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刻谁在世界上某处哭,
无端端地在世界上哭,
在哭着我。
此刻谁在世界上某处笑,
无端端地在世界上笑,
在笑我。
此刻谁在世界上某处走,
无端端地在世界上走,
在走向我。
此刻谁在世界上某处死,
无端端地在世界上死,
在望着我。
诗人总是唯我论的。并非他不想与人交谈,而是死亡的无端性使交往简直不可能:“无端端地在世界上死,在望着我。”我毕竟无法体验别人的死亡,这一令人沮丧的事实使我在他人垂死的目光下再度趋于孤寂。诗人于是便只能独处和自言自语,样乔,也许就达到了瓦雷里所说的“纯诗”之境。但是,这看似永恒的无时间性,其实只是最匮乏的黑暗。
那天受了些单恋的折磨,尽管它看起来好像只是《追忆逝水年华》里斯万的恋情,我在无聊中又读起了里尔克,忽然,当我读到这一首时,我一下子大彻大悟了。
读书短札
黄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