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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一九


  第二十章 身孕

  "如果龚将军不同意呢?或者朝廷不同意呢?"温闲不死心地问道,"你又打算怎么善后?"

  "咦?难道你们更喜欢全军覆没?"弦歌故作惊奇,"你以为在两国的合力攻击下,你们还有胜利的侥幸?"

  温闲叹气道:"我知道了。不过,符雪迟带兵来的事情,你没事先告诉凌悠扬吧?也许后面的发展不会如你所想得那么顺利。"

  "这就不劳你操心了。"弦歌淡淡道,"雪迟,把他们都捆起来,毕竟都是重要的人质。"她低眉想了片刻,又道,"我们尽快赶路吧,我怕悠扬很快就会集结兵力来救我,所以,赶在他之前到凌启明那里。我想,我们赶到的时候,那边也应该已经胜利了。"

  符雪迟颔首,命令了下属去把这些人捆起来。他深深望了弦歌一眼,微有忧色,闭了闭眼,转身上马,向着开战的地方前进。

  弦歌瞥他一眼,也没有多说话,正要骑上雷霆,她忽然皱起眉头,右手扶在马鞍上,喉咙产生了恶心的呕吐感。她半弯着身子,捂住嘴巴,恶心的感觉一阵一阵袭来,脑袋也是晕晕的。

  符雪迟仿佛背后长了眼睛,转过身,缓缓走近她,轻声道:"身体不舒服?"

  弦歌沉默。好一会儿,恶心的感觉下去了,她抬首凝望他,并不说话。

  "怀孕了?"符雪迟的眼底带着透明的清澈,一瞬不瞬地望着她,张开双唇,伤痛像流星一样划过,"这一次,我应该没弄错吧?"

  弦歌避开他的目光,许久,才低声道:"我不知道。"

  沉默。

  你这个人啊……"符雪迟终还是只能叹气,"该让我说什么呢?"

  "如果可以的话,我稍懂医术,可以替你把脉确认。"用稍懂还真是太谦虚了,温闲的目光在他们两人身上扫视一遍,几分好奇,几分了然,他笑了笑,"如果真的有孕在身,的确应该注意点儿。"

  弦歌脚步滞了滞,脸上没有一丝笑容,把手递给温闲,"麻烦了。"

  "不客气。"温闲的笑容有几分狡猾,搭脉,垂眸细察,一会儿,他的睫毛动了动,露出一个大大的笑容,"恭喜恭喜,的确是有喜了。"

  弦歌嘴唇嚅动,嘴角似乎勾起一丝笑容,"谢谢。"

  温闲眼神狡猾,为了确认自己心中的怀疑,他向符雪迟笑道,"符将军,你不高兴吗?"

  符雪迟有那么瞬间的分神,脸色苍白,他没有看温闲,只是抬眸盯在弦歌身上,勉强笑笑,"恭喜,我替你高兴。弦歌,做了母亲以后,你得更稳重才行,多替自己和孩子想想。"

  弦歌不忍看他,轻轻点头,"嗯,我会的。"

  身体的伤痕总有痊愈的一天,可心中若受了伤,或许此生都难以遗忘。很多人都以为自己足够坚强,然而,有一天,等到自己抗不住了忍不了了,所有的防线就那样一溃千里。甚至,无路可退的时候还发现,连重新洗牌的可能都没有。

  从某一方面来说,心里的伤痛和身体的伤痛是很相似的。能过去的都会过去,能治愈的总会治愈,符雪迟不是一个怨天尤人的人,可是,每个人都有无能为力的时候。左手和右手,若只能留下一个,你会如何选择?右撇子选择留下右手,左撇子则会选择左手。我们只能减少后悔,却不能消除伤痛。最大的伤痛永远都是最绝望的伤痛,无计可消除。

  夜凉如水,月光晶莹剔透。野花的香味混杂在一起,悄悄蹿入鼻腔中。

  天地之间,一片静谧。

  黑暗中不适合赶路,再加上弦歌的身孕,符雪迟决定休息一晚继续前进。两个人离开人群,弦歌坐在树枝上,符雪迟靠在树干上,地面上点燃着一堆柴火,明晃晃的火焰,照映在两人瞳孔深处。

  "过得怎么样?"符雪迟侧目,犹豫片刻,"他对你好吗?"

  "很好啊。"弦歌耸肩一笑,想把气氛变得轻松点儿,"至少比三伯对我要好多了,呵呵。"

  符雪迟没有笑,目光盯在她脸上,把弦歌看得满脸尴尬,她讷讷地闭嘴。符雪迟说:"接到你的消息时,我吓了一大跳,凌悠扬若知道了你的打算,他不一定会赞同。"

  弦歌叹气,这话说得太客气太委婉了,"不是不一定,是一定不。"那么骄傲的一个人,怎么可能会容许遭到欺骗和隐瞒?

  "我说过,我希望你过得幸福。"符雪迟低声道,"若因为这件事造成你和他的间隙,把你们之间好不容易的平静给打破了……弦歌,这样不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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