相的胆气也壮起来,"皇上面前,岂容得你这乱民放肆,来人,给我……"

  "杀"字还没出口,宰相忽然觉得自己脸上一阵湿热,等他回过神来,才发现原本挡在前面的十个侍卫,竟已死了四个。

  他吓得几乎瘫软,连连叫人前来保护,自己飞一般逃窜到德比身边,大口喘息。

  祈然抬起头,看着层层人群包围中趾高气扬的宰相,嘲讽道:"你以为,你能逃过我的剑?"

  祈然笑了笑,忽然脚下一动,身形竟蓦然消失在原地。

  如影如幻,迷踪无形。等祈然施施然穿过人群,将剑尖抵在宰相脖子上时,甚至还没有一个人反应过来。

  宰相面对着那如诗如画的笑容,顿时吓得肝胆俱裂,连声音都发不出来。

  "都死吧。"祈然淡淡地说,"都死了,就清净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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