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七三四


  云浅月在容景没闹她的情况下,在浅月阁好好地休息了两日后,便听到了苍家和蓝家传出的喜讯,想着既然苍亭和蓝漪是青梅竹马,这也算是一桩好姻缘。

  蓝漪那个女人对她来说,虽然不讨喜,但也不至于厌恶。 一晃数日而过,这一日来到了正月十五。

  正月十五是上元节。又称为元宵节,元夜、灯节。是千万年流传下来的节日,比春节的除夕夜要热闹数倍。普天之下,都将此日称之为最大的节日。

  按照古制传统,这一日万家灯火,天下各地都燃起花灯,彩灯万盏,以示庆贺。

  天圣京城白日里便布置了各种各样的花灯,大街上一早起来就开始人潮涌动,纷纷等待晚上的到来。

  云王府一大早便热热闹闹,府中的人们将自制的彩灯挂满了院中各个角落。

  云浅月在浅月阁猫了几日,这几日容景没怎么闹她,让她精神很好,虽然没出房门,但听到外面的热闹声,也被感染,偏头问容景,“今日晚上我们出去赏月亮,看花灯,游街吧!”

  容景见她兴致浓郁,笑着点头,“好!”

  二人正商定下来,玉子夕进了浅月阁。

  这几日玉子夕成了浅月阁的常客,从那日轻而易举地打发掉了夜轻暖,他每日必来浅月阁转一圈。容景处理事情,他便陪着云浅月谈天或者下棋。

  他谈吐不俗,风流中透着风趣,也不像南凌睿那般动不动就气她,所以,云浅月对这个白来的弟弟很有好感,也身为喜欢。

  每当云浅月流露出赞赏和喜欢的时候,容景都会多看玉子夕几眼,玉子夕对容景眨眨眼睛,便继续姐姐长姐姐短的喊了不停。

  俗话说物以稀为贵,这句话放在人的身上也照样适用。人以稀也是为贵的。云浅月哥哥一大堆,这个弟弟便成了个稀罕物,而且还是个嘴甜的弟弟,所以,玉子夕虽然来了不几日,他和云浅月熟悉的程度可谓是一日千里。

  如今见玉子夕来了,人还没进屋,云浅月声音便传了出去,“子夕,你来得正好,晚上我们出去看花灯,让你看看这天圣的花灯节和东海的花灯节有什么不同。”

  容景瞥了云浅月一眼,声音不高不低,不轻不重地道:“云浅月,这几日我太放纵你了。让你过得太轻松了吧!”

  云浅月笑脸一僵,大脑传递的第一个信号是这个家伙吃醋了。吃醋也不要紧,要紧的是关系到她累不累的问题,她连忙板起脸,对他训道:“你胡乱吃什么干醋?他还是个孩子!”

  “孩子?”容景扬眉,看着迎着阳光走近浅月阁的玉子夕,姿态秀逸,举步风流,放在万千人海中,那也是个一眼就能认出的人物,他慢悠悠地道:“孩子能曾经踏水为一世家小姐悬空做了一首《彩莲诗》,惹得那小姐弃了春闺愿意为奴为婢入二皇子府侍候?孩子能博得美人归,同时一首诗被东海文人学子世家大儒引为妙谈?孩子能曾经为青楼里一歌女一夜掷了十万金,让本是一名其貌不扬的女子,一夜之间艳华东海,红极一时?孩子能看上了一位朝中的清官,那清官同时被他风流魅惑,不惜辞去大好前程,不以男儿身为悲,甘愿入住二皇子府做起了犹怜?”

  云浅月咳了一声。

  “这些可都不是孩子能做出的事情。”容景提醒云浅月。

  这时候玉子夕走了进来,二人本来就没避讳他说话,他自然将二人的话听到了耳里。珠帘挑开,他桃花目斜斜挑高,笑对容景道:“我姐姐对景世子一心不二用,景世子如此担心,是为哪般啊?”

