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七九六


  秦玉凝的面色瞬间一僵。

  云浅月猛地回身,只见容景不知何时已经睁开了眼睛,此时他们所待的位置是一个角落,他靠在墙壁一角,脸色罕见的苍白,但眸光确是沉静,见云浅月回头看来,他对她扯了扯嘴角,绽出一抹温柔的笑来,声音也顷刻间转柔,“就知道你会来。”

  云浅月眼眶一酸,她从来没见过这样的容景,不,不是从来没见过,十一年前,他被秦丞相伪装的黑衣杀手下重手法打伤,她在暗处知道出去也救不了,只能弄动静吓得秦丞相怕暴露匆忙打出一掌后离开,他那时也是这般无能无力的虚弱模样。早先她没来的时候,他该是何等的危险,否则他这样的人,又怎么将自己逼迫到这一个小小角落昏迷不醒?她眼泪滚在眼圈,又生生地憋了回去,尽力让自己的脸色好看一些,轻声道:“我怎么能不来?你是我的人。”

  容景忽然低笑,面色如突破云月,温柔似水,声音如百花绽开,呢喃亲密,愉悦至极,“是啊,你怎么可能不来?我是你的人呢!”

  四目相对,云浅月强忍住不让自己扑进他的怀里。

  容景的眸光似乎要将云浅月融化。

  二人再不说话,四周静静,仿佛天地中只有彼此。

  花落和苍澜见容景醒来,长长舒了一口气,本来伤势太重,靠着这一口气支撑,如今散了力气,都齐齐跌倒在了地上,发出了不小的响声。

  云浅月听见两声响声,惊醒过来,立即转头看向花落和苍澜。

  “他们一直护着我,伤得太重,但没有性命大碍。”容景话落,轻声提醒云浅月,“顾少卿还要她的,你别将她烧死了。”

  云浅月转头去看秦玉凝,只见她完全没了反抗能力,血色的符咒已经被吞噬,眼看就要烧到她。她唇瓣紧紧抿起,真想就此烧死她。

  “即便军营里的男人,也喜欢貌美的女人,你将她烧坏了的话,便没有意思了。”容景又道:“烧了她是解恨,但这恨总归是不够,这样死了,太容易了。”

  云浅月想着,是啊,秦玉凝这样死了,太容易了。她险些让她失去容景,她都已经到了无处容身的地步,还肖想容景,她今日就让她常常后果。军营里除了生活着士兵外,还生活着一群军妓,军妓也分容貌美丑,像秦玉凝这样的女人,若是烧坏了,便不好玩了。她要将她完完整整地送去给顾少卿,天圣第一美人被南梁的三十万士兵压在身下玩弄,让她常常千人骑万人压的滋味,才不枉她今日送了她这么一个大礼,她也还她一个大礼。

  想到此,她撤回手,包围秦玉凝的那团火光骤然收回到了她的体内,她不等秦玉凝有动作,袖中的红颜锦顷刻间将她捆了个严实。

  秦玉凝将容景和云浅月的话听了清清楚楚,她阴狠的眸光终于露出惊恐,见大势已去,张口欲咬舌自尽。

  云浅月瞬间来到她身边,伸手捏住了她的下巴,声音轻柔如风,“想死吗?没那么容易。”话落,她问容景,“有没有让她昏迷几日等送到顾少卿那里再醒来的药?”

  “有!”容景伸手入怀,慢慢地抬手,扔给云浅月一个瓶子,他似乎没多大力气,瓶子没扔多远。

  云浅月抿着唇上前一步接住,打开瓶塞,将里面的药尽数都倒进了秦玉凝的嘴里。

  秦玉凝同仁睁大,惊恐放大,须臾,身子一软,倒在了地上。

  这时,青影也来到,见容景完好,顿时激动地跪在了地上,声音微哽,“世子。”

  容景点点头,温声吩咐,“将她封印咒术,永不能再用南疆咒术祸人,废去武功,派人送去南梁,传信给顾少卿,让她准备接人,不得有误!”

  青影看了秦玉凝一眼,声音冰冷,“是,属下派人誓必分毫不误地将她送到南梁魔麓山大营交给顾将军。”

  第一百零五章 远来贵客

  既然顾少卿替南梁三十万士兵要秦玉凝为军妓,那里便是她最好的去处。

  云浅月看也不看脚下躺着昏迷不醒的秦玉凝一眼,抬步走向容景。

  容景对青影吩咐了一句之后,目光温柔地看着云浅月向他走来。

  两人的中间隔着横七竖八的尸体,无声无息。

  云浅月来到容景身边,蹲下身,仔细地看着他,看得很认真,眼睛一眨不眨,似乎生怕一眨眼,眼前的人便不是他了。她看了许久,容景也任她看了许久,直到她看得眼眶酸涩,才眨了一下眼睛,轻声道:“还能站起来吗?”

  容景摇摇头,有些虚弱地道:“怕是不能。”

  云浅月将手按在他手腕上,去给他把脉。

  手却反过来被容景握住,摊开她手心,只见一片灼伤,那是她催动灵力的后果,他眸光一紧,轻声问,“疼不疼?”

  云浅月摇摇头,“刚刚没感觉疼,你看到了,我才感觉疼了。”

  容景低下头吻她的手心,温凉的唇轻轻碰触,如羽毛拂过,他低声问,“还疼吗?”

