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九八〇


  “你不是说刚生出他的时候,他和上官茗玥住在一起一个月吗?既然他能看得了他,别人也能看得了。不一定非要和咱们睡在一起。昨日夜你没见他,他也好好的。”容景道。

  云浅月对他道:“那时候是没办法,我要坐月子,上官茗玥喜欢他。”

  容景蹙眉,似乎斟酌了一下,对她道:“那就等他过了百日再不与我们住在一起。”

  云浅月不舍地反驳,“百日还是太小了。”

  “小?”容景挑眉,“他天赋异禀,耳目灵通,对外界气息敏感,虽然还小,但是也不能当小视之,难道你想他……”说着将手滑到她睡袍内,意思不言而喻。

  云浅月想着他说得也对,握住他的手,无奈地同意,“好吧!就等他过了百日之后。”

  容景见她答应,心满意足地闭上了眼睛。

  夜深春暖,军营静谧,一夜好眠。

  第二日,云浅月醒来,身边已经没有了容景,也没了容凌,她挑开帘帐,看了一眼天色,时间还早,太阳还没升起,她伸了个懒腰,坐起身,披衣下了床,走出营帐外。

  天色极好,东方泛红,朝阳还没升起。

  “小姐,您醒啦!”凌莲和伊雪守在帐子外,见她醒来,齐齐眉眼含笑,不等她开口问,就连忙说道:“世子带着小公子去南山顶上看日出了。”

  云浅月挑眉,“看日出?什么时候走的?”

  “有半个时辰了,说您从云山出来一直赶路没休息,应是很累了,让我们别吵醒您。”凌莲抿着嘴笑着道:“世子抱着小公子像模像样的,到底是父子,小公子在他怀里半丝不闹腾,听说去看日出,欢喜得跟什么似的。”

  云浅月看向南山,不由露出笑意。容景是什么人,他清楚从容凌出生到如今见过许多人,况且跟上官茗玥在一起待了一个月,上官茗玥传输了他一些思想,后来玉子夕这一路跟她回来,也传输了他不少东西,他这个父亲如今接手了,自然不容许他的儿子被谁灌输什么不利于他的事情,这是抓紧机会板正他在容凌心中的地位呢。

  “今早云城的顾将军派人传来信,说云城整顿好了,让世子和您带着大军启程进云城呢!”凌莲又笑道,“顾将军估计也听说了小公子的事情,说今日一定要启程,世子若是不吩咐大军启程去云城的话,他就扔下云城跑回来看小公子了。”

  云浅月闻言好笑,“顾少卿怎么跟个孩子似的?早晚不是得见?”

  “您来那日我军大败了天圣军,军中除了世子外就顾将军用兵如神,他没办法,只能率领先锋军去接收云城,如今云城安定了,他便坐不住了。”伊雪也笑着道:“除了想见小公子,也是想见小姐您的,毕竟您离开了这么久,如今总算平安回来了。”

  云浅月向云城方向看了一眼,如今慕容大军驻扎的地方在云城三十里地外,说启程进程的话也很快,她笑道:“既然如此,你们去告诉沈昭下达命令,今日就启程进云城吧!”

  “世子还没回来!您不与世子商量了?”凌莲一愣,悄声问。

  “不用商量了!他回来也会如此吩咐。”云浅月笑了笑,转身进了营帐。

  凌莲、伊雪想着世子定然听小姐的,即便不同意也会启程的,立即去找沈昭了。

  不多时,沈昭下达了命令,全军准备,一个时辰后启程前往云城。

  云浅月梳洗妥当,又从营帐内走出来,站在门口等候,不多时,太阳升起,冉冉光辉,普照大地,她想着南山顶上应该比这里看到日出早一些,容景快带着容凌回来了。

  果然一盏茶后,容景带着容凌出现在军营门口。

  云浅月走上前去迎接他们,容凌似乎极其兴奋,见到她后,咿咿呀呀地说着,她好笑地伸手抱过他,小身子暖暖的,半丝也没有从外面回来沾染雨露的凉气,可见容景这个父亲做得实在周到称职,她亲了亲他的小脸,对容景笑问,“南山的日出好看吗?”