  容景淡淡瞟了他一眼,漫不经心地道:“我家桃花开得太旺,不得不妨。”

  云浅月好气又笑地瞪了容景一眼。

  玉子夕笑了一声,“怪不得走时太子哥哥告诉我要多与月姐姐亲近,他说我一旦与月姐姐亲近了,就可以看到景世子变脸,他的脸千年不变,要变很不容易,难得一见,是天圣一大景观,不观可惜了。”

  云浅月闻言无语,这是子书说得话?她看向容景,果然见容景的脸微黑,她不得不承认,容公子变脸,的确是难得的一大景观。

  “看来你在天圣住得不错。”容景对玉子夕说了一句不咸不淡的话。

  玉子夕眨眨眼睛,幽幽地道:“我为姐夫和姐姐的姻缘不远千里劳苦奔波而来,姐夫应当谢我才是。否则的话……”他顿了顿,拉长音道:“太子哥哥说了,我不能白辛苦一趟,总要从荣王府搬些银子回去,犒劳千里之外为弟担忧的他。”

  云浅月再次无语,想着这该是多么的一对兄友弟恭啊!子书这人,千里之外还出谋划策。真是辛苦他了。

  容景点点头,很是认同,“自然该谢的。”话落,他补充道:“不过谢礼我说了算。”

  玉子夕立即笑着风流地道:“送我两个美人的话,我不介意。”

  容景格外配合,“到时候送你一车美人。”

  玉子夕立即拱手对容景鞠躬,最很甜地道:“多谢姐夫。”

  容景勾了勾唇角,这一声声的姐夫似乎极为受用。早先的醋意早已经飞去了九霄云外。

  云浅月抱着被子望着棚顶,默默地想着今日的上元节是否比往年来能玩出什么新花样来。如今天色还早,她便已经期待了。

  用过午膳,云王府便接到了一波又一波的请帖,请帖都如雪花般地滚进了浅月阁。

  请帖不是容景的,也不是云浅月的,而是这位东海国二皇子的。

  二皇子年纪轻轻,便风姿独具,和玉太子长得有几分相像的玉质容颜,却比玉太子的待人温和疏离多了丝丝柔情和容易亲近,他谱一到来,尤其是那日在春年夜宴上,便一下子抓住了京中春闺女儿的芳心。

  那几日德亲王府的小郡主一直跑云王府,众女子都觉得夜小郡主知道再求南梁帝无望,怕是被这与她年岁相当的东海二皇子迷惑,芳心春动了,夜小郡主论家室,论容貌,论才敏,都是一等一的,皇室的公主也无人能比,一众女子都觉得无望,便无人敢与这夜小郡主争抢风头,可是过了几日发现这夜小郡主再不去云王府见二皇子,两人之间没了后续的音讯,怕是没成。而今日又是上元节,众女子等了一个上午,德亲王府那边也没传来夜小郡主去云王府邀请二皇子的动静,于是众女子坐不住了,纷纷下了请帖,邀请二皇子一起赏月观灯。

  虽然东海二皇子风流的名声在外,但是他如此秀逸清华的人物,天下也没有几人,京中的闺阁小女儿都正是做春梦的年纪,京中也不是没有出众的人物,但那些出众的人物不是心有所属,例如容景、夜天逸、夜轻染、就是没有风花雪月的心思,例如容枫、沈昭等,于是,这新来的一匹黑马便成了京中众女子茶余饭后悄悄话里的主角。

  东海二皇子玉子夕,在京中红粉圈里,风头一时无两。

  与当初南梁的风流太子来京时,魅惑那些女子,上到春闺,下到花楼,骑马倚斜桥,满楼红袖招。在风流上,难分胜负。

  云浅月看着摞在桌子上的一摞请帖,像一座小山,她无语片刻,对玉子夕询问,“子夕,你想应哪家的女子?”

  玉子夕很感兴趣地将那些请帖看了个遍,一个个笔墨芳香,他逐一看过后,放下对云浅月道:“姐姐,我早先不是应了你了吗?”

