读毕《钟归阿达诺》(工人出版社版),在《译后记》里发现一个有趣的故事:小说主人翁约波洛少校是一个深受当地人民爱戴拥护的行政长官,为人民办了许多好事,但在此“实事”完成之日,他却因违抗上级命令(以利当地居民)而被撤换。然而这位主人公的原型弗兰克少校,却是一个很不理想的人物。他曾在意大利西西里岛里卡塔镇担任行政长官,办事主观,效果不好,与当地居民矛盾很大,小说作者采访了这位少校后所写报道《盟国军事政府在工作中》,基本上是一篇批评稿,可是几个月后他写成的小说《钟归阿达诺》却“反其意而用之”,创造了一个约波洛少校的形象。小说出版后,很快风行全球,并获普利策文学奖。
现实是令人不满的,文学作品却“粉饰太平”把阿达诺的事写得很理想,这种美国式的幽默得到了读者的赞许。中国过去也有过不少“歌德”式的文学作品,然而却只能风行一时,事过境迁后便被遗忘,这里面的差别何在?想来是,前者理想化了的是一个人物,而后者理想化了的却是一项政策,一个时期。一个理想人物,能使看惯了不理想人物的人感到鼓舞。一项不理想的政策,一个不理想的时期,却被文学作品理想化了,这显然不能被读者所欢迎。
补白
钱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