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爱情的细节 作者:徐岩

 

   英武骁勇的刑警也有柔情似水的一面呢!陈晨买了一网袋的啤酒,陈晨将食杂店老板找回来的零钱随手塞进裤袋里,便抱着啤酒上楼了。

  楼梯脏得不成样子,每一道阶梯都落满了疲惫的尘灰。陈晨走到三楼墙角的时候,他就看到了有一扇窗玻璃被人打碎了,寒风正刺骨般地钻进来。

  陈晨气喘吁吁地爬到六楼,便将双手搂抱着的一大网袋啤酒连同整个身体都顶在墙上,再腾出脚踢门,咣咣的声音传出去很远。

  桑雪给陈晨打开了房门,一手拿着锅铲的桑雪望了他一眼就转身进了厨房。

  陈晨一直等到桑雪那丰满的臀部看不见了,才吁了口气,然后,抱着啤酒进了屋子。陈晨关上房门后便在客厅的沙发上躺下来,他觉得这阵子自己的身体不知怎么的特虚弱。

  有时候和桑雪在一起,他总是显得力不从心,面对桑雪的渴望,他总是说对不起,就惹得意犹未尽的桑雪怒目圆睁好不满意。

  每当那一时刻,桑雪都会用一双很好看的眼睛望着天花板说,还当警察呢,真没劲。

  陈晨便胡乱地抓起一件内衣,不管是他自己的还是桑雪的,在脸上揩一揩汗水,然后起身快速地穿衣,最后在将手枪插进皮套后,精神才为之一振。

  陈晨在弄好头发出门的时候,他便听到桑雪那幽幽切切的声音,陈晨你真没劲。

  厨房里有了叮叮口当口当的锅铲敲击锅底的声音,油烟也随之溢了出来,躺在沙发上的陈晨就一个人想,娶了桑雪吧,她是个家庭和事业都行的好女人。可一这么想的时候,脑袋里就会出现妻子吴桂花那无赖般的眼神,便觉得女人都很可怜,便打消了这一念头。

  和桑雪认识是在一次朋友聚会上,陈晨由于办一个诈骗的案子刚结束,便没来得及换下制服,陈晨想不就是一个家庭联欢会吗,便开车去了。陈晨路过西马路副食店就让司机小马停下车去买了两桶全汁葡萄酒,然后将车子径直开到他那个同学家楼下,便让司机小马开车回去了。

  请客的是他一位中学时的同学,那家伙大学毕业后搞房地产生意,两年多就发了财,家里就住上了大房子,而且弄得富丽堂皇。

  陈晨的这个同学很看重他的人品,不仅仅是因两人在上中学的时候很要好。他曾让陈晨别干警察了,说跟他干保管一年下来让陈晨拿三十万元。

  陈晨只是笑,说诱惑力挺大的,但太晚了,你小子要是早两年跟我说这些,我会立马脱了这身警服跟你干,可现在要那么多钱有啥用,老婆已经跟人跑了。我唯一想做的事情就是等待机会收拾你们这些有了钱就显神通就摆阔气就花天酒地就生活颠倒就勾引别人老婆的男人。

  陈晨的那位同学便笑了,说那就随你。其实,当警察挺好的,我小时候也有过那种理想呢,只不过阴差阳错经了商而已。

  那一次陈晨穿着警服出现在他同学家的那次晚宴上,着实让人吃了一惊,因为他们还从未看见过像他这样胡子拉碴满脸倦色的警察,因为陈晨已经连续三天三夜没有睡过像样的觉了。

  席间他的那位同学就将在电视台工作的桑雪介绍给了他,那一次酒喝得不少,陈晨只记得桑雪是个记者,刚死了男人。

  陈晨在那次聚会结束的时候,他的同学便让陈晨送桑雪回家,陈晨也没打电话要车,便和桑雪步行往回走。走到桑雪家楼下的时候,陈晨说认识你很高兴。可桑雪却说我这人其实挺烦警察的,说完便独自上了楼。

