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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二八


  "去天青是为了凤兰……"我的话说了一半,猛地想起将凤兰玉佩及另外两块玉佩分别放在给狐狸和清林的信中,又将信塞在曦岚怀里,托他交给狐狸和清林。我当时如此做,是以为自己从此将会在这个时空里消失,而做这决定的时候,是瞒着外边的云耀、云辉,又怕到时候被送回云府,狐狸的凤兰玉佩跟着云月的身体回了云府被云老头发现,所以才交给曦岚。我相信曦岚醒来后看到信,一定会替我将东西交还给原主人的。后来陷入昏迷,再醒来时已是几个月之后的事了,醒来后恰逢望月大定,大军凯旋,喜讯连连的时候我难得有机会见到狐狸,他却扔出圣旨求婚一事,我根本来不及问他有没有收到玉佩。直到昨天,我才问狐狸和清林玉佩的事,他二人不是说收到了吗?

  "夜风,凤兰玉佩取回来了吗?是你取回来的吗?"我惊问,心中的疑团却越来越大。

  "是皇上亲自取回来的。"

  "是什么时候知道凤兰玉佩不在我身上的?"

  "主子昏迷被送回云府的时候。"

  凤兰玉佩对狐狸意味着什么,我知道,若被有心人拿去,会给他带来多少麻烦与不便,不难想象。我当初交给曦岚,是因为全心信赖他,我知道曦岚必会醒过来,看到他怀里的东西,看到我的信,他必会明白我的意思,然后将东西交还给狐狸与清林。可为什么,为什么事情会变成这样?曦岚,发生什么事了吗?

  凤兰玉佩既然是狐狸取回来的,狐狸必定去过天青了。那是什么时候?该是我失踪后不久,他安排好一切就起身了吧?我闭上眼,深吸一口气,心里又惊又痛,还有一份感动。就在我暗暗抱怨狐狸怎么迟迟没有音信的时候,其实他正忙着收拾我丢下的烂摊子。

  第三十六章·棒打野鸳鸯

  "该拿的都拿回来了吧?我是不是惹了很大的麻烦?"我看向夜风,声音里有满满的自责与愧疚。

  他撇开视线,沉默,脸上的神情虽无波无澜,但我知道,我肯定惹了不小的麻烦。从我昏迷被送回云府,到三个月后醒来,这么长的时间都没有办法将事情解决,后来我被劫失踪,狐狸顾不得找寻我,亲自到天青拿回本属于他的东西,必是因为事情太严重,已经到了拖延不得的地步,还是小白劫我去修若之事有一些我不知道的内幕?

  我黯然低头,久久不语。自从被劫,心里就存了太多的疑问。再见狐狸,心中自是激动万分,早忘了先前的疑问,难得想到提及,又总被狐狸三言两语打发了,我从不细究,也乐得如此。如今一层一层剥开,发现心中的迷雾越来越沉重,已经解决的事情不去想它,但那些没找到答案的问题,却横在心头,竟压得我有些喘不过气来。

  这场诡异的战事,或者说从望月欲伐龙曜开始,天下形势的变化;小白劫我的动机与目的;曦岚为何没有依我所托替我送了那两封信;哥哥为何在这时候突然又回了修若;老老头召我回修若的目的,此次又同意我回龙曜的理由……

  "其实皇上曾派暗卫前往修若,但主子住进皇宫,身边还多了圣灵兽,恐打草惊蛇反连累了主子,暗卫就没联系主子。"

  我闻言抬头,见我看他,他又微微移开视线,我不自觉地笑了笑,听他这话,倒像是在替狐狸解释,难道他以为我刚才的黯然不语,是在感伤狐狸的音信全无?

  可是不管怎样,夜风肯主动为狐狸说话,还真是叫人大跌眼镜。我还以为夜风这性子能少说一句就少说一句,更不会管这种不关己的"闲事",可是他刚才这番话,啧啧,难道狐狸给他下了什么迷药吗?

