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三十二


  “想对新撰组的一番队长挥刀吗?”我似笑非笑地看着他。那男人猛地一惊,又仔细打量了一下总司,迟疑道:“难道你是……”

  “新撰组一番队长冲田总司。”总司的脸上绽出一个灿烂的笑容。不过这笑容在那男人看来恐怕是地狱的呼唤吧。只见他脸色大变,头也不回地飞也似的逃走了。

  “小隐,你还好吧?”总司也没去理会他,只是担心地问我。

  “没事,幸好你赶来了,对了,你怎么会过来?”我笑嘻嘻地看着他道。

  他露出一丝释然的神色道:“刚刚和斋藤先生在巡逻的路上听到他们在说有浪人骚扰百姓,所以就来看看,没想到是你,你没事就好。”

  “我看有事的不是她。”一个冷冷的声音从身边传来,我冷不妨被吓了一跳,猛一抬头,这才发现斋藤一不知什么时候幽灵般站在我们身边了。我轻拍着自己胸口连声道:“斋藤先生,你怎么像个鬼似的突然出现,这样容易出人命哦。”

  他没有回答我,只是意味深长地看了我一眼。我被他的目光看得有些发毛,难道他察觉到什么了?

  走出巷子,我和总司有说有笑走在前面,斋藤在后面离我们五六步远的地方紧跟着我们。

  一阵冷风迎面吹来,总司立刻低低的咳嗽了几声。我心里微微一颤,继续笑着道:“新年很快就要来了呢。”

  一说起这个,总司笑得更加灿烂,道:“嗯,你知道吗,每年新年的时候,京都府会在隅田川河附近举行烟火表演,漂亮极了。对了,你见过烟火吗?”

  “我,我没见过。”我低低道。我可没撒谎,我的确没见过古代的烟火。

  “这样啊,”他神秘地笑了笑,道:“那放烟火那天我带你去一个地方,那里看烟火是最棒的。”

  看他一脸愉悦的表情,不知不觉中我也被他感染了。我点了点头,“好啊,你别忘了哦。”

  他看着我微笑,笑得那样无邪透明温暖脆弱。

  离新年的日子越来越近了,近江屋的生意也比往常要更忙,店里基本都是阿菊一个人在忙,她的丈夫竹下经常不在店里。

  这天夜晚,天气格外寒冷,只听见外面风声凛冽,店里反常的没有一个客人。竹下先生像往常一样不在家里,阿菊和我闲聊了一会后,准备打烊休息。

  正当我收拾桌子的时候,她忽然弯下腰痛苦地呻吟起来。我一惊,赶紧扶着她,问道:“怎么了,阿菊?”

  她的额上已经渗出一层冷汗,低声道:“我、我肚子疼得厉害。是、是老毛病了。”她挣扎着站起身来,在一个木盒里翻些什么,翻了一会,脸色一变,道:”糟糕,药已经吃完了。“

  “什么药?我替你去买。”我接口道。

  她面露难色,道:“已经这么晚了,算了算了。”看她疼痛难忍,倒有几分像胃溃疡之类的毛病。我扶她在内房躺下,道:“我去买,你等着我,没事的。”

  她犹豫了一下,道:“谢谢你了,只要你和松尾先生说是近江屋的阿菊,他就知道了。”

  我点了点头,朝她笑了笑,匆匆跨出门外。

  那间药屋在八条,以前在那里买过川贝。所以我很熟悉。

  夜晚的京都的确寒气逼人,刚一出门,我就被冻得打了一个哆嗦。赶紧把衣服裹得更紧,快步向前走去。

  在快到了药屋时,隐隐看见药屋楼上的纸窗上映照出几个人影,心中一喜,看来老板还没有睡。正想继续往前走去,忽然看见几个人以极快的速度包抄了这里,周围很暗,我看不清是什么人。以防万一,我立刻侧身躲在隐蔽处看着他们,只听一个暗沉的声音低低响起:“长州派来的那些奸细今晚都在这里聚会,等一下如果有反抗者,立刻斩杀!”我震惊地捂住自己的嘴,以免发出声响。这个声音,不是魔鬼副长的声音吗?他们在执行任务?居然是这间药屋?

  几个人影迅速蹬开移门,闪电般地持刀冲了进去。屋里立刻传来了惨叫声,刀剑交刃的声音,还有——刀剑扎在身体内的扑扑声。白色的纸窗上犹如泼墨一般,盛开了一朵又一朵、一片又一片血色的花,在昏黄的烛光下益发显得诡异而恐怖。

  此时此刻,他们全都化身为鬼了吧……

  “当”的一声,一个浑身是血的男人冲了出来,随后又冲出了几人,其中一人出手极快地在他背上猛砍了一刀。就在这时,月亮不知什么时候钻了出来,在月光下,我清晰地看见了那几个身穿浅葱色羽织的新撰组队员,魔鬼副长,斋藤一,平间三郎,还有——总司。在那男人身上加了致命一刀的是平间三郎,那男人倒并没有立刻倒下去,反而抬起头,不甘心地瞪着双眼望着远方,艰难地说道:“只、只有维新,日本、日本才能有未来……才能摆脱亡……亡国的命运啊……”他忽然一个转身,挣扎着从怀里掏出一个布袋,用最后一口气,对着三郎道:“平、平间先生,我、我不怪你,请、请把这个代我交给阿菊。”

  在那男人倒下去之前,我借着月光看清那名男子的脸,大惊失色之下终于忍不住轻呼一声。那个男人,居然是阿菊的丈夫竹下先生!原来他是长州蕃的维新志士!

  一声轻呼刚出口,我就感觉身子一轻,被人一把从暗处提了出来。

  “小隐!”总司吃惊地瞪着我,脸上失去了惯有的笑容。

  “怎么又是你。”斋藤的脸上也闪过一丝诧色。唉,我怎么知道,为什么每次都碰上这种事。

  把我拎了出来的土方一见是我,手下不自觉的一松,充满戒备的眼神也稍稍缓和了一点,

  “你怎么在这里?”他冷声问道。

  “我替阿菊来买药。”我一边说,一边同情地看了已经死去的竹下一眼,不禁有些伤感,该怎么和阿菊说呢。

  我又看了一眼三郎。往日开朗的三郎手握那个布袋,一直呆呆地站在竹下的尸体旁边,喃喃道:“怎么偏偏是他,怎么偏偏是他……”

  “扔了它。”斋藤冷冷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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