  那一次,陈晨好像受到了极大的侮辱,想抓住桑雪手的时候,桑雪已经闪进楼洞的黑影中了。

  陈晨便站在桑雪家楼下掏出手机,拨通了他同学家的电话。

  陈晨的同学听清是陈晨的声音,第一句便问,老兄,搞定了没有?陈晨便破口大骂说,搞你妈个球,什么电视台的女记者,简直是个精神病。陈晨在骂完之后便关了手机。

  躺在沙发上,陈晨竟昏沉沉的睡着了,直到桑雪将炖好的鱼端上来,叫醒他。

  桑雪穿着条粉色的裤子,是那种超薄的很性感的羊绒裤,将桑雪的屁股整个凸现了出来。

  陈晨每一次来她家里,都觉得很感动,因为通过半年的接触,他发现桑雪很温柔,而且心也细。那一次桑雪是有意在气他,才说了一句伤他的话。

  后来,两个人又见了两次面,就让桑雪改变了对他的看法,一个人喜欢的不一定是固定他一生的职业,而关键的是他这个人,他的喜怒哀乐,他的为人和秉性。

  陈晨隐约地记得,他去年抓过的一个女人,他觉得那女人,那长得很像自己原来的老婆吴桂花的女人,也有一份和善的面孔,但心却歹毒着呢,那女人才二十六岁,便参与了贩毒十几次,贩卖毒品上千克。

  陈晨当时问那女人知不知道贩毒是一条死罪?女人说知道。陈晨说知道你怎么还干?你没有家庭没有孩子吗?那女人就哭了,她说她无意中沾上了毒品,就不可救药不可自拔并深陷其中。后来陈晨叹了口气说你怎么就不学好呢?但那女人却反问了他一句,这世界好人多吗?问得陈晨心里挺火的,就凶巴巴地说,傻×,你就等着受审吧,然后便给她填了拘审通知单。没想到那女人却笑了,笑声竟银铃一般,竟是那种陈晨从没有听到过的那种极其平静的笑。女人笑过之后便说,你是个有花心的警察。

  陈晨听了就浑身哆嗦了一下。

  后来,那个贩毒的女人由于认罪态度好被判了十五年徒刑,陈晨替她算过,女人刑满释放时正好四十一岁,比他老婆吴桂花大六岁,她若是有丈夫和孩子,还能不能接她回家?陈晨竟觉得他这个想法使他忽然间有了一丝冷意。

