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三十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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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昨夜侍寝,若是敬事房不记录下来,即便日后有孕,亦是枉然。况且,红杏出墙这样的罪名,你担当不起……"他静静地伫立在晨光里,缓带轻袍,周身淡淡光晕,仿佛谪仙不食人间烟火的冷酷无情。 昨夜本不该发生,是他低估了她的美,低估了对自己的影响力。那最原始的欲望,在她步步妖娆的牵引下,竟迷惑出了繁花似锦的艳丽。他从没有失去过克制,唯独昨夜……可既然是错,就该挽回,或许,此刻还不算晚…… 景宁看着那碗中深褐色的汤药,淡淡地笑笑,端起,吸气,仰头,一饮而尽。 抿得紧紧的唇,已被她咬出了血痕。喝过这药,大概一个时辰之后,她的小腹便会开始疼,然后漫天的血色。 "朕命你待诏承禧殿,是为了照应同在长春宫的惠贵人母子。皇后怀孕,后宫风向不定,难免多生事端。你这般聪明,应该懂得朕的意思……"他将目光落在她的脸上,似有一瞬的复杂,却快得让人难以捉摸。 景宁怔怔地抬眼,原来,这就是他破格晋封她的原意;原来,她终究还是个丫环…… 推开寝殿的门,迎面而来一阵凉风。 她下意识地抱臂环住自己。 冷。 真的好冷…… 第七章拉拢 回到承禧殿,已经过了五更天。 历来,卯时不到,皇上便要准备上朝。今日晚了些许,传到后宫那些人的耳朵里去,一定要以为她有多么狐媚惑主,恃宠成骄。 屏退了所有前来拜访的宫人,景宁把自己一个人关在承禧殿的寝殿。 华丽的屏风后,是盛了热水的木桶。 水面上,漂浮着菲薄的玫瑰花瓣,瑰丽、凄美,那是一种死去的凋零。她纤弱的身子就掩在这一片片的花瓣下,仿佛另一具死了的躯体。 水,很烫,她的心却是凉的。 如意馆外,他曾微笑如水,温和地替她圆谎;延洪殿中,落雪冰梅的一方天地,他语带试探,却依然纵容宽和……往事,一幕幕地浮现在眼前,她以为他对自己是不同的,可直到那日的西暖阁,直到昨夜的侍寝,她才知道,原来一切早已在最初都被算计好。 宫里的人,原来都一样。最深重的机心,埋在了最温柔的笑脸之下;最莫测的城府,隐在了最善意的言辞之后。或许从一开始,他就想要找一个出身卑微却心智成熟的宫人,来做他的棋子,做他的策应,为他平衡东西六宫。 只不过,偏巧在错的时间遇上了对的人…… 盛满了热水的木桶,还腾腾地冒着热气,只是那水已变成了浑浊的暗红色,里面沾着她由少女蜕变成女人的痕迹。 这时,映坠端着铜盆走进来,见她虚弱地躺在榻上,赶忙取了热毛巾,敷到她发烫的额头上,可那冷汗还是止不住地渗出。 映坠泪眼蒙眬,心疼地擦着景宁身上到处可见的淤青和吻痕,哭着道:"要不传个太医来吧,这么下去,姐姐会熬不住的……" 苍白的脸上毫无血色,景宁虚弱地笑了笑,"哪有那么娇贵,这么点儿小事,还不敢劳烦太医呢!" "姐姐如今都侍寝了,况且,好歹也是皇上破格晋封的宫人,怎的不娇贵!姐姐,为何你要这般卑微隐忍……" 景宁嘴角一僵,苦涩地闭上了眼。破格晋封吗?原来在旁人看来,她还真是受了天大的荣宠!甚至,就连她自己都曾一度认为,他定是对她动了心思…… "不碍事,挺一挺就过去了……"她有气无力地抬手,摸了摸映坠满是泪痕的脸颊,额角豆大的汗珠已经沾湿了手绢。 一阵痉挛过后,小腹似乎不那么痛了…… 雪纺的罗衫轻柔缥缈,成就了一抹最纯粹的白色,却因为浸染了血变得越发惨淡醒目。景宁拖着疲倦的身子,仅仅休养了半个时辰,就在映坠的搀扶下,来到了长春宫的东侧殿--绥寿殿。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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