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二〇一


  弦歌犹豫片刻,又道:“记住,是吻,不是咬。”

  凌悠扬又笑了,扯扯她的头发,捏捏她的脸蛋,邪笑道:‘弦歌,你是不是很怀念我的吻?“

  “你的……技术不错。”弦歌斟酌的语言。

  “呵呵。”凌悠扬靠在弦歌身上,耳朵伏在他的胸口,“你的心跳很快啊。”

  弦歌支支吾吾半天,偷偷观察凌悠扬的脸色,这厮一脸的正气凛然,一副真心真意的表情。她叹气,轻轻伸出手抚摸他冰凉的嘴唇,“好冷啊。”

  凌悠扬紧紧搂住她的身子,像要揉进彼此的灵魂深处。炙热如火焰的一个吻,燃烧着彼此的身躯,然后,一发不可收拾。

  今宵里,龙床辗转赴云雨。触疏窗,宫外闪闪灯摇曳。

  一夜暖帐。

  皇甫容来到宫门外的时候,偷看里面的情景时已经不需要他使用手中的催情药物。他捏紧手中的竹管,似笑似泣,垂下眼。

  翌日,大清早的,凌楠心情很好地穿戴衣物,然后兴高采烈地跑到凌悠扬的寝宫,扯大嗓门喊叫:“父皇,起来啦!起来啦!”

  凌悠扬慢悠悠地从床上起来,随便披了件衣服,“吵什么吵?”

  凌楠踢开门窜进来,笑眯眯的,可目光却四处搜寻,似乎在宫内寻找什么人,“吵到父皇了吗?”

  凌悠扬对他浅浅一笑,也懒得揭穿他,“你在找什么?在朕宫里掉了什么东西吗?”

  凌楠讷讷地站在一旁傻笑,“没找什么。”

  凌悠扬并不追究,“凌楠,你居然还有胆子到朕这里来,昨天干了些什么你自己清楚!你自己说吧,你要怎么道歉?”

  凌楠格外无辜地眨着眼,“儿臣有干什么吗?昨天应该是父皇干的比较多吧?儿臣最多只是不小心把符弦歌推下湖,又不是故意的,父皇为什么要发火?”顿了顿,“父皇既然开口了,哪儿臣就到她面前去道歉。”

  “伶牙俐齿的小鬼!”凌悠扬的态度不怎么好,板着一张脸,“你敢说你不是故意的?”

  凌楠委屈道:“儿臣当然不是故意,难道在父皇心里,儿臣就是这样一个人?”

  凌楠是凌悠扬一手带大的,在凌悠扬心里,这世上最恶劣的小孩就是眼前这个人,说他恶劣还是客气的说法。

  “是不是你做的你自己心里清楚,你自己也知道,弦歌不可能追究你什么,不过,立刻给朕去道歉,马上。”

  凌楠眼珠子一转,“父皇,你昨天还叫她符弦歌和符大人的,怎么今天改口叫选歌了?”他眼睛笑得如同弯月,“你们之间发生了什么好事吗?”

  凌悠扬面无表情地看他一眼,倏然扯出一抹笑意,“凌楠,你最近是不是很闲?有事没事跑到朕身边,或者就是缠在选歌身边,你是不是在暗示朕该给你点儿事情做做?例如发配边疆?”

  凌楠露出惶恐的表情,拍拍胸口,“父皇,儿臣才十二岁,你怎么能做这么过分的事情?即使你同意了,符弦歌也不会同意的。”

  “呵呵,你把悬隔的脾气吃得很准吗?”凌悠扬徐步走向他,情绪不明,“你利用弦歌最你的愧疚,把她利用的够彻底啊。”

  凌楠笑容可掬,乖乖道:“这不是父皇就给儿臣的吗?这世上,人只分为两种,可利用的和不可利用的。”

  凌悠扬哼一声,这小子马上就把事情牵扯到他的教导上了。

  “朕不管你心里在想什么,马上去跟弦歌道歉。”

  道歉算什么?只要父皇肯带着符弦歌远走高飞,只要他能顺利坐上皇位,别说区区一个道歉,让他下跪磕头都可以。

  “可以,这件事上的确是儿臣的不是。”凌楠开口商量,“不过,父皇能陪儿臣一起去吗?”

