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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她尖叫一声,将身子完全蜷缩在水里,又不敢大声斥责这个擅闯女浴的"色鬼",因为,来人是皇帝!

  皇帝原本满面怒容,但见得这一池的春色,见她手里拿着的那枝花苞恰恰遮在自己胸前,更是带了几分欲拒还迎的风情。虽然病了这么久,她小巧的身子仍然有几分玲珑浮凸,他盯得几眼,喉咙里情不自禁地咕隆一声,有些口干舌燥。

  冯丰见他呆立在那里,心想他这么晚跑到冷宫干什么?看他满面的怒容,可不像是来找冯昭仪"侍寝"的样子。

  想到"侍寝",她真是大大吓了一跳,赶紧低下头,目前自己就是"冯昭仪",是他以前的"宠妃",他若真要图谋不轨,那可怎么办啊?

  她脑子里转着念头,却见他很奇异地盯着自己,目光由原本的怒气冲冲变成了深深的困惑,然后,就变成了一种深邃的浓黑。

  不对,这目光看起来好--色情!

  他想干什么?

  她吓了一大跳,粼粼水波也遮挡不住全部的身子,又羞又急,赶紧低声道:"皇上,对不起,您先出去吧,有什么事情,等臣妾穿好衣服再说。"

  他有些奇怪地看着她,这个女人在说什么?她居然生怕自己看了她的身子的模样,还急吼吼地叫自己出去?以前,她可不是这样的啊!

  此时此刻,这具早已见惯的胴体,比任何时候都更具诱惑,他轻咳一声,原本深邃浓黑的目光又有了些愤怒之意,仍旧死死地盯着她,却一点也没有要离开的意思。

  在这样的目光下,冯丰只好尽量将身子蜷缩在水里,出来也不是,不出来也不是,心里暗骂这衰人真是个色狼,就这样杵在这里,自己怎么好穿衣服?真是倒霉透顶,竟然被一个陌生男人看光光了。

  两人就这样僵持着,池里的水雾氤氲里,冯丰偷眼看去,他的目光,这个,真是越来越"可怕"!再看下去,问题就大条了,她想了想,终于鼓起勇气想打破僵局:"皇上,您先出去吧……"

  皇帝的眼里浮起比刚才进来时更深刻的怒气,这个女人怎么越来越古怪了?她居然敢一再叫自己出去?她莫非病糊涂了,忘记自己是在跟谁说话了?可是,看她的样子,脸色红彤彤的,并不像已经病入膏肓的样子啊。

  他沉声道:"你叫我出去?"

  冯丰心里一阵恐惧,忽然记起自己不过是一个失宠的昭仪,而且还是他名正言顺的"妃子"!现在是在他家的地盘,真是人为刀俎我为鱼肉,哪里还敢继续坚持?见他怒气冲冲的样子,她既不敢点头也不敢摇头,只更深地将身子蜷缩在水里。

  她那副惊惶的样子看在他眼里,他简直不知该意外还是愤怒,只道:"出来!"

  这声音已经有了几分严厉!冯丰惶恐地抬起头,又飞快地低下来,他叫自己出去?就这样赤身裸体水淋淋地出去?她依旧蜷缩在水里,手一抖,那枝淡黄色的有着触须的花苞一下掉在了水里。

  她的胸前忽然变得毫无遮挡,正是玉峰初露的时候,淡淡水波荡漾里,几片粉红色的花瓣飘来,其中几瓣恰到好处地贴在了她的玉峰上。

  这半遮半掩的情景看起来竟是如此华丽而陌生的诱惑,他喉头一紧,清晰地记起,她正是自己曾经十分宠爱的女子,声音也变得柔和:"妙莲,起来吧……"

  他的声音温柔而暧昧,他甚至叫的不是"爱妃",而是冯昭仪的小名"妙莲"!

  冯丰暗道:难道今晚真的要落入魔掌?