  和桑雪坐在一起吃饭的时候,陈晨觉得极安静。桑雪鱼炖得很香,是那种极掌握火候的炖法,里面什么都不放,只有一些拇指甲般粗的宽粉,吃起来腻滑滑的,很顺口。

  陈晨喝了两瓶啤酒,桑雪只喝了一杯。

  桑雪给陈晨盛米饭的时候,她告诉陈晨下星期她要去下边的一个乡镇采访,说是采访一个淘金子的老人,挖了十几年金子的老人。

  陈晨便问,挖金子有啥好采访的?桑雪便说老人在深山里挖了十四年的金子,成品有几百两,除留下一块半两重的金粒子做镇山之用外,其余的都捐给了一些边城的希望小学。

  陈晨便叹息了一声说,这世间还真有好人。

  桑雪便拿眼睛瞪着他说,敢情你们警察眼里净是坏人是不?陈晨便将话岔开说,得去几天啊?桑雪便说,可能得一周的时间,我回来给你打电话。

  陈晨趁桑雪去厨房洗碗的时候,就拿起外套穿好,边走向门口边说,我得走了桑雪,晚上有任务呢。

  桑雪腰上扎了块围裙追出来问,不在这儿睡了?路上小心点。

  陈晨便应了一声,然后出了门。

  桑雪倚着门框,听陈晨咚咚下楼的脚步声,一直消失在楼道的尽头,才关了屋门。

  陈晨是在午夜时分和两个侦察员出现在红卫广场酒肆区的,尽管寒风刺骨,三个人仍旧敞着怀,酒气熏天地进了蓝天酒吧。

  三人捡靠窗的一个雅座坐下,每人要了一杯咖啡慢慢地喝,还不时高声大嗓地说笑,最后又要了几瓶啤酒。

  顺着雅座半人高的木栅围栏望过去,正好能看见邻桌的一个女人,正用猩红的手指夹根烟兀自抽着。

  陈晨知道这女人就是他们今天钓鱼用的诱饵,女人叫修萍萍,是做服装生意的,她丈夫就是全省通缉的杀人犯于麻四。

  陈晨他们是在下午得到线索说于麻四刚刚潜回本市的,很可能要与他老婆会面,就派人跟踪了女人,但直到这时候了也没结果,但女人没有回家的意思,可能还有戏,就耐心的等。

  几个人将酒喝完的时候,女人起身朝外面走,侦察员小郭说女人刚刚用手机接了一个电话。

  三人便结了帐,慢慢地随了出去。

  女人上了一辆面的朝跨线桥方向驶去,三人赶紧也拦了一辆夏利出租车尾随而去。

  两辆车一前一后的走。

  午夜的街灯依然闪烁着,已没有了行人,女人坐的车在红军路道口停下来,突然间就从道边的阴影中闪出一个人来,快速地上了车。陈晨心中一喜,忙用对讲机向局指挥中心报告了这一情况。然后跟司机说明了情况,让他加快了速度,紧紧咬住了那辆车。

