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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二九


  但今晚儿,她独守空房,房外又是狂风大雨的,五官睡也睡不着,加上刚才贤王宇对她所说的那些奇怪的话儿,让五官已许久未动的心思活络起来,然而,任五官是如何的聪明,她也是无法想象到此刻在皇帝的身边所发生的复杂事,为了她一个人,牵扯出的恩恩怨怨。

  五官只是奇怪于自个主子的琴安对她的漠视。

  "依小姐的性子,若知道了我已然成亲,怎么可能这么久也不来看我呢。"五官喃喃自语,觉得有些不对劲,此时,贤王宇的的话在陡然出现在五官的脑海里,"难道你不知道皇上在找你吗?""皇上当然知道,只不过皇上觉得御天殿少了一个人而有些不习惯而已"

  "贤王在撒谎。"五官猛然从床上起身,暗忖:自己只是一个奴才,甚至是被皇上深恶痛绝的奴才,皇帝怎么可能会因为自己的离去而变得不习惯呢?她在皇帝身边服侍了那么多年,虽然并不了解皇帝的为人,但她也知道,这个皇帝对奴才是始终保持着距离的,亦如李得胜,皇帝用着他,但并不依赖着他,甚至于,宫中的奴才只要一议政,便会遭到杖责,这是皇帝的原则。

  "可贤王为何要撒谎?"五官不明白,为何要对她撒谎?莫非?一个念头在五官的心中闪过,难道皇上真的不知道她已然嫁给须王爷的事?五官随即摇头否认了这个想法,其实她嫁给谁对皇帝来说根本没必要知道,皇上亦不会关心,蓦地,五官一怔,想起了那天自己出现在须王府的情景,她并不是堂而皇之地走进须王府的,而是被人打晕了才出现在须王府里的。

  "难怪贤王爷要说皇上在找我了。"五官喃喃地道,她根本就是失踪了,那天刺客进入皇宫行刺,而自己的不见,皇上定以为她是被刺客给挟持了,怎么会想到她并不被挟持,而是被贤王爷给带来了须王府呢?而小姐一见自己的不见,便缠着皇上要将自己找回,想到这儿,五官点点头,如此一来,所有的事情便是有了一个合理的解释。

  然而,想到这,新的问题又来了,五官皱头紧锁,那天,贤王爷身穿夜行服,那模样就如一个刺客般,他为什么要偷偷地打晕自己把她弄到须王府里来呢?为什么不明着向皇上说清呢?让须王爷向皇帝要了自己不是更省事吗?

  突的,五官心中一惊,刺客?而贤王爷又是一身的黑衣,难道,那刺客便是贤王爷?不可能,五官摇摇头,若他真是刺客,又怎么敢如此明目张胆地出现在自己的面前?

  想来想去也想不出个所以然来,五官只觉这一切就如一个谜团。

  "哎,不想了。"五官甩甩头,她现在已不是什么奴才宫女了,不必去想这些有的没有,有刺客又不关她的事,她虽然在皇宫里失踪,可也因为这失踪让她过上了安稳的日子,至于她主子那边,反正宫里的奴才们她都认识,明个儿捎个信便行了。

  想到这,五官便舒舒服服地开始睡觉,等待着新的一天的到来。

  然而,让五官没有料到的是,她已然是这个谜团中的焦点,她的一举一动都牵动了周围人的视线,并且他们的一生也因为五官而开始发生了巨变,这是皇帝等人所没有料到的,更是陌寒所料不及的,她利用五官将阴谋开了一个口,让所有的人都往下跳,却也是逼着五官做出了潜意识的保护自己的行为,陌寒并不知道,生活对五官而言,越是逆境,她的生存能力便越强,当然,这是后话了。

  风已然停下,原本豆大般的雨滴在此时已变得细小,空气中带有着一股泥湿味,和着青草味儿,只觉大地在一片洗涤后,清新了不少,但夜空还是阴云滚滚,闪电时隐时现,偶尔几个闷雷扫过,使人无端产生出些许的畏惧。

  "皇上,夜深了,该就寝了。"李得胜静静地立于皇帝的身边,此时,御天殿安静得出奇,除了火烛偶尔的闪动,便只有皇帝紧翻的折子声。

  皇帝放下了手中的朱笔,看着李得胜,目光深远而令人难懂,道:"李得胜,朕记得在很小的时候,你便已在了先王的身边随侍。"

  "是,奴才十三岁进的宫,十八岁开始便在先王身边服侍了。"李得胜恭敬地道。

  "是吗?"皇帝看了李得胜一眼,便拿过一旁的折子继续批奏,低沉地道:"当初为何进宫?"

  "禀皇上,奴才的家乡在奴才十二岁时闹了灾荒,家里颗粒无收,父母便把我送进了宫里,好谋些口粮。"

  "哦?朕听下面的人说你家里人口颇多,全都靠你来谋生计。"皇帝换了一本折子,继续道。

  李得胜悄然看了皇帝一眼,心下奇怪于今晚皇帝对自己家里情况的关心,但谨微地道:"是,奴才家里老的老,少的少,只靠奴才一人养活。"

  "朕有一件事情想不明白,不知道李总管能不能为朕解答。"皇帝放下了折子,站起身,走到李得胜的面前。

  "奴才不敢,皇上想知道什么问奴才便是了。"李得胜后退了一步。

  "二十三年前,也就是你才进宫一年后,我听下面的奴才说你们家在一夜之间,便搬进了一个大宅里,绫罗绸缎,山珍海味更是用不尽,吃不完,"皇帝说到这儿时,看了李得胜一眼,只见李得胜原本肥胖红润的脸开始变得苍白,接着道,"更无须"老的老,少的少"出来谋生计,朕挺奇怪,以你那时的俸禄,能买得起那些绫罗绸缎吗?"

  李得胜喉咙动了动,几滴冷汗从他的额下落下,心中紧张,但脸上依旧镇定,道:"禀皇上,奴才那时遇到了一个贵人,那贵人出手相助,奴才家的老小才渡过了这一个难关。"

  "贵人?"皇帝微微一笑,但目光却冷森,"朕就是想知道你这个贵人是谁?"

  李得胜一征,心下明白,这皇帝是已然知道了些什么,便道:"是一个生意人,她是个大富商,家中的生意便布各个国家,那年见奴才家实下过不下去了,便伸手援助了一些。"

  "大富商?"皇帝嘴角扬起一个冷笑,道,"的确是一个富商呀,废后孝德皇后的娘家可说是一个珠宝世家。"

  "奴才不明白皇上在说什么。"李得胜一直躬着的身体只觉虚得很,仿佛双脚是踩在了棉花上般,竟然在此时一点力道也使不上。

  "不明白?李得胜。"皇帝突然猛地一拍御案上的桌子,顿时,桌脚的杯子因为震动落在了地上,啪的一声,四分五裂,在这寂静的御天殿里犹如一个响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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