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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八一


  他的手引着我在他身上流连徘徊,他的身体,肌肤的触感,完全不同于我的,坚实而温暖,很舒服的感觉,既不是肌肉男,也不是排骨男,上天给了他一副无双的好皮囊,这一点我不得不承认。我本欲推开他,如今却是学着他的样子,一手在他背后流连,试着用手指轻划曲线,另一手在他身前徘徊,惹得他也忍不住溢出享受的呻吟。

  “浅浅,你真是个妖精。”他伸手放下床帐,合二为一的时候,紧紧抱着我,万般满足的感叹。

  “煜……也是……勾引人的……狐狸精……”我喘息着,呻吟着,被他引着不断攀向极乐的巅峰,一边不甘心的回道。

  他身下的动作更热烈,我只能环着他的腰,攀着他的肩,任他欲取欲求。身下衾被凌乱,汗香和着他身上的龙涎香,在这咫尺床帐内不断升腾起靡靡之香。

  “浅浅。”他满足地轻喃,似一只偷腥成功而心满意足的慵懒又优雅的波斯猫。

  我趴在他胸口喘气,一边咬牙暗骂自己没骨气,被人一挑逗就全城沦陷,心里顿生哀怨之间,一边伸手用指甲在他胸口画圈圈,问道:“事情顺利么?”

  心却有一点点悬着的,虽然狐狸这厮的表现不像是不顺利的样子,可是我与他折腾了这么久,之前云老头阻止云风不同意啥的,虽说现在情况好了许多,但保不准云老头又耍赖了。

  他看着我,桃花眼严肃而认真,却一直不开口说话。我被他看得心里发毛,愈发心慌起来,正待开口再问,他的桃花眼忽如石投湖面般泛起浓浓笑意,嘴角浅浅勾起,似对我刚才的紧张心慌万分满意,伸手拥紧我,叹息般说道:“修若王同意了,下了婚旨。迎亲使由沉谙担任,这时候他已经出发,过不了多久便会迎接浅浅回国。我会在龙曜,等浅浅。”

  我的心霎时放下。

  狐狸下午就走了,因为他要赶在城门关之前出城,国家战事家事一大堆的事等着他,而我第二天一早离开醉月宫,回了修州。

  就如狐狸说的,老老头同意了我与狐狸的婚事,还下了婚旨诏告天下。我躺在床上咧嘴微笑,想着这下子我与狐狸的婚事总算是铁板上钉的事了。滚了两圈,又发现不对劲,婚事会不会发生变故?我回龙曜的路上会不会遇袭啥的?嫁了狐狸之后到时候他要纳妃怎么办……越想越恐怖,越想越可怕,越想越可疑,蓦地坐起身,天呐,我是不是得了婚前恐惧症?没在一起的时候很想在一起,如今终于可以名正言顺的在一起了,又开始紧张害怕担心了。

  当然,除了我之外,大家都忙翻了天,忙着一应仪式,忙着准备嫁妆啥的。我不懂这些,也懒得理这些,索性两手一摊,什么也不管。只有有人来问我我才开口回答,比如问我喜欢什么,不喜欢什么,嫁衣的款式,生辰八字什么的,有问必答,态度绝对诚恳。可是随着时间的推进,我再也不能当闲人了,天天被老皇后拉去讲着一应宫中规矩,为人妻为人妇该守的,为人母该做的,还有一国之后该有的胸襟胸怀气质气节情感情操,直听得我差点口吐白沫晕了过去,只能在心底将受的这些罪统统记到狐狸的头上。

  沉谙来得很快,让人怀疑是否婚旨未定的时候他已经从龙曜出发了。老老头和云老头也很热情,好好招呼了沉谙同学,也没为难他,几天之后万分爽快地依礼将我送出了宫。迎亲使是沉谙,送亲使却是云风,我本以为云风虽然逆不了旨,但至少会说我几句,外加搬出娘亲大人的遗愿啥的,结果他也没说一句不动听的话,只不过看着我的眼里总现出不舍的神色,好象我是他女儿,他是嫁女儿的爹一样,汗一个。

  一路很是太平,甫一进入龙曜国境,便有御林军开道。狐狸那厮竟率了御林军,亲自来迎接我,这自是很不合规矩的,而且太过大张旗鼓,可是心里却又是欢喜的,毕竟还是小女人啊,又有谁不喜欢自己受所爱的人重视呢?是破例,是重视,是张扬,又何尝不是一种浪漫?

