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二二八 |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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看到她强颜欢笑的神色令他心痛,其实,他早就知道她的身世。从小到大,他的目光始终追随着她的身影。那个时候,他看到她偷偷摸摸地到角落里,看着她把血滴在碗里。距离太远,他没有看清碗里究竟是什么,可他知道她在做什么,看到她无力地滑倒在地,喃喃自语:“果然,我果然不是……” 符雪迟紧紧捏住双拳,他那时候多想直接冲过去抱住她。可他知道,她不喜欢他知道,她不想让任何人知道这件事,那么,他就装作不知道。 凌悠扬在京都出现的时候,符雪迟刚开始并没料到他会娶弦歌,弦歌给了他那么多冠冕堂皇的理由,他被说服了,他默许她的行动。所以,当意外来临的时候,他也就格外受打击。弦歌微笑着说会让凌悠扬娶她的时候,符雪迟只觉得一道闪电迎面劈来,然后就是天崩地裂。 他知道,他若再不做点儿什么他就要永远失去弦歌了。 弦歌,弦歌,弦歌,弦歌,弦歌……我爱你。 她微笑着,点住他的穴道:“对不起。” 他费尽功力冲破穴道,反而刺激了凌悠扬,把事情推向越来越糟糕的境地。凌悠扬一字一句地说出他要符弦歌。凌悠扬的话他可以不放在心上,可弦歌的言语却让他不得不在意。 他无法带她远走高飞,他甚至都快被她所谓的理由说服。 她说,他是她的骄傲。符雪迟的五脏六腑都在颤抖,弦歌,你又何尝不是我的骄傲? 祝你幸福。 只有你幸福了,我才能彻底死心,我才能说服自己不要打扰你。 从她远嫁的那一天开始,他就过着行尸走肉的生活。濡染有一天,岐阳城收到了她寄来的信函。二话不说,他立即亲自带兵赶去,无论她要做什么,既然她需要帮助,他就一定要出现在她面前。 明明知道没有意义,他还是忍不住询问,他想知道凌悠扬对她怎么样。可是,他心里面很清楚,知道了又能怎么样?即使得到否定的答案,他能带她走吗?他做不到。更何况,她还怀上了凌悠扬的孩子。 弦歌,你知道吗?当问你是否真的爱上凌悠扬的时候,连符雪迟自己都不知道究竟想听到什么答案。看到她点头的时候,他的心就像死了一样。 她爱上凌悠扬了,她爱上凌悠扬了,她爱上凌悠扬了……那么,他呢? 符雪迟知道,他早就该死心了,在她出嫁的时候就该死心。可是,每一次见到她,他已如死水般的内心就会荡起涟漪。 他想过的,他或许会孤老一生。凌悠扬废后的时候,他得到消息的时候,脑海里一片空白,喜悦不受控制地在心中蔓延。可是,他只等到她决然的拒绝。一次一次地希望,一次一次地失望。 她是雀南国的摄政王,十一年间,他和她不是没有见过面,只是每一次的见面都会让他死心,死心又死心,渐渐地,也就绝望了。 他知道,她一辈子都会念着凌悠扬,她一辈子都在思念凌楠。 那么,他就陪她一辈子吧。 出使越觅国,被冷立激怒实非他所愿。他原本都做好静静陪伴她的准备,可听到冷立的挑衅时,他发狂一般地抱她吻她……听到他冰冷的声调时,他骤然清醒了。在溺毙之前,他尝试着抓住最后的稻草,他想再问她一次。 可是,结果一如当初。 “雪迟,其实都已经过去了。” “……你把我想得太好了,我们之间的距离反而增加了你的感情。雪迟,你只是把我美化了。” “真的,没什么放不下的。” 弦歌,你说的对,没什么放不下的。 放下吧,放下吧,早就该放下了。 皇上赐婚的时候,他已经不生什么希望。正如弦歌所说:“知我者,非雪迟莫属。”他知道她去意已绝。他只想完成自己年少时的另一个梦想,他想看她为他穿大红嫁衣的模样。 娥眉淡扫,樱唇轻点,自若秋波,笑如春晓。 真美,太美了。 他满足了,就这样吧,这样就可以了。 “弦歌,我想对你说的话,还是你当年出嫁的那句话。你一定要幸福。” 你走吧,你和那个男人走得远远的,不要再回来了。 岁月在指缝中悄然流逝,这么多年,符雪迟在没有听到有关她的一丝音信,他不去打听,消息也没传到他耳朵里。刚开始义父还催他成婚,催得久了也不再言语,知道他没有这个意思。每每说起他的婚姻大事,义父都会摇头叹息。 符雪迟不觉得自己过得苦,每天都会去军营里走一圈,他有很多很好的兄弟。闲时无聊就去酒馆喝一杯,再点上几碟小菜。夜深人静时,他若真的感到孤寂,脑子里也有很多很多的回忆,足以让他想着入梦。 街道上热闹非凡,符雪迟正从军营回来,突然前面围了一堆人,好奇之下他也走近观看。只见一个七八岁的小女孩跪坐在地上,面前有一具男尸,头上盖着一块白布。小女孩长的粉雕玉琢,可以想见长大之后定是一个美人。 周围一大群围观的人溢满惋惜之声,“可怜了,小小年纪就变成了孤儿。” 小女孩的眼圈红红的,地上有一张白纸,纸上歪歪扭扭地写着“卖身葬父”。岐阳城民风淳朴,大家都直接把铅笔扔在小女孩面前,还关心她以后的去处。 |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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