  十几分钟后,女人挽着一个男人在和平桥边的一栋住宅楼旁下了车。

  陈晨他们乘坐的出租车箭一样地驶到了两人的跟前,陈晨和两名侦察员跳下车门,迅猛地扑向那男人。

  就在男人掏出手枪的一瞬间,陈晨他们已经挥手奋力地打掉了他的手枪,并将其扑倒在地。

  陈晨在给男人戴上手铐的时候,就断定了此人正是他们通缉了两年之久的杀人犯于麻四。

  于麻四在被押上飞驶而来的警车时绝望地嚎叫了一声。

  躺在办公室的床上,陈晨怎么也睡不着觉,他想他该去送送桑雪,跟她说过了春节忙完了冬季严打就和她结婚。他想,桑雪会高兴死的。

  那一次桑雪说她特烦警察后,陈晨觉得她太狂妄,就要刹一刹她的威风。

  正巧他们队里刚刚办了一件赌博的案子,抓住的人里有一个是桑雪她们电视台新闻部的司机,他便接手和小马开车去了电视台,正巧碰见了在写采访提纲的桑雪。

  陈晨便朝她走过去,桑雪就愣了一下,连忙站起身。

  陈晨趾高气扬地说,怪不得你特讨厌警察呢,原来你们电视台的人都能犯到我手里。说着便将一张拘审单拍到了桌子上。

  陈晨极小声地说,快点通知你们领导吧?然后就走了出去。

  桑雪看了看那张纸就红了脸。

  陈晨在走到房门的时候回头看了一眼桑雪,见桑雪正恨恨地望着他。

  后来,陈晨的那个同学约他在一家饺子馆共进晚餐,并强调一定要去。

  陈晨按地址找到了那个单间,见里面坐着的却是桑雪。

  陈晨起身要走,桑雪却说,简直是逃避,不懂礼貌的家伙。

  陈晨便站住了。

  陈晨回过头见桑雪正拿眼睛看他便笑了,说我让司机把车开回去。说完便出了单间,朝门口走去。

  陈晨推开酒店的门,在寒风中站了一小会儿,觉得浑身有些冷的时候,便转身往回走,却见桑雪正站在酒店的玻璃门里微笑看着他。

  陈晨和桑雪回到单间里,服务员已经上了两道菜,豆腐炖鱼和木耳炒白菜,还有六两水饺。

  桑雪开了一瓶啤酒,给两人的杯子里注满酒,然后说你们男人撒谎脸都不红,也真是一种功夫。

  陈晨脸便沉了一下,说女人家做事别太认真,没啥好处。

  说完便端起杯子喝了一口,似乎有些急了,就呛了一下。

  桑雪便在他剧烈咳嗽的时候,站起身走到他身后,在他后背上轻轻拍了几下,俨然一副慈母般的样子。

  这倒弄得陈晨有些不好意思了,赶紧红着脸将桑雪的手推开。

  陈晨说别这样,像老婆似的,粘粘糊糊。

  回到座位上的桑雪便说,你们男人对自己的老婆都很烦是不是?陈晨吃了口菜后说,你这话有些尖刻,还有点挑逗的意思,我可告诉你,我和我老婆离婚错不在我,她是嫌我穷,嫌跟我在一起没有安全感,才跟一个有钱的家伙跑了的。

  桑雪便问,你老婆叫吴桂花是不是?我还知道她是个演员,桑雪说着话便用舌尖舔了一下嘴唇。

  好半天,陈晨才忍不住问,我同学怎么还不来?桑雪便吃惊地说,他来干什么,不是你让他约我来的吗?陈晨说是他约我的啊,说完之后他便明白了是怎么一回事,就低下头笑了。

  桑雪便说,其实刚认识你时我说话真有些失礼,今天就向你赔个不是吧,说完端起酒杯喝了一口。

  陈晨便也转过话头说我当初就看出那话不是出于你的本意,因为你是个不错的女人,而警察又是女人的保护神,哪有讨厌的道理呢。

  陈晨接着便问,怎么还不上菜?桑雪便说还上什么菜,已经齐了,难道这些还不够我们吃吗?陈晨就笑着说,桑雪你真是够仔细的,请我吃顿饭竟这么简单。

  桑雪说,搞准好不好,是你请客,哪有女人请男人的,还人民警察呢。

  两个人就都笑了,然后,共同干了一杯酒。

  两人吃完饭往外走的时候,陈晨的呼机便响了,他看了看说,队里有事我就不送你了,给你打辆车吧。

  两个人便分了手。

  人在极度疲倦的时候,脑子就会昏昏沉沉的,陈晨躺在床上想了一会儿桑雪,便睡着了。

  当刑警的,是没有黑天白日的,什么时候有情况就什么时候走,睡觉对于他们来说那是极奢侈的事情。

  迷迷糊糊的,陈晨就做了一个梦,梦见自己和桑雪真的结了婚,桑雪穿着白色婚纱的样子很是好看,他们拉着手朝礼堂走去,后面跟着他的一大帮警察战友。

  陈晨在睡梦中孩子般的笑了。

  城市落雪的一天,局长请刑警队的几个人吃饭,五个人点了一桌子的羊肉和蔬菜,热气腾腾地吃着火锅。

  都笑着大口喝酒大口吃肉。

  席间有人问局长,刚刚破了于麻四的案子,是不是要发奖金啊?局长只是喝酒不说话。

  小马则解围说哪有钱发奖金啊,出去办案子都得自己垫工资呢,一句话说得局长的脸就红了。

  陈晨便将话岔开说,听说明年春上盖家属房,有咱份没有啊?局长夹了一筷子菜放进嘴里边嚼边说,结了婚的都有份。

  小马便说那陈队离了婚还给吗?局长便拿眼睛瞪小马说,人家就不会再组织个家庭,你小毛孩子懂个屁。

  小马便不吭声了。

  局长掏钱结帐的时候,陈晨便问局长:啥任务,说吧。

  局长赞许地看了他一眼说,开江有个恶性强奸杀人案,凌晨两点发生的,罪犯奸杀了三名师范学校的女学生,你们一会就赶七点的火车,四小时后下车,开江县局的徐局长会在车站接你们。