  "那我哥哥呢?那日我失踪之后,可与大哥有什么不对劲的地方?"我还是觉得奇怪,哥哥突然去了修若,好像短时间之内不打算回来的样子,而狐狸也同意了,这两人之间肯定发生了什么或者达成了某种协议。

  "属下确实不知。"他看着我,坦然而恭敬。

  赶在午饭前,我拉了翠儿又回到云府。原先是睡在微眠别苑的,翠儿只能留在浅醉小憩,狐狸的那一亩三分地,没经过他的同意,别人是进不去的。虽然浅醉居挂在我的名下,但谁让里面的人都是狐狸和清林找来的呢?我是料定狐狸今天脱不开身,所以回了云府倒也不急,先喂了夭夭吃东西,它从昨晚开始就安静地待在我的西枫苑,由王安进去送食。云府里的人自然是不敢对夭夭怎么样了,它是修若的圣灵兽,云府又是云老头的家业,张德应该早就交代过了。

  吃罢午饭,张德来回话,说明日就是云月娘亲云夫人的祭辰,相关事宜已办妥。只是云夫人的墓园位于龙州城东的龙巅山山腰,因为吉时问题,明日需一早赶路。我点头应允,又问了云风的消息,这么短的时间,估计让张德给他的信他都还没收到,更遑论赶回来了。

  是夜我没有回浅醉居,翌日一早带上夭夭,一行人就向龙巅山而去。路况出奇地好,不知是张德安排得好,还是我跟狐狸提过祭母的事,反正路上一个行人也没有。

  我一袭素衣,为了方便,还是男装打扮,到了龙巅山脚,下了马车,执意辞了轿子,坚持自己走上山。龙巅山并不险峻,夭夭跟在我身边,另一边还有翠儿和夜风,四周是一大帮侍卫。天气不错,出门虽早,但此时日已高升。秋高气爽,我捧着一大束黄菊,这是早上在云府剪下的,我不是云月,与云夫人素无感情,甚至未曾谋面,但不知为何,此刻却心有凄凄,似一种本能,自己也不知原因。

  到得半山腰,微汗,我还微喘着气。云夫人的墓园竟是一个半山花园,墓地坐落在墓园东侧,整个墓园还有专人打扫与看管。可是即便如此,我依然觉得,这仅是因为云府有钱,并不表示云老头有多爱云月的娘亲。

  一切按程序进行:迎魂,初献,祭祈,撤馔,送魂。四周静穆,我在心底替云风与云月虔诚祈祷,借此遥寄思念之情于二十一世纪的亲人朋友,于是眼泪不期然落下。我跪在云夫人的墓前,静静流泪,没有人上前劝说或打扰。

  礼毕已是晌午,张德竟已安排好了午餐,询问我何时用膳。我因为刚才的祭礼,并没有什么胃口,又想着我若在此地用餐,跟来的这一大帮人又要多饿一些时候了,于是示意张德还是先出了墓园下山吧。

  出园不久,夭夭的怒吼声突然响起,比身边的那些侍卫早一秒发现行迹可疑的人。夜风护身至我跟前的时候,一旁的侍卫已有人飞身向左侧掠去。

  "放肆!放手,放开我……"当编号为小四和十二的侍卫拎着一个小男人过来时,那小男人嘴里正嚷嚷个不停。除这小男人外,还有两个大男人被几个侍卫押着过来,估计是被点了穴,不仅行动不便,而且一言未发。

  "放开她。"我拉住夭夭,从夜风身后缓缓走出。这小男人不是男人,而是个假男人,和我一样女扮男装,其声音清晰可辨。

  "放开他们两个,替他们解穴。"那假男人一旦自由,打量了我一眼,好像对我的男装女声并不惊讶,说话的口气却比我高姿态多了,出口就是命令的语气,好像我不仅欠了她银子,还是她家的使唤丫头。

  我懒得理她,虽然自己就是一个女扮男装的主儿,但不表示我会对眼前同样女扮男装的人有好感。

  "站住。"她倒也不客气,见我不理她,径直往前走,竟几步冲过来挡在了我身前。幸好我第一时间拉住夭夭,不然她早被夭夭一口咬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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