  云浅月一怔。

  “我刚来浅月阁的时候,你让我与你一起赏月观灯的,如今就忘了?那可不行。”玉子夕堵住云浅月的嘴,顺便也堵住容景的嘴,“做人要言而有信,言出必行,这是太子哥哥教导我的,浅月姐姐,你不会出尔反尔吧!姐夫秉承管教你的责任,他不会任由你出尔反尔,做那无信之人的,是吧?”

  云浅月一时没了声,看向容景。想着果然不愧是子书从小代父教导的弟弟。

  容景勾唇一笑,“你说得不错,做人要言而有信。我也答应送你一车美人的,既然这些小姐们如此热情,这些请帖便都应了吧!”

  第七十三章 上元花灯

  云浅月看着那摞成山一样的请帖,听着容景的话,再度无语。

  什么叫做一山更比一山高,放在玉子夕和容景身上,此时便见了分晓。

  玉子夕本来在喝茶,险些一口茶喷出去,他压了压,才稳住喷出的茶水,看着那摞成和山一样高的请帖,对容景道:“外面人山人海,姐夫一个人也许照应不到姐姐,我在你二人后面,有什么事情也好有个帮衬不是?”

  “那这些芳心呢?何处安放?”容景看着那些请帖,微微挑眉。

  “该何处安放便何处安放呗!这些芳心怎比得姐姐的安危重要。”玉子夕立即道。

  “既然你这么爱护姐姐,自然要成全你一番心意。”容景嘴角微勾,慢慢地道:“你姐姐平时逛街最爱购买一些小零碎的东西,你便负责给她挎篮子吧。”

  玉子夕看向云浅月。

  云浅月在心里翻白眼,她什么时候逛街爱购买东西了?对上容景含笑的目光,她只能对玉子夕点头,“嗯,我比较喜欢用泥巴捏的泥人,到时候买回来一大堆,你负责给我拿着。”

  玉子夕眸光闪了闪,欣然应允,“好!”

  三人就此说定,于是将一摞山的请帖扔在了一边,不予理会。

  天色将晚十分,凌莲在外面禀告,“小姐,夜小郡主来了,请二皇子一道去观月赏灯。”

  云浅月想着夜轻暖难道还不死心?还认为玉子夕是南凌睿易容的?消停了几日,又跑来再度验证了?

  容景似乎早有预料,闻言玉容没什么情绪。

  玉子夕倒是“呵”地一声笑了,“这夜小郡主到是个有意思的主儿。”

  云浅月看向玉子夕。

  “姐姐,既然睿哥哥不喜她,你说我若是收了她,当该如何?”玉子夕问云浅月。

  云浅月微微蹙眉,若是夜轻暖是个真纯碎的小女儿,他不介意玉子夕对她动收了的心思,但这夜轻暖可是夜氏自小就培养的暗凤,收她可不是那么容易的事情。收服的话也就不罢了,若收不复的话,没准就是穿肠毒药,她一时不答话。

  “姐夫,您说呢?”玉子夕问容景。

  “夜小郡主的确是个有意思的主儿,天下这样的女子也不多。”容景道。

  “这么说你同意了?”玉子夕问容景。

  容景瞥了他一眼,漫不经心地道:“你还如此年轻,这么早就想春闺关门,万户落锁,将群芳隐匿,大好的春天不过,一辈子过冬?”

  玉子夕咳了一声,看着容景,又看看云浅月道:“你也如此年轻,怎么这么早就春闺关门,万户落锁,将群芳隐匿,大好的春天不过,一辈子过冬?娶月姐姐一人了?”

  “我七八岁的时候就一眼看中了她,无可奈何之举。”容景道。

  云浅月眼皮翻了翻,应该无可奈何的是她吧?那么小的时候在老皇帝四十五岁大寿的皇宫第一次,他对她黑心黑肺,初吻被他强抢了去,让她恨不得扒了他的皮,谁承想后来一步一步地落入了他的圈套。哎……一言难尽啊!

  玉子夕闻言摸着下巴,有些惆怅,“姐夫这无可奈何我看得可是甘之如饴啊!”

