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8、是鹰早晚要放飞



  他还是那样天真,经常学着他这个年龄崇拜的偶像——武林高手的样子,嘴里:“嗨、嗨、嗨、嗨”地,在院子里舞个不停。“别得意了,马上要失学了。”我逗着他,可心里还有一种说不出的滋味:小学生活就要结束了,尽管只有9岁,可为了父亲心中那份执着的信念,为了自己的梦想,就要走出小村,到县里上中学去了。我不禁心中多了一种凄凉的感觉,想起了一句诗:“少小离家老大回,乡音未改鬓毛衰。”咳,是鹰早晚要放飞的。我安慰着自己。

  不知不觉中,时间飞快地过去,王京小学也快要毕业了。

  他还是那样天真,经常学着他这个年龄崇拜的偶像——武林高手的样子,嘴里:“嗨、嗨、嗨、嗨”地,在院子里舞个不停。

  “别得意了,马上要失学了。”我逗着他,可心里还有一种说不出的滋味:小学生活就要结束了,尽管只有9岁,可为了父亲心中那份执著的信念,就要走出小村,到县里上中学去了。我不禁心中多了一种凄凉的感觉,想起了一句诗:“少小离家老大回,乡音未改鬓毛衰。”咳,是鹰早晚要放飞的。我安慰着自己。

  天气热得厉害,太阳毒辣辣地烘烤着大地,河边的柳树垂头丧气,没有一点生气,一只蝈蝈拼命地叫着……

  小弟王凡紧跟在王京后面,惟恐落下半步。

  “再过几天你就要到县城里读书了。”

  “我也要和哥哥去。”听了我的话,小儿子王凡跑了过来,抱着我撒娇央求。

  “我愿意明天就开学。”王京搭讪着,把刚捉的蝈蝈小心地递给我:“县城有冰淇淋卖。”他天真地说。

  “一个月回家一次,不想家吗?”我试探着问。

  “不想。”他拨愣着脑袋说。

  “那好,我相信你,有时间我会去看你。冰激凌让你吃个够,但每次不能多吃,闹了肚子可不是好玩的。”

  一群黄蜂飞了过去,绿叶间,一只小莲蓬似的蜂巢隐约可见。“我去拿弹弓。”王京飞也似的跑回家,取来了弹弓。他跑到我们跟前,对我们喊:“爸,你和小弟走远点,不然蜂蜇了可别怪我。”说完顺手把手里的网子塞给我们帮他拿着。

  每年夏天一到,树上的知了一叫,我们的院里就多了一个用竹竿做的小网子,从知了的屁股后往上一提,一只知了就这样成了我们的俘虏。

  “到了学校还能捉知了吗?”我问。

  “学校也有树,上面肯定有知了。”他答非所问,边说边往外走,手里拿了一把铁锹。

  树上的知了叫着,树下便能找寻到蚕豆大小的洞,只要找得到这样的洞,准能挖出一只满身是土的知了幼虫,把幼虫放在一个小盒子里或放在窗帘上,过一夜你就会发现,它已神奇地变成了一只又黑又大的蝉了。

  “爸,这只蝉的幼虫真的在土里活了10年吗?”他曾不止一次好奇地问我这个问题,今天又提了出来,等我回答。

  我点头说“是”,他指着一棵树反驳我:“爸,你说的不对,你说过的这棵树栽了刚好10年,而树长高了蝉才有可能在干枯的枝条上产卵。这样算起来这个幼虫最多有7年。”

  “是啊!是啊!这把我也弄懵了。也许不是一个种类吧?或者这里很多年前曾经有过树?”

  “怎样才知道它活了多少年呢?”他皱着眉头喃喃自语道。

  我抱来干柴禾,这时小王凡准来凑热闹,用竹竿去捅点燃的火。他会把在树下挖地三尺捉到的蝉和幼虫一股脑儿地撒在火上,火一燎,香味就飘满半个村庄。

  “妈妈、爸爸,烧熟了,快来吃吧!”王京喊着,弟弟也学着哥哥的样子喊着。

  熟了,一人一个,一家人分享着“劳动果实”。

  也许他心中也知道,以后这样一家人在一起的时间不会很多了,所以忙上忙下,给我们递食物,还特别关照弟弟。看着他那单薄的身影,想着他即将离开我们,独自去面对学习和生活了,心中又骄傲又酸楚,不禁眼眶湿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