  小马便说敢情局长请客是为了给我们送行啊。

  陈晨便说走,去火车站。

  几个人便抓枪出了门。

  开江是一个很小的县城,临水环山,景色和空气都不错,人口也不多,是个很富裕的小城。

  陈晨还是三年前去过一次,是跟老刑警队长去押解一个嫌疑犯,在那儿住了一夜。

  陈晨知道那地方多半住着一些三五户,人口情况很复杂。

  临近午夜时几个人下了火车,月台上站了两个汉子。陈晨紧走几步奔过去,握住徐局长的手。

  驱车一边往案发现场走一边听徐局长介绍了案情。

  犯罪分子是一个人,可能从围墙翻进了学校,再用刀撬开了一间女生宿舍的门,抢劫之后又起了色心,将其中的两个女生强奸,然后将三人杀死,没被强奸的那人多挨了几刀。

  案发现场被警察保护着,几个人进屋后便闻到了一股血腥味,三个女生都赤身裸体的躺在床上和地下,惨状目不忍赌。

  陈晨匆匆看了一眼便让再勘察一下现场。

  他接过徐局长递过来的一根香烟点燃后说,查一查没被污辱的女孩的情况,要快。

  有人便出去了,少顷领进来一个瘦瘦的中年男人,说是这个学校的校长。

  陈晨便知道了女孩叫鲁岩,家就是开江县城里的,不知啥原因也住了校。

  在灯火分明的校长室里,开始分析案情。陈晨说一定有一个男人和这个叫鲁岩的女孩有暧昧关系,死的三个人中,鲁岩长得最好看,却没有被强奸,这说明她与罪犯有过肉体关系,罪犯对她已没有新鲜之感,况且,她身上的刀伤最多也最重,说明罪犯是冲着她来的,两个人之间好像有些仇恨在里边,罪犯在杀了她之后,便对另外两个女孩起了色心,奸污后杀人灭口。

  陈晨顿了顿又说,我的意见是先从鲁岩的身世作为突破口进行调查,查找和她接触频繁的男人。

  徐局长点头表示赞许。

  第二天下午,分别派出去开展调查的三个组回来两组说线索中断了。

  由刑警队老刘带的那个组回来时却有了眉目,老刘说鲁岩的妈妈说最近她女儿总是往家里拿钱,每次都是一万两万的,问她只是说跟朋友一起炒股赚的。

  还说鲁岩曾带回家一个三十多岁的男人,介绍说是她的老师,老太太就留两个人吃饭,饭后很晚都没走,竟住在了一起,气得老太太病了一场。

  陈晨便问,那男人什么情况摸清没有?老刘说挺瘦的,左脸上有个疤,听老太太说好像叫什么勇哥。

  徐局长便说,一组马上去查名字中带勇字的三十几岁的男人,其余两个组继续盯着鲁岩的家,并排查线索,有情况随时报告。

  陈晨补充了一句,二组还得继续在学生中走访,看还能不能有什么新线索。

  刑警们便分头开始行动了。

  到开江的第二天晚上,桑雪便给他打来电话,说她们马上就要往山里进发了,可能要一两天打不了电话,因为山里手机没有信号。

  陈晨便说,你小心点。

  桑雪便在电话里吃吃笑着说,怕野猪吃了我不成?陈晨便压低了声音说,野猪我倒是不怕,我是怕你身边有色鬼。

  桑雪便娇嗔地骂了他一句。

  挂断电话,徐局长便说是你媳妇吗,陈队?陈晨便说,不,是我一个朋友。

  徐局长便笑了,极其平静地说,陈队,你可得多保重身体,别太费心劳神了,我们干刑警的,身体才是唯一的本钱。

  陈晨便被徐局长的话感动了一下。

  案子查到第四天就有了进展,负责查勇哥的一组,找到了与鲁岩要好的一个歌厅小姐,说了鲁岩的一个铁子是叫勇哥,但真名叫刘大根,是开江县一家建筑公司的经理。

  刘大根做梦也没想到警察这么快就找到了他,在他准备逃走的时候,在火车站被抓住了。刘大根供认不讳,他说他是一年前认识鲁岩的,是在一个歌舞厅里,两人的关系发展得挺快,很快就在一起同居了,他便给了鲁岩一些钱,可鲁岩的胃口很大,每天也顾不上念书,就是讲究吃穿玩三个字,一年下来,从刘大根身上抠出六七万块钱,后来,刘大根又认识了一个商场的打字员,两人的关系便淡了起来。