  “嗯,十年无可奈何,换一世甘之如饴,还是划算的。”容景道。

  玉子夕眨眨眼睛,“这夜小郡主我也只是觉得有些意思而已,忍不住想跟她较量一番。可是若说成为我的无可奈何嘛,还差得远一些,不知道调教一下的话,是否可行。”

  “那就要看怎么调教了,夜氏的暗凤可不是容易调教的。”容景道。

  “那小丫头险些连我也骗过了,你可别将自己掉进去!”云浅月提醒玉子夕。

  玉子夕“唔”了一声,点点头,三分玩味,三分感兴趣,三分带有挑战性地道:“不妨试一试。成了我的迫不得已,便剪断她的手脚让她入我的笼子,不成我的迫不得已,就弃了她。”

  “倒也可行!”容景可有可无地吐出一句话。

  云浅月想着放眼天下,能让她刮目相看两分的女人寥寥无几,这夜轻暖绝对算得上是一号人。于是她也不发表意见。小七调教出的弟弟自然不会弱了去,他有心思想玩的话,玩玩也好。

  “让小郡主稍等片刻,二皇子这就出去。”容景对外面吩咐了一句。

  凌莲闻言应了一声,出了浅月阁去大门口回话去了。

  容景和云浅月收拾妥当,玉子夕跟在二人身后,三人出了房门。

  三人刚出浅月阁,便见云离匆匆走来,迎上三人,对容景和玉子夕见了一礼之后,对云浅月道:“你嫂嫂喜欢一个老婆婆做的鸳鸯灯,据说每年她就做两盏出来卖。你嫂嫂怀孕不能出府去,外面人太多,怕挤了她,就托我过来拜托妹妹去找那老婆婆弄来一盏灯给她。”

  “是那个孟婆婆?”云浅月挑眉。

  “嗯!”云离点头,“你嫂嫂一直的心愿就是得她一盏灯。”

  云浅月笑了笑,“嫂嫂原来竟然如此迷信,要听她卜算一卦吗?那个孟婆婆我到知道,她的灯可不好拿,不次于找天下一高僧灵隐那个秃和尚算一卦。”

  “有景世子在,妹妹也聪颖,你嫂嫂才求了你。”云离看了容景一眼,笑着道。

  “你有把握从那个婆婆手里拿一盏灯吗?”云浅月偏头问容景。

  “可以一试。”容景道。

  “那好吧!哥哥,你回去告诉嫂嫂,那孟婆婆若是好对付的话,我们就帮她弄一盏灯来,若是不好对付的话,弄不到可不怪我啊。”云浅月笑着道。

  云离点点头,“其实我是不信这个卜算的,只是最近你嫂嫂睡觉不得安稳,总是梦不断,有几次都将她吓醒,她又喜欢鸳鸯灯,所以想趁机卜一卦,看看是不是多梦不是个好兆头,我就依了她。”

  云浅月蹙眉,“嫂嫂状态很不好吗?”

  “大夫说女子怀孕大抵都是这样折磨人,前几个月份害喜,自然是睡不好的。等到月份大一些,就好了。”云离有些无奈地道:“真没想到,得个孩子,如此不易。”

  云浅月好笑地看着云离,发现他瘦了很多,想必七公主折腾,他也休息不好,笑着道:“得孩子自然不容易,你当和面吗?和个面团便完事儿了?总要有个过程。我看嫂嫂这还是轻的,有些女人怀孕都要日日药品不断,直到孩子生下来才能好。”

  “还有这么严重的?那她的确算轻的了。”云离讶异了一下。

  容景一直不说话,静静听着,眸光若有所思。

  “姐夫,你可不要让姐姐如此早怀孕,累人累己,到时候她可就被小人儿分去一部分,对着你的时间也被分摊了去,你想想,与她只是你一个人的人相比,是不是那感觉不太是滋味?”玉子夕凑近容景,悄声道。

  容景静了片刻,轻轻“嗯”了一声。

  云浅月自然听到了玉子夕的话,好笑地看了他一眼,想着子书真是什么都教了这个弟弟,哪个事情放在他那里,也能讲个条条是道来。

  “你们快去吧!如今天色已经晚了。”云离让开路,不再耽搁三人。

  三人也不再说话,向云王府大门口走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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