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二三〇


  “不知道?”萧绝突然一手狠狠地扼住流苏的脖子,流苏呜咽,难受得挣扎,声音如失去小兽的母兽,萧绝一脸阴冷,“那孩子本身就是风南瑾的是不是?你和他早就苟合,才会离开是不是?”

  流苏想要回答不是,咽喉却被他扼住,发不出声音,脸色惨白如纸,萧绝怒极的手,阴狠的脸,似真的要把流苏置于死地,缓缓地加中。

  倏然,一道风刃急速劈过,快如闪电,一根紫箫狠狠地打在萧绝的手腕上,逼得他不得不松手,流苏失力,软软地跌倒,却被揽入一个温暖的怀抱。

  熟悉的气息扑面而来,如温泉四面八方涌来把她团团地包围,被萧绝吓得冰冷的心被温暖地包裹,把她心底最后的一点恐慌赶走,扶在她腰间的手,秀气却有力,缓缓地把她纳入羽翼之下。

  温暖地保护着。

  流苏不停地咳嗽,捂着胸口,不停地喘息。贪恋地呼吸着珍贵的空气,这时候才觉得,空气是如此的美妙。

  这种窒息般的感觉,让她脊骨发寒,毛骨悚然。

  萧绝他,已经气得失去理智,刚刚那刻,流苏真的以为,萧绝会杀了她,眼神是她所未来见过的阴寒。

  她缓缓地回过气来,心口急跳,不用回头,也知道,是谁在抱着她,除了南瑾,这是世间上没有人能给她的这样的安心和温暖。

  “苏苏,还好吗?”温润的声音伴着熟悉的气息传入流苏心里,心里的担忧和这几天来的不安彷徨,全部化成一句最平常的问候。

  流苏猝然鼻酸,委屈地红了眼睛。

  有人说过,人在哭的时候你千万不要安慰她,越是安慰,她哭得越凶,人在受委屈的时候,你千万不要太温柔,否则她马上就会哭给你看。

  多准确的结论!

  “南瑾……”流苏的声音虚弱,布满浓浓的委屈。

  落泪,伸手,紧紧地抱住南瑾,忘了萧绝的存在,在温暖的怀抱里寻求庇护。

  终于来了!

  南瑾一身白衣,乍见流苏有脖子上的淡淡的淤痕,眼光迅速闪过杀气,沉入冰海。

  “没事了,有我呢。”南瑾声音温柔,把她紧紧护在身边,眼光如冰箭一样射向萧绝,不管他有什么理由,敢伤了苏苏,他绝不轻饶。

  安定的声音如给流苏吃了一颗定心丸,整个人都缓缓地恢复平静,微微放开,咬着唇,想要说什么,却被南瑾拉到身边。

  萧绝被竹箫真狠狠地在他手腕上,一条青紫的淤青立刻浮上,疼得虎口有些麻木,他没有预料到风南瑾会突然出现,措手不及被打个正着,若是南瑾再有一层内力,萧绝的手腕就要被他打断,这是一种很剧烈的痛,让萧绝好久才缓过气来。

  他站直了身子,见他们亲密地站在一起,心中顿然升起怒气,该死的方流苏,如此迫不及待地想要离开他吗?

  “风南瑾,怎么会是你?”巨大的酸意如雪原上飘过的狂风,席卷而来,萧绝眼光阴狠,脸色唰一下全黑了。

  好你个风南瑾!

  竟然这么快就查到他们在哪儿。

  他以为他会在京城等着他把流苏带回去,没想到他会南下,在安云城和他见面。

  可恶!