  “不及你好看。”容景看着她被朝阳映照的脸,眸光温暖。

  云浅月脸微微一红,真比朝霞美艳三分,她嗔了容景一眼,对他说了顾少卿来信以及她吩咐大军启程进云城的事情。

  容景微笑点头,“就料到他会等不及,去云城休息也好。”

  三人进了军营,回到中军帐,用过早膳后,大军驶向云城。

  玉子夕昨日喝得多了,今日不能骑马,与云浅月和容景挤在一辆马车里,厚着脸皮地讨好姐夫,再不见他跟随云浅月这一路上从东海回来教坏云离的坏模样。

  容景见他和容凌一样乖巧,因为心情甚好,首次大度地放过了他。

  容凌大早上和父亲一起跑出去看日出,如今累了,在车中呼呼大睡。

  慕容大军驻扎的营地距离云城三十里地,并不太远,一个时辰后,大军来到了云城外。

  顾少卿大开云城城门,带领一众将领出迎,他显然在上一战受了伤,脑袋蹦了一块绸布,但好在没伤到脸,不影响他的俊美。见大军来到,不等走到近前,他就直奔着容景那辆通体黑色的马车奔去。

  云浅月听到他熟悉的脚步声奔来,挑开车帘,从车内探出头。

  顾少卿乍然看到云浅月面色一喜,随即伸长脖子往车内看,第一句话就问,“孩子呢?”语气急切。

  云浅月好笑地看了他一眼,算起来容景和夜轻染的战役也打了一年两个月了,铁血战场,每一次都人肉白骨堆积,多次战役,磨砺了无数将领,也磨砺了将领的钢筋铁骨。顾少卿这个曾经的南梁大将军也变了不少,曾经是刀锋般锋利,如今多了精魄挺毅。见他急切,侧过身子对他笑道:“在马车里睡着呢!”

  顾少卿扶住车辕,探头往里面看。

  容凌在容景的怀里睡得呼哧呼哧的正香,小脸,小鼻子,小小的身子像一团面团,白白的,嫩嫩的,小手睡着了还抓着容景的衣襟,将他月牙白锦袍都抓出了褶皱,父子二人的容颜惊人地相似。

  顾少卿呆了好半响才反应过来,指着容凌问,“就是这个孩子?”

  “嗯!”云浅月点头。

  “怎么这么小?这得什么时候才能长大会骑马射箭?”顾少卿蹙眉。

  云浅月默了一下,好笑地看着他。

  容景抬起眼皮,看了顾少卿一眼,慢悠悠地道:“等你有了孩子就知道了!”

  顾少卿轻咳了一声,摸摸脑袋,干笑了一声,盯着容凌不移开眼睛,似乎对这个小东西极其好奇,想要伸手去夺过来研究,但是碍于容景抱着没敢下手,想要上车看,但是车里玉子夕四仰八叉地躺着呼呼大睡,站了大半地方,已经没了地方,他有些干着急。

  “我下去,你上来吧!”云浅月轻轻一纵,跳下了车,让出一块地方。

  顾少卿也不客气,立即跳了上去。

  帘幕落下,云浅月回头看了一眼,即便看不见车内的情形也能想象到顾少卿该是正趴到容凌脸前看他了,她笑着摇摇头,想着希望将来这个臭小子别被这么多人给宠坏了才是。

  沈昭见云浅月下车,给她牵来一匹马。

  云浅月翻身上马,随着队伍一起进城。

  除了随顾少卿牵来城门口迎接的众将领和官员外,还有云城的百姓,一路上发出欢呼声。云浅月携子而归的消息已经再不被掩饰地传遍了天下,百姓们更多的是对容凌的好奇。

  来到城门口,容景马车不停,没让容凌露面,进了城,径直进入云城总兵府,

  虽然百姓们没见到容凌,但是依然足够兴奋,这一日,云城内一直喧闹,直到入夜。

  容凌这些日子跟着云浅月赶路奔波也累坏了,早先还没显出来,如今是呼呼大睡,一直睡了半日,直到傍晚才醒来。

  顾少卿从将容景的大军接进城,便做了甩手掌柜,将事情都推给了南疆国舅和沈昭,即便容凌一直不醒,他也守在旁边,直到傍晚的时候将容凌等醒了,做了好一番自我介绍,他先识得云浅月,自然从云浅月这边算了辈分,也让容凌叫舅舅,但是容凌不买账,对他不咋理会,他分外郁闷,绞尽脑汁逗着他玩,最后在屋子里打起了把式,耍了一套剑法,容凌才欢喜的挥舞着小手找他抱。

