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里值得特别一提的是海内外文化的交流,更确切地说,是海峡两岸文化的交流。王则柯先生在本期《读书小札》中提到“当代中国文化传播的一种奇特现象”,这就是:“左中右排队,党同伐异,舆论一律。在台湾论鲁迅有罪,在大陆看不到林语堂的书。其后果是文化结构的脆弱化,单薄化。忽如一夜来了弗洛伊德,势成铺天盖地。”凡此种种,都是令人痛心的。但是这些毕竟是正在过去的事了。
海峡两岸的文化交流,开始已经多时。从通俗文学开端,继而发展到学术,以至向整个文化领域全盘开拓。台湾有印大陆书的“热”,这里也一点不冷。弈馨先生从海外文人的角度,提出一点忧虑;这里的文化人想必也有对大陆的“台湾热”的同样的想法。为了交流的健康发展,这些都是必要的。看来问题的解决,只能靠进一步的深入交流。捐弃成见,深入底蕴,才能说得上深深吸收到彼此的文化营养。
一位台湾出版家发表意见说,现在已经出现“全球中文图书市场的整合”。这实质上也是一种文化“整合”的可喜迹象。由于海峡两岸现在都已开始出现不同程度的沟通的要求,所以这种文化的“整合”日益明显,它也不能不表现在象《读书》这种刊物上。我们希望今后更多发表海外作者的内容扎实的文章。
有人认为,在这种“整合”中,台湾的出版家会担当“文化领导者”。作为一种对自己工作的要求,是无可厚非的。但是文化这一档子事有时也怪,单讲企业精神、组织能力、机动性、想象力之类,以及雄厚的资力、充分的财源,有时竟还不能穷尽其中原委。它还需要宽博的胸襟、深广的学养、根深叶茂的文化基础,特别是充分的学术、研讨自由。这些方面,海内海外,应当说彼此都可以互补短长。现在需要的是,大家提供充分的园地,让炎黄子孙中的优秀儿女来各显身手,把自己的才具、识力一一表现出来。
在这样的宏伟事业中,《读书》无法领导任何人,只求为此献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