  鲁岩发现后便逼着刘大根和她结婚,要不就给她二十万元,否则就让他不得安宁。

  两人在最后一次闹翻后,刘大根便起了杀她之心,就在案发那天晚上醉酒后带一把刀去了鲁的宿舍,两人再次吵翻后他就掏刀杀死了鲁,然后,逼迫同室的两个女学生脱光衣服后,将其分别强奸,然后杀人灭口。

  案子虽然结了,可陈晨的心却沉甸甸的,那是三个正当花季的少女啊,而且还有两个无辜,却惨死在刘大根的刀下,这不也是这些个有了点钱的败类做出的坏事吗?押罪犯刘大根回县局的时候,雪竟漫天地舞了起来。

  桑雪从大山里采访挖金老人回来,心情不错。节目播出后又引起了强烈的反响,节目就随后送省台评奖去了。

  桑雪便在周末的晚上打电话给陈晨,约他一起吃饭。

  陈晨到桑雪家的时候,桑雪已经做好了饭,包了一顿水饺,还给他炒了几个菜,两个人喝了不少的酒,说了些互相祝贺的话。

  饭后两人便拥着坐到沙发上,陈晨极动情地说,桑雪我们结婚吧,我太需要有一个家了。

  桑雪就羞涩地点点头。

  城市又落一场雪的时候,陈晨接到了他原来老婆吴桂花的电话说,她被那男人骗了,那男人破了产,她想回来。

  陈晨沉默了许久才说,对不起,我要结婚了。

  他说完就放下了电话。

  第二天陈晨跟刑警老刘说了这事,老刘半开玩笑地说,陈队,回就回吧,嫂子不管咋的也是个演员呢,你就当丢了辆自行车,让人骑了一圈又送了回来。

  陈晨便在老刘的屁股上踢了一脚。

  屋里的人就都笑了。

  积雪将城市整个染白的时候,陈晨和桑雪一起到街道办事处领取了结婚证,回到家里,陈晨把两个存折和一个房本拍到桌子上,对桑雪说全交给你了,连我这个大活人。

  接着他又说,一万多块钱,桑雪,你别嫌少,你知道我们警察攒不了多少钱的,就这点意思,给你添几件衣服,我还有个条件,你得答应我。

  桑雪说我也有个条件。

  陈晨便说,挺平等的,一人一个条件。

  桑雪便说你先说你的条件吧。

  陈晨点了根烟重重地抽了一口后说,我每月八百多块钱的工资,得拿出两百块钱去看周娘,剩余的全交给你。

  桑雪便说,我知道,周娘就是铁东区那个儿子被歹徒杀害的那个孤寡老人吧?我采访过这事呢,没想到你已经帮了她四年。

  桑雪说完便点点头。

  然后说,我的条件是我们结婚后你得把你儿子接回来,孩子快上小学了,总在乡下太苦了,他已经七岁了吧,应该让他回来受最好的教育。

  陈晨愣了一下,继而就激动地说,我们都没有时间照顾他啊!桑雪说,我跟我妈说好了,送她那儿,老人已经同意了。

  陈晨便冲动地将桑雪搂到怀里,两个人的眼睛都湿润了。

  那天晚上,陈晨给刑警队的每个队友都打了电话,说请他们吃饭。

  正在值班的小马说,陈队,值班也去吗?陈晨在电话里骂道,混球,值班去个屁,改天再补。

  小马便在电话里嚷,陈队,喝什么酒啊,是要发奖金吗?陈晨便大声地说,是喝我和桑雪的喜酒,说完便极其爽朗地笑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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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09-1-22