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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二天一大早,一缕阳光射到眼睛,弦歌眯了眯眼,伸手挡住。她缓缓撑起身子,环视一圈,苦笑着喃喃自语:"日有所思,夜有所梦吗……"

  一会儿,符雪迟一醒来就看见弦歌正笑吟吟地望着自己,昨天晚上聊了很多也想了很多,不知不觉中就睡着了。

  "早啊。"弦歌略微舒展一下身体,却扯痛刚刚结痂的疤痕,倒吸了一口凉气。

  符雪迟动了动唇角,终究什么话也没说,他根本不知道还能说什么。

  对上他担忧的视线,弦歌不甚在意地笑笑,"天降大任于斯人也,必先苦其心志,劳其筋骨,饿其体肤……"她懒懒散散地往后一靠,"你以前不是常说我祸害遗千年吗?"

  符雪迟苦涩一笑,"你很怕痛。"

  牛头不对马嘴,可弦歌还是很自然地接道:"看见昨天那种画面,其实你比我更痛吧?"顿了顿,她露齿一笑,"我又不是无知的小孩子,既然被俘虏了,这些事情都是可以想象的。已经决定要活下去,就必须学会承受这些。呵呵,说不定还会更糟呢。"

  符雪迟听到她的话,只觉心中更是苦涩难当,第一次如此痛恨自己的无能。

  不多时,地牢的大门再次被打开,耀眼的阳光从外面偷溜进来,璀璨的光芒细细碎碎地铺盖在来人身上。冷立长身玉立,嘴角一抹浅笑,"两位,昨晚睡得还好吗?"

  他身穿藏青色的裹身长袍,底边绣着金丝花纹,腰带上悬着一块晶莹剔透的玉佩,毫无瑕疵,一看就知是价值连城的东西。两名狱卒从外面搬进一张大大的躺椅,冷立闲适地坐在椅子上,一副准备看戏的模样。他举高右手打了一个响指,侧过脑袋,"还不快把符城主给绑上去!"

  不待狱卒动手,弦歌自动自发地走到柱子旁边,站定后向符雪迟微微一笑,"雪迟,看不下去的话就闭上眼睛。"

  符雪迟紧抿双唇,双手紧握成拳,一言不发。

  弦歌无奈地叹气,一副"拿你没办法"的笑容。

  "雪迟,在这一点上你真该跟我学学,如果是你被绑着挨打,我可不会像你那么难受。"

  "哦?"冷立单手支着脑袋,笑容邪邪地插嘴,"看来符城主跟冷某很相像,都是无情的人啊。"

  "会吗?"弦歌不屑地勾唇,笑眯眯地望着冷立,"如果我是一名军人,如果我是你,当遇上雪迟这样强劲的对手时,我会选择跟他在战场上一较高下,而不会采用这种下三烂的手段来逼他屈服。输了没有关系,死了也没有关系,战士死在战场上本就是理所当然的事情。但是,你身为一名军人,竟然没有军人的骄傲。一名军人竟然避开正面交锋,一名军人竟然以弱女子来挟持雪迟。你心里很清楚,如果不是因为我在,早在被抓的那一刻,雪迟就会选择自刎的结局。你口口声声说你佩服雪迟,可是你给了他应有的尊重吗?白痴才会归顺你这样的人!"

  冷立始终闲然自若的脸庞上第一次出现了裂缝,神色骤变,目光像淬了毒的剑锋一样盯着弦歌。

  弦歌恍然不在意,笑眯眯地像在闲话家常,"冷立,我看不起你。"

  "呵呵。"冷立怒极反笑,"好口才!好志气!符城主身为阶下囚还敢这么说,冷某佩服。"

  弦歌勾唇,"过奖。"

  "为了表达在下对符城主的敬佩,今天就换一种玩法吧。"冷立似笑非笑,黑眸深不见底,伸手指向一个狱卒,"李平,你去拿几根细针来。"说罢,他起身走到弦歌身旁,温柔地执起她的手,细细抚摩她的手指,轻声细语,"你就是用这双手暗算了七殿下的,我今天也算为七殿下报仇。"

  狱卒李平已经拿来两根细针,恭谨地站在冷立身侧,低头等候命令。

  "你拿了两根呀。"冷立眯了眯眼,"那就两根一起插进她的手指吧。十指连心,我今天倒要好好地看看符城主的骨气!"他一把扯起弦歌的长发,迫使她抬高脑袋,目光阴毒地说,"看你能忍到几时!"

  弦歌疼得皱了下眉,满不在乎,"放心,我即使痛得咬断舌头也不会叫出声来。"

  冷立气绝,索性抱臂而站,不再坐回椅子。

  "李平,动手。"

  符雪迟闭了闭眼,终究还是选择睁开,将眼前这一幕牢牢记在心中。君子报仇十年不晚,只要可以出去,他一定会把冷立的脑袋给取下来!

  李平默不作声,在冷立下令后就将两根细针扎进弦歌的指甲之中。

  疼!

  弦歌脸色骤然泛白,嘴唇一下子就被咬出了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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