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28集

 

 

 

  图钉当研究生
  舒利决定独立生活
  舒克感谢歌唱家帮助女儿
  贝塔借酒浇愁
 

  最先发现舒利出走的,是歌唱家。
 

  头天晚上,大家是这样就寝的:皮皮鲁、燕妮和贝塔住在五角飞碟里。舒克和舒利住在鲁西西做的一座小房子里。歌唱家睡在鲁西西的枕头旁边。图钉随意睡在沙发上。
 

  天刚亮,图钉就来找歌唱家聊天。
 

  “我还想听您讲贝多芬故乡的故事。”图钉几乎一夜没睡,爱歌唱家爱得死去活来。
 

  “大概就是那么多了。”歌唱家往舒利住的小房子那边看了一眼。
 

  “你认为音乐是什么?”图钉拿出开学术讨论会的架式,俨然研究生请教导师。
 

  “音乐是人类的一种通用语言。”歌唱家说,她有点儿无可奈何地看着图钉。
 

  “我觉得音乐是动听的噪音。生命有时需要喧嚣。”图钉发表自己对音乐的见解。
 

  歌唱家开始对图钉刮目相看了。她毕竟喜欢音乐,愿意和有共同语言的生命聊天。
 

  舒利在小房子里通过窗口看着歌唱家和图钉交谈的场面,她表情呆滞。
 

  “舒利,相爱是缘分。爱情不能强求。”舒克开导女儿,他清楚女儿的情感遇到了障碍。
 

  舒利一言不发。
 

  舒克轻轻叹了口气。应该说,作家最了解人的感情。实质上,舒克明白,女儿是失败者,恋人看上了别的异性。
 

  舒利走出小房子,她来到歌唱家和图钉面前。
 

  “我可以和你谈谈吗?”舒利问图钉。
 

  谈兴正浓的图钉戛然而止,他勉强点点头,不情愿地跟着舒利走到一边。
 

  舒利直视图钉:“你真的爱上歌唱家了?”
 

  图钉眼睛看着地面:“是的。”
 

  舒利:“……”
 

  图钉:“真抱歉……”
 

  舒利:“不用道歉,这是你的自由。”
 

  图钉:“谢谢你的理解。”
 

  舒利:“她爱你吗?”
 

  图钉:“我想她会的。”
 

  舒利:“祝福你们。”
 

  图钉:“……”
 

  舒利回到小房子里。
 

  歌唱家一直在一旁注视着他们,她目送舒利走进小房子。当图钉再次要求和她探讨音乐时,她谢绝了。
 

  快吃早饭时,歌唱家去叫舒利。
 

  小房子里没有舒利,桌子上有一封信。
 

  歌唱家看完信的内容后,大惊失色。
 

  她跑出小房子,把舒利留下的信交给舒克。舒克看信:

  舒克和所有的朋友们;
 

  我走了。我想独立生活。从我出生起。就几乎没离开过爸爸。从歌唱家身上,我发现了一种魅力,这种魅力是独立生活的人所特有的。我也想自已去世界上闯荡,希望你们不要找我──如果你们真对我好的话。更不要使用五角飞碟找我。这是我唯一的要求。
 

                                舒利
 

  大家不知所措。
 

  “我下楼找她,也许还没走远。”鲁西西说。
 

  “我去五角飞碟里遥感。”皮皮鲁说。
 

  “都不用了。舒利说得对,她需要独立生活。独立生活的人身上有一种独特的魅力。我想起了我驾驶直升机离开妈妈的情景。”舒克说。
 

  大家都不吭气了。
 

  “都怪我。”歌唱家谴责自己。
 

  “是你帮助了舒利。”舒克这句话极深刻。
 

  皮皮鲁点头。
 

  “依靠父母一生的人,等于没有生命。”鲁西西说。
 

  “这就是名人之后很难成为名人的道理。”燕妮说,“表面上看,名人的后代很幸福。其实,他们的奋斗比一般人要难。”
 

  “真的不找舒利了?”皮皮鲁问舒克。
 

  “不找了。让她自己闯荡吧。”舒克说完转过身去。皮皮鲁猜测舒克哭了。
 

  贝塔靠着五角飞碟始终一言不发。他知道自己已经爱上歌唱家了。从他参与营救歌唱家开始,他就喜欢上了她。贝塔自从被爱因斯坦家的老鼠小姐迷惑后,发誓今生今世不沾女鼠。贝塔听了歌唱家的曲折经历后,对她更是好感倍增。
 

  爱情如果建立在崇拜上,其结果就是你在这个世界上失去一个可以崇拜的偶像。爱情如果建立在同情上,其结果就是你在这个世界上失去一个值得同情的对象。
 

  贝塔对歌唱家的爱情不是崇拜也不是同情,而是一种共鸣。贝塔在歌唱家身上看到了自己。
 

  图钉的出现使贝塔确信自己爱上了歌唱家,当图钉向歌唱家表白爱情时,贝塔感到自己全身的血液突然倒流,他有世界末日的感觉。
 

  当他看到歌唱家和图钉津津有味地探讨音乐时,他自卑。其实贝塔不明白,同行的结合等于近亲结婚。再说透彻点儿,是一种事业同性恋。
 

  失恋的感觉袭扰着贝塔,他万念俱灰。
 

  皮皮鲁开始埋头研制防微药,燕妮给他当助手。鲁西西出去为皮皮鲁采购原料。
 

  图钉仍缠着歌唱家讨论音乐。贝塔觉得世界上的事没什么值得讨论的,该干什么干什么就是了。历史不是讨论出来的。喜欢讨论的人绝对干不成大事。
 

  贝塔自己躲在五角飞碟后边喝酒。他喝了很多酒,他希望通过大脑麻木来回避现实。不想了,就什么事也没有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