应天故事汇 > 穿越·宫闱 > 云画扇·红泪未央 > | 上一页 下一页 |
八十七 |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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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杭叔叔,你说母后是不是很生气?”忍不住心中的害泊,若梨试探地问。杭逸风看看她,一时又好气又好笑。 “别说是你母后,所有的人都很生气!”他板着脸教训道,“你这一走,惹来多少麻烦!自己受了伤不说,还连累了无辜的人! 若梨知道他指的是云嫔,心里也是愧疚。 可是她真的想不到,自己私自出宫,还会让人拿来大做文章,诬陷到云嫔头上嘛!唉,这下子回去,她还哪有脸去见云嫔呢? 若是云嫔出了什么差池,她这一辈子心里都不会安宁的。 想到这里,又忍不住哼哼起来。究竟是那个人这样狠毒,利用她不说,还派人要杀她灭口,若不把他揪出来,她就不是连若梨! 气得把脑袋探出马车外,便见到前头那个伟岸的身影。 忽地心情好了许多。 他…… 那天她掉入山崖,是他救的她。她才知道,他早便发现了她的行踪,她看到的草丛中的影子,便是他。 如果他真如表面上那么冷漠,那样恨大明朝,他是不会救她的吧? 忍不住嘴角上扬,愁容之中漾开一丝甜蜜的笑。 一进宫,杭逸风便与温顺良进了流云轩内屋,多年不见的好友来不及寒暄,便是一个眼神,就开始讨论画扇的病情。 而正厅,却俨然是三堂会审的架势。 若梨慷慨激昂地将自己当日在辛州城外如何遇险,如何急中生智,最后却被一匹任性的马儿连累,不得不跳下山崖的经过讲述了 一番,最后依然是不解气地:“父皇,母后,皇兄!你们一点要把幕后主使揪出来,女儿肯定,要杀女儿的人一定就是陷害云姐姐的人!” 话音未落,却听见扑通一声,叶贵妃亦然跪下,惶恐地:“太后,臣妾对此并不知情,臣妾只是纯粹怀疑罢了……刺杀公主这样大逆不道的事清,臣妾断然是做不出的!”脸上表清凄然诚恳,声音里是恐惧与委屈。 连哀祈却是冷冷地哼了一声,“做不出?朕倒不知道贵妃的胆子原来是这么小的。”那语气含了讥诮,分明就是告诉她,他心中的那个幕后主使,除了她不做第二人选。 连锦年却不说话。 他心中是愤怒的,伤害他的若梨的人,他恨不得亲手将她碎尸万段。只是这个叶素儿,却不是他能动得的人。 她是苏素的外甥女,是华清心中永远的那一根刺。 叶贵妃显然也知道,姨娘是她唯一的护身符,而华清,则是唯一掌控她生死的人。她扬起泪眼迷蒙,可怜兮兮地望着华清。她努力地回想,回想画像里姨娘的神态。 她知道她长得和姨娘极像,只要再有几分神似,太后一定不忍心杀她…… 只要她握住姨娘这根救命稻草,一切就都有希望。 黑暗是无穷无尽的,带着未知的神秘,显得那样森然可怕。画扇茫然地站在原地,抬头,居然看尽的是“落秋宫”三个斑驳的大字。可这里,并不是记忆里的落秋宫。 “吱呀”虚掩着的大门被推开,探出的竟是一张既熟悉,又陌生的女子的脸。 这女子,长得竟和丽妃那么相似,只是她更加年轻,更加美丽,一双如湖双眸,纯洁皎洁,扑闪出炫目的光。见到画扇,她朱唇微扬,是甜美的笑,却带着一种让画扇十分熟悉的表情一一是和姑姑一样的,温柔慈祥的笑 “孩子。”她轻声地唤她,纤纤玉手轻轻冲她一招。竟控制不住地,抬了脚随她进去。 前脚方迈进去,却己经不见了男子。 而这门口,显然不是画扇从小居住的冷宫,这样的金碧辉煌,又怎么会是冷宫?一架白玉屏风立在前头,画扇轻手轻脚地过去,绕过屏风便看见两名女子正坐了在一处,一边做着手里的针线活,一边说笑着。 那名引画扇进来的女子,穿着杏色烟罗流苏裙,笑后明亮,却浑然不知画扇已经进来,仿佛方才那个人并不是她一般。另一名女子,穿着水绿色的宫装,一看便是宫女模样。不经意间抬头,她的目光朝向画扇,却似乎又不在看她。 “!!……”画扇倒吸了一口冷气,不敢置信地瞪大了眼。竟然是,姑姑! 这张脸,分明是年轻了十几年的姑姑! 那么,一旁的这名女子是…… 她的母亲,雪妃。 她从未见过面的,一直只能在脑梅里想象她的样子的,她的母亲。 一时间。仿佛有人狠狠地在她身休中点了一把火,整个身子仿佛要燃烧起来一般,血液不断奔涌,不断在催促着她。 她欣喜地奔跑过去,想要一头倒在母亲的怀中,想要享受她缺失了十余年的母爱,到底有多温暖。 母亲的怀抱却在她就要接触到母亲的那一刹那,眼前的一切都“叮”的一声消失了,化作白色的烟尘。消失在空气中。画扇控制不住脚步,从这烟尘中穿插而过。 周围,竟忽地变成一片黑暗。 醒来的时候,正是黎明十分。 榻边的窗子是开着的,竹帘打开了一半。明亮的光线穿过窗外翠绿的梧桐照进来,被撕扯成一条条金色的光线,伴着清晨的凉风,一切都不太真实。 一只金色的蝴蝶,扑闪着美丽的翅膀停在窗枢上,似乎察觉到画扇睁开了眼,忽地便飞走了,只在画扇脑海中留下一道好看的剪影。 她清楚地感受到了阳光的温度,听到了窗外的蝉鸣,感受到了微风抚过的微凉——她还活着。 那么方才,见到的姑姑,和母亲,都是梦境吧!太思念母亲和姑姑了吧!凄然地扯了扯嘴角,她竟不知道,死与活着,到底哪一个是她心中所愿。 她下意识地动了动手指,却发现了异样一一不知什么时候,她的十个手指,竟都被包裹得严严实实,如蚕蛹一般。 这……是怎么回事? 想要坐起,身子里却有剧痛,痛得她几乎无法呼吸。只能无力地躺下,叹了口气。还是先唤月眉进来吧,也不知道自已昏迷了多久,大家一定都很担心了。 “……”张嘴,却骇然发现——居然只能到刺耳晦涩的一声粗哑的嘶叫,“哪聊可”声,如干枯了许久的一口井,忽地有人往里面喊了一声,传来的回音。那样,衫哑,粗糙,可怕。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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