应天故事汇 > 穿越·宫闱 > 三只鸳鸯一对半 > | 上一页 下一页 |
一一三 |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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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后背有点冒寒气,“你看我做什么,我又不是!” “馆主也做妇人打扮,莫非已经嫁人了?” 我哽了一下,咳嗽起来。 她放下杯子,过来拍我的后背。 “馆主这样美貌,想必是被相公捧在手心里的,为何不见你家相公呢?” 我不知道该怎么说,举头将一杯酒喝尽了。我又倒了一杯,正欲接着再次一声饮而尽。 陈格格挡住了我的手,“你别喝了。” 我将她的手一推,“都是女人,你能喝我也能啊。” 在这个凄冷的夜晚,满月越发令人生出别离之感,我不知道为什么感伤,是因为她提到了“相公”二字么? 我叹了口气,推开她的手,又喝了一杯。 “人生得意须尽欢,来,我们接着喝。” 其实,我是典型的纸上谈兵,虚张声势,两杯是我的极限,很快我就飘飘忽忽的不知东南西北了。 好像是她将我抱进了屋子,好像是她给我倒了热水洗脚,好像是她给我盖好被子,然后叹了口气——因为翌日醒来,那声叹息似乎还在耳边。 我思虑再三,决定还是回京过年。一味逃避不是办法,我应该回去和江辰做个了断。 年关渐近,我闭了武馆,收拾东西,雇了一辆马车回京。陈格格死活要同行,生怕我回了京城便不再回来,任凭我怎么说她都不肯信,非要随我一起。我想了想,回京路上有个人说话也不错。她虽然面相老实巴交,可是言语却也有趣,我对她也颇有好感。 回到京城,刚好这一天过小年。一路上我已经想好了,若是母亲还没从归云山庄搬出来,我便先去住客栈。所以,我先去了“一衣不舍”,进去之后却发现母亲不在。 店里的阿庆喜笑颜开道:“顾娘子如今不在这里了,她嫁了个有钱的相公,买了座大宅子让她回家做阔太太去了。如今她住在燕子坞,嗯,柳荫巷子第二户人家就是!好阔气的大宅子,搬家那天,我们都去了。” 爹何时成了富翁了?定是母亲出的银子吧。我忍不住想笑,赶紧从店里出来,直奔燕子坞。找到柳荫巷的第二户人家,果然是个气派别致的大宅子,门上刻着“石府”两个字。 我激动地从马车上跳下来,跳上台阶去敲门。 暗朱色大门嘎吱一声开了,开门的居然是小荷包! 我愣愣地看着她,有点不知所措,她怎么会在这里? “小姐!” 她“嗷”的一声将我抱住了,紧紧楼着我,鼻涕眼泪都抹了上来。 我叹了口气,拍拍她的肩头。 “小荷包,你个子长得好快啊,快和我一样高了呢。” 小荷包抬起头来,又哭又笑,“小姐,你不生我的气了么?你回来了真好,夫人天天念叨你呢。” “是末末回来了?”母亲从厢房里走了出来,爹爹紧跟着从二楼上探出头,一见是我回来了,顾不上走楼梯,径直撑着栏杆从二楼跳了下来。 母亲吓了一跳,瞪了他一眼,笑道:“老胳膊老腿的,还挺利索。” 爹笑了笑,上下打量着我,“没瘦,挺好。” 我看着爹娘,真是又高兴又心酸。 母亲拉着我的手道:“你这丫头,一去半年,就写了一封信来,还好,知道回家过年,还算有点孝心。” 我讪讪地低了头,羞愧地吐吐舌头。 “来,进屋来再说。小荷包,你去吩咐厨房烧些热水,做些好菜。” 进了屋子,母亲点着我的鼻子嗔道:“散心可散够了吧?气消了么?” 我不好意思地笑了笑,犹豫了片刻才低声问道:“他,成亲了么?”问完之后,我的心好似也卡在嗓子眼里悬着。 母亲正色道:“和谁成亲?你不辞而别,抛弃了他,他一伤心,看破红尘想要出家。” 我看着母亲一本正经的样子,忍不住扑哧笑出声来,“母亲,你越说越离谱了,他要出家,我脚指头也不肯信的。” 母亲也扑哧笑出声来,捶了我肩头两下,嗔道:“你这丫头,平日一贯心软,怎么这一回突然变得心硬如铁啊?我说他出了家,你都不肯原谅他?” 我叹了口气,“娘,就像你当日一听爹要娶亲,顿时就恼了,放下我就走。我也一样,若是无关紧要的别人,自然是不算什么,可是我就是恼他,事事隐瞒,当我是什么?笨蛋么?” 母亲点点我的额头,笑道:“你本来就是个笨丫头。” 我跺了跺脚,不服气,“娘!我不理你了。” 母亲笑着指了指门口的陈格格,“你带来的那个人是谁啊?” “我在苏州开了个武馆,她无家可归,就住在武馆里,这不我回京过年,她死活要跟来。” 母亲捂着嘴笑了笑,“你这丫头,真是心软又心善。快去洗个澡吧。看这风尘仆仆的样子,哪里还像个姑娘家。” 听到“姑娘家”三个字,再一想到我已不再是个姑娘家,我心里就有根小刺突了出来,那一夜,我一直无法释怀,想起来就牙根痒痒。 小荷包烧好了热水放在汤池里。我拿了换洗的衣服过去,泡在热水里半天不想动弹,心里一直在想,什么时候去见他为好?对他说些什么呢?他为何没和鱼慕溪成亲,是因为我娘和戚夫人反对吗?越想越心乱。 我起来穿好衣服,出了浴室。想起陈格格一路风尘,也该洗洗才好,于是对小荷包道:“你让厨房再烧些水,一会儿让陈格格也来洗洗。” 母亲已经将我的卧房安排妥当,让我先躺着休息休息,等会儿起来吃饭。我躺在床上,心里十分感慨。我活到十六岁,今日才算是真正有个家。这里才是我的家,无论我何时回来,都有爹娘迎着我、宠着我。 我将脸蛋趴在枕头上,心里非常安乐幸福。从小到大,我缺的好似就是这样一种归宿感。 枕头上绣着鸳鸯戏水,碧绿的叶子仿佛能滴出水来。我用手捋了捋耳后的头发,突然想起自己的金锁,方才洗澡的时候放在了浴池的台阶上。我从床上起来,返回浴室。 推开浴室的门,我一怔,陈格格正在里面洗澡。她见到我也是一愣,似乎有些慌张。 我忙笑道:“我东西掉在这里了,拿了就走。” 她笑了笑,“是这个么?” 我一看,她手里拿的正是我的金锁。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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