  凌悠扬看看他,勉强道:“可以。”

  弦歌在天还没亮的时候就从凌悠扬宫里离开了,一个人悄悄跑出去,然后洗澡,回到自己床上躺了会儿。凌楠和凌悠扬赶到的时候,她正坐在椅子上。看见他们,尤其是凌悠扬也来了,弦歌顿时有些不自然,可还是站起身,讷讷地道:“皇上,太子。”

  凌楠一碰一跳地跑到她面前,“符大人,昨天给你添麻烦了,对不起。”

  弦歌一愣,“没什么,以后注意点儿就好,反正我也没事。”想了想,她还是添了几句,“不过,不要再做这种事,一旦出了差错就是死亡。”

  凌楠频频点头,“是,符大人教训的是。”

  凌悠扬慢吞吞地走过来,似笑非笑地瞥了凌楠一眼,“不错嘛,这么简单就被原谅了,这个道歉也太轻松了吧?”

  凌楠力争道:“我很用心地在道歉,说起来,父皇也该道个歉。”

  “为什么?”凌悠扬惊奇道,真要道歉也该是弦歌跟他道歉吧?

  “父皇昨晚做了什么好事自己心里清楚!”凌楠脱口而出。四周的目光顿时都聚集在他身上,凌楠似乎突然意识到自己说了什么不好的话,连忙捂住自己的嘴巴,眼神颤颤地去票凌悠扬。

  凌悠扬根本不吃他这一套,冷笑道:“收起你的把戏,朕就知道你今天早上来朕宫里就是为了这点儿破事。凌楠,你想说什么但说无妨,这世上还没有什么事是朕敢做不敢当的。”

  弦歌快速掩饰掉自己的尴尬,脑中灵光一闪,有能力瞒过她和悠扬的人这世上并不多,“你让皇甫来探查的?”

  凌楠撇撇嘴,也不再掩饰。他从怀里掏出一根竹管,正是昨晚皇甫容没用上的竹管,他贼眉鼠眼地把竹管塞到凌悠扬手上,“父皇,你今天晚上可以用用,是……”

  “报——”话说到一半,外头有士兵进来通报。

  “什么事?”凌悠扬厉声道。

  “皇上,雀南国传来的加急信。”

  弦歌神色一凛,快步上前,抢在凌悠扬前面接过那封信,立即拆开查看,信上内容很短,弦歌的目光稍稍一扫,脸色变化不大,只低低叹了口气。

  “发生了什么事?”凌悠扬道。

  “没什么。”弦歌道,“皇上命令我立刻回去。他说这次拜访极东国是我自己临时做主的,根本没有讨论过,他不同意。”

  “不过是个十多岁的孩子。”凌悠扬不屑道。在他眼里,如果不是弦歌当年的扶持,如果不是弦歌一直以来的教导和帮助,杨啸那个小皇帝根本什么都不是。如今弦歌主动放权,小皇帝翅膀都还没完全长硬,居然开始命令来命令去,哼,亏得是弦歌在辅佐他,如果换成是他,这小皇帝一辈子都别想拥有什么权力!

  “啸儿是个很聪明很能干的孩子。”弦歌微笑,“悠扬,如果你小看他可是会吃大亏的。”

  “比我还聪明?”凌楠插嘴道,脸上挂着浅浅的笑,却笑得并不寻常。

  凌悠扬斜他一眼,“凌楠,朕知道你目空一切,朕以前也没教过你谦虚二字,不过,你多少也得装装样子,就像你平常挂的那些面具一样。”

  弦歌沉默地站着不说话,垂着脑袋,好一会儿才憋出一句:“虽然啸儿是我的弟子,可毕竟啸儿才是雀南国的皇帝,他的命令,我不能不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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