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三十九


  穿针闻命,开始低头解腰间的丝绦,本就只系一条丝绦的薄衫滑落到了肘肩,露出细腻如白瓷的肌肤。穿针矜持着考虑是否还要往下褪去,肖彦已经走近她的面前,拈起食指轻轻一弹,如绸的细衫整件滑落,洁白的胸脯上,一对桃花开得灼灼。

  穿针立时羞怯地垂下了眼帘,显出一弯线条柔和的颈脖,一颗心跳得飞快。

  肖彦的脸上,不由自主地迷惘起来,手指如柳絮绵绵划过她的脸颊,落在下颚,轻轻地抬了起来。

  穿针看着他的脸越凑越近,他的气息簌簌扑到她的脸上,最后,一片柔软的东西落在了她的唇上。她惊了惊,下意识地微开了口,他的舌尖趁机撬开了她的牙齿,近乎霸道地卷了进来。

  他的吻缓慢而贪婪,极尽地缠绵。穿针笨拙地接受着,人轻飘飘地软靠在他的胸前。

  肖彦粗大的手掌在她的肌肤上流连,力度又是轻柔的,仿佛一用力就要将她揉碎了。穿针微睁了眼睛,朦胧中,面前的这个人眼睛闭着,满脸都是切切的温柔。他的口中喃喃地念着几个字,很低很软,但"霜儿"这两字分明从他的口中流出,在穿针的心里,变得清晰剧烈。

  望着眼前的肖彦,她哀切地想,此刻的他正沉湎在自己与冷霜儿的缱绻之中吧?他为她披起嫁衣,他的手指轻柔地滑过她的每一寸肌肤,他和她缠绵中互相叫着对方的名字……

  眼望着静谧的夜,心间仍然抽搐得很厉害,她还是抓住他的手,使劲一甩挣开了。

  "王爷。"

  听见这样略带平静的呼唤,肖彦从迷幻中睁开了眼。他茫然地眨了眨眼,似乎此刻才想起刚才自己做了些什么。他痛苦地皱起眉头,额头上的青筋里血脉似在膨胀奔流着。

  穿针伸手握住了他的手,低声说道:"王爷,您今日一定很累,回去歇了吧。"

  肖彦许久不言语,黑亮幽深的眼里波光汹涌,稀薄的烛光映在其中,变幻迷离。

  "把衣服穿好了。"

  他的情绪稳定下来,仰头看着窗外。月亮静静地贴在暗蓝色的天空上,稀疏的几颗星寂寥地闪烁着。

  他缓缓开了口,一字一句说道:"龚穿针,你这样会坏了本王的心情,望你下次别犯同样的错误。"

  说完,他背着手,毫不留恋地走出了屏风。

  穿针这才感觉似乎已耗尽全身力气,颓废地坐在了床榻上。

  难道,自己一定要以替身或以影子的身份来换取逝去的容颜吗?再多婉约再多期待亦是枉然,这个叫肖彦的男人,已将自己的心锁住,只留给她一抹绝然而无情的背影,在梦里与他的冷霜儿相敬如宾。

  那又是谁,谁与自己相敬如宾?

  曾经,有个人这样对她说过。

  "我知道,所以我不强求你什么。可你也别拒绝我这份感情,我只要你心里明白就够了。"

  她闭上眼,那个渺茫的白色身影,如一柄利刃深深抵进了她的心。那一刻,她的心头微微一酸,有湿润的水雾,迅速地浸上了眼帘。

  第二日,陈徽妃又亲自过来问新院子的事,穿针婉转地说:"妾身真的以为荔香院很好。这样搬来搬去的,太浪费。娘娘请别费心了。"

  陈徽妃将这事向肖彦禀告,肖彦倒满不在乎,淡淡说道:"随便吧。"

  自此,穿针依旧住在荔香院里。

  肖彦并未时常待在王府里,很多日子他都去他的军营大帐,跟僚将们同商国策,边训练翼军,以防邻国卷土重来。

  有时候他传人捧来一大摞文翰,在自己寝殿里埋头批阅。这时嫔妃们都有机会陪寝,肖彦在这方面也不讲究,想到谁就是谁了。府里就四个侧妃,穿针也去晋王寝殿里陪了他两次,每次她都是安静地坐在稍远的地方,望着墙壁上挂着的文人笔墨出神。

  更漏一声接着一声。等到肖彦抬头注意她了,穿针已经砌好了茶,壶中沉着几撮香茗,端端正正地放在桌上,清香袅袅间,白玉水注里的砚墨又磨好了。

  肖彦很满意,冷漠的脸上有了一丝淡笑,"你做得很好,以后就这样了。"说着,又挥挥手,"你且回去,下次本王再召你。"

  他甚至连看她小脚的心致也没有了。穿针明白,一定是那天晚上的事困扰着他。

  她很顺从地应诺,施施然行了礼,婷婷娜娜地走了。

  这日下午,南风大作,吹得青纱琐窗外落叶如潮,前后院通是冥冥的。穿针急忙唤茱樱和浅画将各厢房的门窗关了,"都别出去,快下大雨了。"

  说话间,忽然一声霹雳,电光开处,雷声轰轰,一阵萧萧瑟瑟的急雨就下了起来。

  几个人正在院子里忙碌地奔走着,屏门外传来了敲击声,穿针唤茱樱去开门。

  透过纱窗,一个披着天青斗篷的人影跌跌撞撞地闯进来,直往穿针的卧房冲。穿针吓了一跳,掀帘子出去,那人已经进了外房。一见穿针,那人一手掀了身上的雨篷,泪痕满面,扑到穿针身上嘤嘤地哭起来。

  穿针已经认出那张秀冶而略显消瘦的脸,是雯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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