  很快我便肯定,臭狐狸肯定是狐狸精投胎的。他不仅亲自迎接——从我甫一入龙曜国境开始,不仅让御林军开道,这一路下来,更是让我与他接受了万民的敬仰与祝福。婚旨虽下,婚礼毕竟未成,他却又“任性”地直接以后礼待我示人,也不知他之前做了多少准备工作,但凡我与他所到之处,龙曜的老百姓莫不沿街跪两侧,叩首大喊:“皇上万岁,皇后万福!”

  我还以为会是“皇后千岁”以示狐狸更高一等,没想到大家喊的都是“万福”,倒让我没了挑刺的机会。沉谙对这一切微笑以对,反观云风,就有些满脸黑线了,但他这传统惯了的哥哥最后还是忍下没说一句话,这点倒是难得。

  或者在云风的心里,虽然不赞成狐狸这样做,但狐狸以此表明对我的心,对于我这个疼妹妹胜过自己的云风哥哥,何尝不是给他下了一副强心安心剂?

  待得进入龙州,更是盛况空前,大婚的一应准备早已备妥,大白天的龙州城门挂满了喜庆的红灯笼,狐狸伸手掀开我马车的车帘,扶着我手下马车的时候,我才看到龙州城门内自我落脚的地方起竟铺着大红掐金绣龙织凤长地毯,红地毯远远地延伸至远处,望不到尽头,红毯两侧跪满了文武百官,个个身着朝服,一眼望去,说不出的庄重肃严,而千米之外跪着的是自发前来的龙州城百姓。狐狸紧紧握着我的手,示意我随他向前走,接受百官万民的跪拜与祝福。我微微有些心慌,这时候已经忘了激动啊感动啊浪漫啊这一应该有的反应,只想着这红地毯不会一直铺到皇宫吧?从城门到皇宫,再走捷径那也是很远的,若是一路红地毯走过去,我非腿断了不成!

  甫一迈步,便听到跪着的众人整齐划一而响亮的三呼万岁三道万福。我只略一打量两侧的人,第一眼便看到左侧为首跪着的竟是小白,一袭紫色绣龙云纹朝袍,那是王爷的准官服,头发已用玉扣高高地束起来,干净而整齐。

  “大哥?”我侧过头看向牢牢牵着我手的那人,将心里的疑问用眼神表达。

  他也侧过头看我,完美的脸庞此刻难得的浮现一抹温暖笑容,对着我微点了点头,桃花眼暖若春阳,一如头顶蓝天上的那个光源。

  我坐在中宫的龙凤大床上,听着外边传来好象永远停不下的喧闹声,终于忍不住伸手掀了喜帕。

  “娘娘,使不得!”一旁的喜娘白着脸,慌手慌脚地拿起我扔在床上的喜帕,双手合十夹着喜帕,然后半转过身子,面南背北,闭上眼睛,口中念念有词。

  我趁机将头上起码十几斤重的凤冠摘下,左右扭了扭脖子,还好还好,还能动。天呐,顶着这么重的东西大半天,我怀疑我的脖子已经被压短了几厘米。哎,想出这凤冠的人肯定不知道脖子对于一个女人有多重要,抛开身体健康状态不说,脖子可是一个女人气质的重要组成部分,是不是美女,不是光看脸蛋和S形身材的,脖子短的人,穿啥啥不好看,而且整个人的气质会立马消失无踪。

  刚放下凤冠,身前本背对着我念念有词的喜娘恰转过身来,手中的喜帕伸向我,似欲重新替我盖上,可眼睛看到我现在的情况,整张脸白如纸,神情就像是随时都有可能晕过去,自是顾不得喜帕,飞身扑向凤冠,喊道:“娘娘……”

  “你先下去吧。”我用手轻捶了捶脖子,好酸好涨好痛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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