  慌乱之间,又逃避不得,她差点恨不得将头也完全缩进水里去。

  他如此温柔地叫"爱妃",却见她不但不出来,身子还一个劲往水里缩,几乎连头都快缩进去了。皇帝君临天下多年,宫里的女人无不用尽手段希望得到"侍寝"的机会。以前的冯昭仪也是这些女人之中的一员,常常花费很多心思化妆打扮,以求得更多侍寝的机会,如今倒好,那么风情浪漫的一个女人,一病怎么就变成这样了?他心里十分奇怪,蹲下身子,抓住她的手就往上拉。

  "不要……"

  她挣扎,又不敢太过用力。如此,几乎变成了半推半就。第一次遇到反抗,他不仅不生气,反倒来了异样的兴趣和兴奋,双手用力,生生将她从池子里拽了上来。他随手抓了一条浴袍,胡乱将她擦拭干净,一把抱住她就往旁边那张床一般的浴台走去。

  冯丰再白痴也知道他想干什么了。男人真是可怕的动物,刚刚还怒气冲冲,不知想来责备冯昭仪什么,可是见了冯昭仪在水里的身子,情欲上来,不管不顾就要亲热起来。

  他不管不顾,她可不能不管不顾啊。可不能一到古代就莫名其妙地被一个男人OOXX了。他的头已经完全俯下来,狠狠吻住了她。她又惊又怕,只顾拼命挣扎,用力地推他,却怎么也动不了他分毫。

  强烈而陌生的男性气息布满全身,又被他吻得几乎要窒息过去,冯丰好不容易将头偏开一点,只见他已经全身赤裸,吓得大叫一声,差点要晕过去。

  也许是她脸上的惧色、也许是她可怕的大叫,他的兴致一下冷了下来,狠狠地盯着她:"你是什么意思?"

  在皇宫里,没有任何女人可以拒绝皇帝,拒绝的下场就是死!她颤声道:"皇上今晚来可是有什么事情?"

  皇帝这才记起自己今晚来的目的。他原本是想狠狠责备她几句的,但是念及她久病孱弱,心里顿生几分怜惜之意,语气便严厉不起来了,只缓缓道:"爱妃,你久病多时,心情难免恶劣,可是,无论如何,你今天也不该那样对待皇后……"

  冯丰莫名其妙:"皇后怎么了?"

  "皇后不顾自己有孕在身,好心来探望你,你怎么可以因为妒忌伸手推她?害得她差点流产了?"

  "我怎么会去推一个孕妇?我碰都没有碰到过她,好不好?"

  他的目光忽然异常锐利:"那么多宫女都看见了,你还要抵赖?"

  殴打孕妇,这就不是妒忌的问题,是人品的问题了。冯丰大怒:"无论你相不相信,我绝对没有推她!你也知道冯昭仪和皇后自来不和,她这样拙劣的诬陷,你都分辨不出来?"

  "啪"的一声,一耳光重重地落在了冯丰的脸上。

  她捂住脸看面前这个气得直喘粗气的男人,也顾不得自己还是光着身子,猛地坐起身来:"昏君,你居然打我?你凭什么打我?"

  往常柔顺妩媚的女人,突然变得如此泼辣,如此陌生!她知不知道自己在跟谁说话?死不悔改不说,竟然还敢骂自己是昏君!

  他站起身来,他袍子的一角还被她的一只腿压着,他手一用劲,也不知是有意还是无意,猛力一拉扯,她毫无防备,一下从浴台上跌到地下。头碰触在冷冰冰的石板上,她眼前一阵金星乱冒,伸手一摸,手上热乎乎的,脑门磕出血来!

  他穿上袍子,看她的脑门上和手上都是血迹,也不扶她,冷哼一声就走了出去。走到门口,又道:"你不要仗着朕以前的宠幸就为所欲为,你好自为之吧!"

  疼痛和怒火堆积在心底,如火山一般地暴发出来,冯丰将满是血迹的手晃了一下,大声道:"这就是你所谓的宠幸?如果是这样,我想,冯昭仪宁愿不要!"

  他冷然道:"冯昭仪,你真以为朕不会杀你?"

  冯丰吓了一跳,忽然记起自己所处的年代,这个男人一句话,只怕自己立刻就得脑袋搬家。几分清醒涌上来,她想强压下满腔的怒火,可是,胸口那股无明怒火一时怎么忍得下去?气愤交加,一张口,吐出一口血来。

  她光着身子,这口血滴在胸前,皇帝见她脑门上、嘴角上、胸前都是血迹,也吓了一跳,只说一声"你好自为之",便头也不回地走了。

  冯丰呆呆地坐在冰冷的石板上,门口,初春夜晚的风阵阵地吹进来,吹得人的心口冰凉冰凉的。

  她呆坐了一会儿,猛烈地咳嗽起来。

  "娘娘……"

  柳儿战战兢兢地跑进来扶起她,看她满脑门的血,惊叫道:"娘娘,您的身子好烫,您怎么受伤了?皇上打您了?"

  她摇摇头,一句话也说不出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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