  云浅月坐在一旁看着顾少卿好笑,容凌见得舅舅太多了,舅舅这个称呼实在引不起他好奇新鲜了。她想着等他的亲舅舅南凌睿见到容凌的时候,应是比顾少卿更费心才能收买他,估计够他郁闷的了。

  入夜,顾少卿才离开了容景、云浅月下榻的地方,回到了自己的住处。

  云浅月在他离开后对容景笑道:“没想到顾少卿这么喜欢小孩子。”

  容景懒懒瞥了她一眼,勾了勾嘴角道:“因为他是容凌,你见吸血将军在大街上见到小孩子什么时候扑过去的?”

  云浅月莞尔,她和容景熟悉的人恐怕都将容凌当自己的孩子了。她想起听子书说过关于翠微公主的事情,对容景笑问,“哥哥当时给你送了翠微公主,你怎么没收下?”

  “嗯?”容景挑眉,微微眯着眼睛看着她,“你想我收?”

  云浅月微微扬了扬脖子,看着他,“是谁说我若不回来,他就收……”

  “借他十个胆子他也不敢收,若是真收了,如今某个女人回来就该哭死了。”熟悉的声音忽然从外面传来,打断云浅月的话。

  云浅月立即住了口,看向门口,只见一抹熟悉的身影风尘而来,正是风烬,她失笑,“昨日我听说你不是还在北疆吗?怎么这么快就来了这里?”

  风烬挑开珠帘进了屋,珠帘发出清脆的声响,他直奔在床上躺着玩的容凌走来,随口道:“北疆如今用不到我了,过来看看我干儿子。”

  云浅月是知道风烬当时在容景颓靡的时候赚个了干爹的,她好奇地看着他,“你是怎么知道我有了孩子?如此未卜先知?这干爹当得可真快!”

  风烬来到床前,盯着容凌看,随意地道:“你若是活着,早晚会有孩子,与其当一大堆叔叔舅舅里面的一个,不如当个特殊点儿的。”

  云浅月失笑,看向容景。

  容景似乎觉得这事儿特亏,微微板着脸看着风烬不说话。

  “儿子,我是你干爹!和你娘是光着屁股长大的交情。”风烬做特别的自我介绍,“我叫风烬,记住了?”

  容凌似乎觉得干爹这个称呼特别,尤其和他娘的交情也特别,顿时对风烬新鲜起来,好奇地瞅着他。

  风烬看着他小鼻子小眼睛小身子,顿时乐了,一把将他从床上抄起来,举过头顶,对他继续介绍,“干爹会的东西可多了,将你娘从万丈悬崖上扔下去,崖底的湖水溅起三丈高,和她打架打三天三夜,将房子都打塌了,差点儿将她埋在底下,还有……”

  他话音未落,容景飘出一缕气线,点住了他的哑穴,他的声音戛然而止。

  容凌不明白他怎么突然不说了,睁着小眼睛瞅着他。

  风烬拿眼睛瞪容景。

  云浅月本来听得一脸黑线,如今忍不住笑出声,挖了风烬一眼,“还好意思说你的壮举?脾性差得跟毛驴没二样。”

  风烬想反驳,张了张嘴,一句话也说不出来,拿眼睛嗖嗖对容景放箭。

  容景端起一杯茶,慢悠悠地对他道:“你以前欺负我的女人也就罢了,如今再教坏孩子的话,不如这张嘴一直封着的好。”

  风烬说不出来,容凌似乎明白是他亲爹使了坏,立即对他咿咿呀呀起来。

  “他在说你欺负人呢!”云浅月看着容凌对容景笑道。

  “他在夸我厉害呢!”容景纠正,“就该让他知道谁才是他的亲爹。”

  云浅月无语,这个人连孩子的醋也吃,这也太有格调了。

  容景放下茶盏,极其优雅地对风烬挑眉,“明白了?干爹可不是那么好当的。”

