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七十七


  第十五章 皇权

  酒精渐渐发挥作用。

  伸手,他还是没忍住。终于如愿碰到折兰勾玉的头发,来不及指尖纠缠,屋里突然闯进一人。

  杏香显是被眼前的这一幕吓到,捂住嘴,返身便往后退。

  有一个人比她更快。

  一只微冰的手狠狠掐住她的脖子,她发不出声音,手里紧紧攥着折扇,脸色苍白。

  向晚进门,看到的就是这一幕。

  她不惊不乍,甚是平静地走到两人身边,伸手取过杏香手中的折扇,果然是折兰勾玉的那柄。

  "放开她。"向晚的手来来回回在扇柄处抚摸,又轻轻打开,确定折扇安好,方淡淡道。

  杏香早已脸色煞白,丝毫无反抗之力。

  "她是折兰府邀请过来的,不管如何,罪不至死。"向晚的折扇抵在微生澈的手上,依旧淡淡道。

  她有一种洞悉一切的镇定与坦然,仿佛刚才的一幕,不是落了杏香的眼,而是落了向晚的眼。

  微生澈侧目看向她,眼眸凛冽似寒刀。向晚无惧,浅浅一笑,转身便往里走,"让她忘记今天晚上的方法有两种,一种是让她想不起来,另一种是让她不敢想起来。"

  杏香闷哼一声,软软地倒在地上,顿时晕厥过去。

  向晚没走两步,眼前一花,险些撞入微生澈的怀里。

  向晚扭头看了一眼躺在地上的杏香,笑问:"大人有事?"

  "几年不见,果真不一样了。"八岁、十二岁、十五岁,每一次看到她,都大不一样。尤其是这一次,她失踪三年后回来,竟已是这般倾城模样。

  从第一眼看到她,他就不应该轻视她的。

  "得大人如此赞美,真是向晚的福气。"向晚微微一礼。

  微生澈难得地勾起嘴角,似笑非笑,"你我也算有缘,如今男未婚,女未嫁,不如让这一份缘分变一段佳话,成一桩美事?"

  向晚却笑开了,晶亮的半月明眸直视着微生澈,盈盈道:"大人甘心屈一辈,跟着我喊他一声师父?"

  微生澈脸色微微一变,想起她方才打开折扇,扇面分明是一幅红杏出墙图。他自不会以为这画会和杏香有关,忆起初见向晚时,她那一句"玉陵有杏花吗",后来又陆陆续续听闻她的杏画一绝,以及折兰勾玉大动干戈却不张扬地种了半坡杏花,不由得声音一冷,"你也知他是你师父?"

  向晚笑得越发明媚,凑近微生澈,故作神秘道:"其实我与他并未正式拜师收徒,这关系作不得准。不过谣言传得多传得久了,听起来倒像是真的,我便也懒得去澄清解释。而且师父这人,大人你也知道,别说这些是误会,只要是他心里乐意的事,就算是真的,他也不会计较介意的。"

  直到向晚将折扇放回折兰勾玉床头,又出了房,微生澈还怔在原地。

  第二日一早起来,向晚听闻杏香姑娘已被赎了身。

  早饭的时候,微生澈没有出现。向晚对着折兰勾玉微微一礼后入座,"听说师父昨晚喝醉了?"

  折兰勾玉的手在桌下握住向晚的,温暖而坚定,并没有说话。

  他昨晚只是装醉,微生澈的举动,以及他与向晚的对话,如今在他心底都分分明明。他忌讳微生澈的这一份心思,更忌讳他似真似假说要娶向晚的话。

  "就知道师父酒量不会这么浅。"向晚也不挣扎,半月明眸看着折兰勾玉,盈盈地笑。

  折兰勾玉一时情难自禁,一只手就抚上了她如瓷的脸。

  昨晚幸好她早走一步,不然就会看到杏香的惨状。微生澈出手不轻,杏香本就昏倒在地上,少顷浓情散发作,却被微生澈封了穴,连个呻吟发泄都不能有。他佯装醉酒,假装未觉,微生澈就这么站在杏香跟前,看着她遭罪。

  许是绿袖胆小,又或者不敢下太重的药以免事后被察觉,杏香遭罪的时间好歹不算太长。饶是如此,浓情散一过,她浑身虚脱一般,他也趁机假装半醒。微生澈见他醒来,道了句"你醒了",便拎着杏香出了房。

  今天一早微生澈就跟他说要赎了杏香,但杏香的人影却不见。

  其实只不过是多花些银子,他并不关心事情的始末。不过单凭绿袖,又岂有胆子动这心思?他忽然有些担心向晚有一天也会被人算计。

  傍晚时分,微生澈才出现。

  "杏香姑娘已赎身,从此她便是你的人了。"折兰勾玉笑道,看着微生澈,双眸幽深若潭。

  "好。"他如钩的眼睛微眯,越发显得细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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