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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二二


  “这就是你想要扶上帝位的男人,天下若是在他手,早晚会被袁族一统。”祈浅不屑嗤哼,役有人比他更了解自己的哥哥,那种处处息事宁人的性子,倒不如做个王爷安享一生才能善终。

  “他知道自己不适合。”

  “那你呢?”祈清能不能掂量清自己的分量他不在乎。

  “我?”他弯唇笑了笑,云淡风轻,“我以为你很清楚我要的是什么。”

  顺着他的目光,祈浅瞧见戏台前那道略显茫然的身影,即使隔着距离仍能感觉到那个姑娘身上逼人的灵气。是叫笑春风吧?见过两回,那张脸算不上让人印象深刻。

  收回目光,祈浅略显惋惜地轻叹,“只要那个女人就够了?就算我帮你把她弄回来了,你能留得住吗?”

  青山瞳色一紧,能感觉到他话中有话。

  “我可以给你和明月光势均力敌的权位,来帮我。”

  “没空。”他很忙,忙着肃清情敌,忙着陪某个不怎么听话的女人到老。听起来很没出息?还好,他不要万人仰赖,两个人的天下更实在。

  “你就不能对我温柔点吗?我好歹长得比祈清帅,你不用急着回答,我舍得给你时间慢慢想。你不是有事要求我吗?先求吧。”祈浅放下端给旁人看的架势,换上一副不给人反驳机会的耍赖态度。

  “是替定王求你。”青山耐着性子纠正他欠妥的措辞。

  “还不都一样。”可某个本该很有皇家威仪的人很难沟通。

  “换个人去袁族和亲。”懒得同他周旋,青山索性直切主题。

  这是祈浅意料之中的事,朝堂上下人人都知道,祈清的下一步无非就是阻止那场上回被青山破坏却又势在必行的和亲。只是,他还是忍不住笑出了声,“喂,我说司青山,你会不会觉得有点过了。我惜才,甘愿屈尊降贵讨好你一下,帮你去抢女人,也认了。现在又要我帮祈清去抢,知道什么叫君无戏言吗?你把堂堂一国之主当媒婆用?”

  “你不是常说戏言吗?”他不介意在适当的时候卖弄男色,冲祈浅笑得温柔些。

  偏偏就有人每次都抵挡不住他很是难得的笑容,好不容易端起的气势又不争气地软下了,软归软,他做人还是很有原则的,“这不合规矩。”

  “那规矩是什么样的。找些人联名上奏,再让玉衡派的人演一出戏集体跪在皇宫门口,替定王妃请命。然后你假装不情不愿,表现出你的天子气度,为了体恤百姓不得不让自己失信。这样如何?”

  “……”祈浅无语凝噎,深刻感觉到他上当了!当初怎么就会觉得司青山无害,甚至还给他扣上正气的帽子,他分明是个比明月光更妖魔化的男人!

  那边属于男人间亦敌亦友的硝烟弥漫,这边笑春风在上演后知后觉的最高境界。

  “只有我能对你好。”

  至今,她还沉溺在这句话中没能缓过来。这听起来着实让人心跳加快、呼吸急促,行动迟缓、并伴有轻微中风现象。害春风无法自拔,只懂歪咧着嘴挤出傻笑。

  ——咚!锵!锣鼓声毫无预期地响起,近在咫尺,猝不及防的春风险些被震得跌倒,幸亏有两个丫环及时扶住她。

  “姑娘小心点。”

  丫环温柔甜腻的声音,春风非但没觉好受些.反倒愈发不安了。不远处大约三尺远的地方是戏台,台上锣鼓喧天,伶人甩着水袖咿咿呀呀地唱着。身后坐着一堆身着官服的人,红红绿绿的一片。

  可如此缤纷的色调里,她偏找不到青山了。

  “请问……”靠她拙劣的眼神找下去也不是办法,春风选择了求援。

  “这边坐。”丫环压根没给她把话讲完的机会,拉着她又住前走了几步。

  坐?!春风瞠目结舌地瞪着那个很憋屈的小板凳,再看看那些官员屁股底下上好的红木椅,就算这是等级制度分明的封建社会,也不能这样排挤人啊!

  “司少主说您最爱看这出戏了,所以王爷破例让您坐最前面;司少主还说您的头太大想的人太多,坐太高的凳子恐旧会挡住别人的视线,所以王爷特地派人去杂物房把这小板凳找出来。”

  破例!特地!她是不是还该因为此等殊荣而对那位王爷感恩戴德了?

  “那、那他人呢?”就算她爱看这出至今还不知名的戏,就算她的头真的比较偏大,也不构成司青山丢下她不管不问的理由吧。

  “皇上正在同司少主议事呢。”

  “这样啊……”她无奈地扁了扁嘴,颇不自在地搬着小板凳往角落里挪了挪,尽量避免引起大家注意。他有正事要办,她不该去打扰,这一点觉悟春风还是有的。

  但觉晤是一回事,有没有自娱自乐的能力就是另外一回事了。

  春风努力想要用艺术眼光去欣赏台上的戏,奈何隔行如隔山,让一根竹子一板一眼地坐在那看戏……这也太天真了。

  “这位姐姐,用寻常点的语言跟我解释下那出戏,可好?”思来想去,春风觉得如果理解了故事大意可能看起来就没那么累了。

  “咦,您不认识潘金莲吗?”丫环显得很惊讶。

  “认识!”艳本里出镜率最高的人物,天下谁人不识啊。

  “喏,现在潘金莲正在跟西门庆私会,合谋杀了武大郎呢。”丫环目不斜视,用精炼的语言概括了下,看得很专注。

  春风恍悟点头,原来是背着自家男人出墙的戏码,像她这种“清白小玉莲”怎么可能爱看这种戏嘛。

  ……

  “你说她是明相的夫人?这、这不可能吧。”

  “怎么不可能,你瞧见过世上有那么像的两个人吗?”

  “孪生姐妹呀。”

  “放屁,依我看就是她,就算孪生姐妹也不可能坐相都一样。”

  “不会不会,你是没瞧见过明相和他夫人有多恩爱,怎么又冒出个司青山呢。”

  “你瞧见过?有多恩爱?会躲在小巷里偷欢吗?”

  “我听说过不行啊。他们哪需要偷啊,都直接在人前表演啊。”

  “清白小玉莲”的名号被彻底地质疑了,当这些话传入春风耳中时,她只想冲着他们呐喊:窃窃私语请专业点,不要那么大声,可好!

  似乎意识到了春风的侧目,那两人尴尬地噤了声,随即换上一脸认真地表情欣赏起戏台上的演出,仿佛刚才是被鬼上身了,一切都无关他们的事。

  就算他们己经认识到错误闭了嘴,春风仍旧不甘示弱趁胜追击,恨不得把眼珠直接挖出来摆到他们面前,瞪到他们毛骨悚然这辈子都不敢再当面诽议别人。眼看着终极胜利就要到来,在她凌厉眼神的蹂躏下,那两个人头越埋越低,忽然有双手从背后伸出,把她捞入了怀中也同时害她破了功。

  “他们说你和他很恩爱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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