  风烬心中恼怒,但是知道如今云浅月回来后,面前的这个容景就是活的,他斗不过他,暗自磨了磨牙,点点头。

  容景轻轻挥手,解开了风烬的哑穴。

  风烬冷哼一声,对看着他的容凌道:“走,陪干爹去洗澡。”话落,带着他就走。

  容凌就爱玩水,听说洗澡,顿时高兴地咿咿呀呀起来,十分乐意。

  容景倒不拦着,任由风烬将容凌抱出房门走了。

  云浅月想着风烬自然不可小看,他跟随在她身边十多年,能屈能伸,有一套自己的本事。容凌能这么快就被他收买,顾少卿和他差了不是一个等级,也不奇怪。

  这一夜,风烬没将容凌抱回来,只派人来传话,跟他睡了。

  云浅月没听到容凌的哭闹,也由了他。容景想了云浅月一年,自然不满足夫妻小别胜新婚的一夜,如今容凌有风烬看着,正合他意。

  所以,这一夜,帷幔轻摇,烟笼云纱,说不出温柔缱绻,道不尽无尽柔情。

  第二日,云浅月自然睡到了日上三竿才醒。

  风烬在她醒来起床后抱着容凌进来,对她脖子上的怎么也掩饰不住的红痕大肆嘲笑。

  云浅月被容景训练得脸皮厚了,对他一针见血地反击,“你年纪也不小了,是否该找个女人大婚了?没大婚的人,才会说葡萄是酸的。”

  风烬顿了一下,撇撇嘴,在云浅月以为他被堵住的时候,只听他道:“听说东海王除了洛瑶公主,紫萝公主外还有一个公主。也是不错?”

  云浅月呆了一下,“你说菱钰?”

  风烬挑眉,看着她,不言而喻。

  云浅月顿时笑了,“菱钰从没踏出过东海,你也没见过她,怎么想要她?”

  风烬漫不经心地道:“玉子书、玉洛瑶,玉子夕、玉紫萝长得都甚是不错,她该是也差不到哪里去。”话落,他看了容凌一眼,倒出缘由,“这小子将来娶媳妇,自然要千挑百选,眼光怕是高得很,也许我们生个女儿,长得好,被他看上也说不定。”

  云浅月幸好没喝茶,但也被他的话噎了个够呛,目瞪口呆地看着他。人家菱钰虽然待字闺中,但是怕是还不知道他是哪号人物,也许知道,但也就仅限于知道而已,他倒好,动作到快,竟然将来有儿女都算计出来了。

  容景闻言看也不看风烬,似乎懒得看他。

  过了许久,云浅月缓过神来道:“这可难了,菱钰小丫头虽然长得是很好,但也是个高傲的主呢!”

  “难道我就差了?”风烬斜睨了她一眼,不以为意地道:“你哥哥嫂嫂已经答应帮我了,你爹娘也答应了。有他们牵线搭桥,放心,不用你去做脸。”

  云浅月唏嘘一声,想着这是什么时候的事情,动作如此快?他不仅已经摆平了南凌睿和洛瑶,而且还摆平了她爹娘?她看向容景,他知道这件事情吗?

  容景眼神也不瞟来一个,没兴趣地道:“我想你还想不过来,哪里有心思关心别的。”

  云浅月轻咳了一声,听他提到她哥哥嫂嫂和爹娘,对风烬问,“北疆如今是何情形了?他们四个说什么时候可有夺下北疆挥军过来?”

  “明太后那老太婆是前任暗凤,自然有几分本事,但也仅限于阻挡几日而已。你爹娘去了北疆助阵,拿下北疆也就是这一两日的事情。”风烬不屑地道:“夜轻暖吊着一口气,活不了两日了。北青烨还算有些良心,日日拿药喂着她。”

  “北青烨……”云浅月看向容景,对他道:“哪怕爹娘不去北疆相助,有个北青烨在,北疆也不过是早晚的事情吧!”

  风烬闻言挑眉,“怎么?北青烨还是个人物?爷怎么没看出来?有他那样的北崎王北崎能活到参与征战也是稀奇。”

  云浅月笑看了他一眼,对他道:“你忘了几年前我们去北崎皇宫,当时看到了什么?”

  风烬一怔,想了想,忽然眯起眼睛看向容景,“当年在北崎皇宫和我们迎面相遇的人是你?北青烨是你的人?”

  容景眉梢动了动,没答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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