  总是这么让人束手无策地出现。

  南瑾的声音清冷如雪,“我出现在这,不是在王爷的预料之中吗?我以为是王爷故意想让我知道你们在这儿,安云城流言四起,想不知道都难,我以为你不会允许这种事情发生。”

  他刚到宁城就收到消息,萧绝带着流苏在安云城登岸,他马不停蹄地朝安云城赶来。然而,在渡口却听到有关流苏的传闻。

  方流苏,风苏苏,又成了被人耻笑的对象。

  在渡口,那边有镖局护镖上京,一行十几人,在渡口等着上船,却肆意地辱骂流苏,要有多难听,便有多难听。

  那些对流苏猥琐羞辱的言辞,不堪的攻击让南瑾沉怒,把一群人狠狠地震到河里去,就站在河边冷冷地看着他们,清俊的雪衣公子脸色平静宁和,可他身上却爆发出狠辣阴寒的气息,那群镖师们不敢有一言一语,十几人就待在河水里,你看看我,我看看你,谁也不敢轻举妄动,嚣张的火焰顿时被冷水浇灭。

  人们都以为南瑾会大开杀戒,他身上已经流露出血腥的嗜血味道,不管白衣如何胜雪,如何纯净也掩盖不了那股杀气,如地狱而来的索命修罗。

  南瑾最终什么都没有说,也没有做,冷冷拂袖,转身离开渡口,向安云城而来。

  城中,到处一片议论声,闹得沸沸扬扬,众所皆知,南瑾心中便知不好。

  萧绝明明知道,若是身份被揭发,对流苏的伤害有多大,定然不会把这个消息传播出去,他以为,萧绝是不可能会伤害流苏。

  然而,最糟糕的事情还是发生了,安云城在赤丹河流域,传播消息只要一张嘴,一天的功夫,他估计都已经传到凤城。

  不日就会传遍天下。

  南瑾本来还想着,如果萧绝太过执着,他们三人成了一副死棋,那他默默地退出,也许是最好的结局,即便做不到,也要逼自己放手。

  可是,这个流言,把他这个想法彻底推翻。

  我命由我不由天,天不从我我灭天!

  既然天都让他不放手,他又何不从天意。

  “你什么意思?”萧绝双眸一沉,不详的气息如乌云笼罩,他似乎猜到什么,眼光震惊地看向流苏,流言四起?怎么会?他从未派人做过这种事。

  南瑾看着他的脸色,冷然一笑,“即便不是你,也绝对和你脱不了关系,萧绝,不管是五年前还是五年后,你依然无法保护好她,既然如此,就不要以爱她的借口来绑住她。如今弄得天下皆知,苏苏又身败名裂,你要如何收拾残局,五年前一次,五年后一次,哪个女人能背负世人骂人而无动于衷?”

  萧绝眼光闪过辛辣的嘲讽,薄薄的唇角扬起锋利的弧度,冷笑开口,“风南瑾,你到现在又装什么圣人,若是真的心疼她,为何当初要娶她?你明明知道她的身份还爱上她,娶了她,就要预料到纸包不住火,事情总有一天会揭穿,你现在冠冕堂皇说得有道理,你的责任去哪儿?本王还没有告你诱拐王妃,你凭什么来指责本王?”

  南瑾冷笑,声如清雪,冰冷而无温,“可悲、可笑,你我皆视礼教为粪土之辈,她伤心绝望离开王府,孤身一人,世上已无方流苏一人,我怜她,惜她,想给她幸福又有什么错?萧王妃,哼!你打心里把她当成你妻子过吗?我若是你,就不会让自己心爱的女人绝望到以假死来离开。”

  萧绝脸色一沉,“风南瑾,说到底她是我王妃,我的女人我要宠爱,是折磨,是我们之间的事,你以什么立场置喙?就诱拐王妃这一条,就足以让你风家满门抄斩,你不要以为本王就拿你无可奈何!”

  “满门抄斩?”南瑾如听到什么笑话似的,清冷挑眉,眼睛流露出南瑾惯有的,似有似无的高傲讥诮,如在嘲笑什么,又在质疑什么,高深莫测,让人忌惮,“抄我满门,恐怕王爷要先把自己脑袋砍掉!不要拿你萧家的皇权来压人,我风南瑾不吃那套,抄堂堂右相的家,你还不够分量,你有本事让皇上亲自开这个金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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