  云浅月看着他,说道:“更疼了。”

  容景看着她的手心,低低一叹,“这可怎么办!可惜我不能吹一口仙气让你现在就好起来。”

  云浅月眼泪忽然扑簌扑簌就掉了下来,伸手抱住他,扑进了他的怀里,眼泪打湿了容景的月牙白锦袍,她似乎强自压抑,但还是压抑不住,让她喉咙一时间哽得难受,心跟被剑砍碎了一般,想伸手捶他,又舍不得,使得身子轻轻颤抖,“容景,你混蛋,你吓死我了。”

  容景低头看着她,清泉般的眸光似乎聚上了一层水雾,一瞬间迷蒙不清。

  “我生怕来晚了,生怕赶不及,生怕……”云浅月泣不成声。

  容景伸手抱住她,手臂收紧,将她紧紧箍在怀里,温润的声音极其低哑,似乎也压抑着情绪,“不怕,我们刚刚大婚,我又怎么会舍得扔了你不管?灵隐大师给我算过命,说我命中带煞,神鬼皆不怕,福大命大。”

  云浅月紧紧搂住他,她从来没有像今日这般彻底地感觉到容景也需要她,他不是无所不能,不是所有的事情尽在掌控,不是没有危险,不是没有人奈何不了他。早先她怕赶不及,如今却是后怕,若是她但分晚一点儿的话,那么如今哪里会和他在这里好好地拥抱,她只有横剑自刎的份了。

  “我说过再不让你哭的,可是一再食言而肥。”容景似乎无奈一叹。

  云浅月想止住眼泪,却是无论如何也止不住。她以前从来就不是爱哭的人,认为眼泪是弱者所为,可是原来只不过是未到伤心处,或者是没有遇到那个让她这般在他怀里哭的人。

  “好了,别哭了!我这不是好好的吗?”容景推开她,给她擦眼泪。

  云浅月吸吸鼻子,退出他怀里,看着他苍白的脸色,她将手按在了他的脉搏上,他脉搏虚得几乎什么也没有,她声音颤了颤,低声道:“你这哪里是好好的?伤得这么重……”

  “有命就是好好的。”容景道。

  云浅月抿着唇点头,是啊,还有命就是好的!险些让秦玉凝杀了他。她缓缓回头,见地上已经没了秦玉凝的影子,显然青影已经吩咐人将她带走了,如今青影正在那十八隐魂身边挨个检查伤势,她想着十八隐魂跟随容景多年,不能就这样折了。她立即起身站了起来。

  大约是起得太猛,或者是她动用灵力损耗太过,眼前顿时一黑,身子晃了晃。

  “云浅月!”容景一惊,低喊了一声。

  云浅月勉强支住身子,定了定神,见容景脸色似乎更白了些,几乎透明,紧张地看着她,她对他一笑,摇摇头,“大约耗费的灵力多了些,我没事儿。”

  “你不用理会了,让青影处理。”容景伸手拉住她的手。

  “他也受伤了!”云浅月见青影胸前一大片血迹,胳膊上也有伤口,脸色惨白,不比容景好多少,她轻声道:“我招凌莲和伊雪来。”

  容景松开她的手。

  云浅月伸手入怀,去拿信号弹。须臾,她掏出信号弹,刚要扔出去,一个焦急的声音响起,“世子!”

  随后又有两个声音响起,“小姐!”

  云浅月听到正是青裳、凌莲、伊雪的声音,立即住了手。

  不多时,那三人来到,每个人脸色都是罕见的恐慌苍白,身形急速地落地,见到容景和云浅月一坐一站好好地在一处角落,齐齐松了一口气,跑了过来。

  青裳“噗通”一声跪在了容景的面前,“世子,奴婢来晚了。”

  容景看着青裳,温声问,“弦歌呢?”

  “弦歌昏迷不醒,但是性命无碍,保住了玉玺。”青裳用极低的声音道。

  “他无恙就好!”容景笑了笑,“起来吧!”

  青裳站起身,看向云浅月,见她脸色不比世子好多少,她张了张嘴,哽咽地喊了一声,“世子妃。”

  云浅月对她点点头,温声道:“你们三人来了就好,凌莲、伊雪,你们将花落和苍澜先带回荣王府去养伤。青裳现在就帮助青影检查,看看十八隐魂还有救没有?”

  三人齐齐点头,凌莲和伊雪立即上前抱起花落和苍澜离开。青裳疾步向青影走去。

  云浅月看着眼前,整条承乾街遍地尸首,这一条街发生了这么大的事情,浓郁的血腥味怕是都能弥散整个京城,而且这里距离皇宫不过五百米,可是至今无一个人出来,巡城的士兵一个影子都不见,这里成了一条死街一般。她心里冷笑一声,想支持秦玉凝杀了容景吗?真是好打算,她紧紧抿了抿唇,今日的账不会就这么算了。

  容景重新拉住云浅月的手,对她道:“青裳来了,不需要你,来,坐下歇片刻。”

  云浅月回头看着容景,他身边地面上还算干净,难得这么重的血腥味,他的身上半丝血迹未染,淡淡的雪莲香依旧,她顺着他的手坐在了他的身边,点点头,“那就歇片刻吧!我们也等等人,看看这一条街天圣皇朝是不是不要了?从今以后归我们专属。”

  容景笑笑,如玉的手按在她手腕脉搏处给她把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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