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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一〇 |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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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过是绣样罢了,也能让荣姐姐这么不依不饶的!” 你一言我一语,好端端的一场齐聚,生生被闹得不欢。 景宁冷眼旁观着,心中却是一阵哂然。 这安贵人哪里是在打圆场,逼她无路可退才是真的 面前的针线笸箩,五彩绣丝,缤纷夺目,应有尽有。从中取出一枚针来,引了绣丝,便开始在那明黄巾绢上穿针引线了起来。 上下翻飞的手,如蝴蝶在花丛中翩跹: 直看得人眼花缭乱。 等芸珍和李芳沁争辩过后,那巾绢上的蝙蝠荷花早已绣过大半。 “咦,这手艺……” 怎么不是先前她看过的了? “莫不是荣姐姐嫌弃妹妹的绣工……”纤指绕线,针针锦绣,处处芳菲,景宁眉间澄然一丝恬静,眼底却透出一抹意味深长来。 借趣发挥,却未必只想逞口舌王之快。荣贵人特地逼她动针线,该是想揭发她欺君罢了。 可……那方“福禄吉祥”绣得精巧绝伦,福贵人的手艺亦不差,马佳芸珍怎就后知后觉,发现了呢…… “宁贵嫔这绢绣的真好。”温醇的嗓音传来,却是一向懒言的纯妃佟佳仙蕊。 景宁不意外地抬眼望过去,却见一个婉约佳人,婷婷坐在对面。一袭樱红金心绣闪缎宫装,眉黛如烟,唇瓣若雪,整个人像是从那画中走出来的一样…… “纯妃娘娘过奖了……” 她手上不停,只颔首,施礼 这佟佳氏的女子终于开口了……还以为,这一出一出的局,她布下了,却舍不得出来搅和了呢! “太皇太后,不好了!” 忽然,殿外传来一声呼叫。 众妃嫔闻声,纷纷朝门廊内看去,见从外自进来了一个浅灰色宫装宫婢,疾步匆匆,跑得上气不接下气,刷白的脸上还沾了汗珠。 “什么不好了,你这个丫头怎么毛毛躁躁的!”苏嬷嬷不悦地看着她,却一眼就认出这个不懂规矩的婢子来自储秀宫。 “奴婢该死,太皇太后,快去看看皇后娘娘吧,娘娘她呕血了……” 皇后呕血了.就在半刻钟以前。 等太皇太后领着众妃嫔赶到储秀宫的时候,早有太医院的御医在里头守着,见了太皇太后,未等行礼,就被苏嬷嬷一把拽了起来。 “皇后娘娘情况怎么样了?” 打头的是院判孙平,一把花白的胡子,满是皱纹的脸上,慌恐难持,“启禀太皇太后,老臣无能,查不出皇后娘娘的病因……” “什么,查不出来?” 太皇太后蹙起眉,凤眸从孙平的脸上飘过,“怎会查不出来,你们这些人到底有没有尽心尽力为皇后诊症?” 孙平吓得一哆嗦,腿一软,跪在了地上,“老臣等无能,实在是查不出病因……不过,不过所幸皇后娘娘腹中的龙裔安好……” 闻言,在场渚人神情各异。 太皇太后则松了一口气,脸色稍霁,须臾,将目光投向地上跪着的墨色宫装侍婢身上,“出尘,皇后最近身子如何?” 出尘是芳仪身边最贴心的婢子,也是最得宠的一个,此刻却微微有些慌了神,嗫嚅半晌,才道:“回禀太皇太后,皇后娘娘她……晌午还好好的,可不知怎的,就呕了血……奴婢心急,赶忙去太医院请了人来!” 太皇太后轻轻颔首,片刻,却沉吟下眸子,不知在想些什么。 这时,安贵人李芳沁缓步凑了上来,轻声道: “太皇太后,贱妾有一句话不知道……当说不当说……” “你讲!” 李芳沁敛身承旨,尔后,道:“回禀太皇太后,皇后娘娘素来体壮,自从怀孕,害喜的情况虽厉害些,却也属正常,可平白无故的,竟然呕血了,莫不是……” 李芳沁的话未说完全,却用手势比划了一个形状:然后,指了指,格子架上的檀木花枣娃娃雕——那是宜贵人昨日才送的,笑容可掬,底座还刻着“早生贵子”四个字,甚是可爱。 太皇太后定晴一看,顿时愣了一下,半晌,脸色阴沉欲雨。 “瑛华,将那东西拿给哀家看看!” 桑榆见李芳沁将手指向那对木雕的时候,心里就是一突,转瞬又见太皇太后森寒的脸色,即刻扑通一下跪在了地上。 “太皇太后明鉴,贱妾是一片好意,并非如安贵人说的那般恶毒,这花枣娃娃,贱妾也送了惠姐姐一对儿,贱妾没有诅咒皇后娘娘……” 其实,李芳沁未说完的话,不过仅是两字—— 巫蛊。 宫里女子最惯用也最忌讳的一种诅咒之法。 早前宫里头就出现过娄似的事,不仅是蛊毒,还有射偶人,结果,太皇太后震怒,即刻便下旨废了那实蛊术的妃嫔,宫中因此被株连的宫人不在少数。那一段血雨腥风,宫里头的老人儿至今记忆犹新,却不料,时隔多年,竟又发生了这样的事情…… “太皇太后,依臣妾看,榆妹妹不像是那种歹毒之人,”芷珠难得走了出来,看了一眼地上的桑榆,轻声道,“况且,妾这儿确实有榆妹妹送来的木雕娃娃 贱妾和小皇子并无不妥!” 巫蛊一事,可大可小,她暗地里懊悔为何要贸然收下宜贵人的东西,却又不得不出头为她澄清。 太皇太后“嗯”了一声,半晌,睨下目光,问道:“出尘,最近,可有什么人到储秀宫来过?” “回禀太皇太后,只有……图佳公主……” ◎险招 晚膳刚过,李德全便端着盛了数十面绿头牌的大银盘,踏进了乾清官。 此时,皇上正坐在明黄案几前批阁奏折,李德全蹑手蹑脚地走过来,静立在左右,准备等他忙完了,再行通报。 铜鼎内,香薰如雾,火炭“噼里啪啦”地烧,将整个暖阁熏得安静而温暖。明亮的烛火照着他俊朗的额头,鬓若刀裁,修眉如墨,修长指点在黄绸绢布上,压出了一个个的小坑。 半晌,他才停了笔,将沾了朱砂的羊毫笔放置在玲珑汉白玉笔搁上,观滴内水清早已干涸,即刻有宫人换上崭新的水丞。 李德全见他将玉双螭纹腕枕拿了开,便轻步走到案几前道: “万岁爷,该掀牌子了!” |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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