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布雷揉揉眼睛,从卷宗里再掏出一件公文道:“这是孔先生的信,他保荐孙连仲升为特级上将。”
“什么?”蒋介石一惊:“老孔这样胡涂?”他把文件留下:“好吧,我自己来回答他。”陈布雷辞去后,蒋介石就把孔祥熙的信给宋美龄看道:“你瞧!老孔越活越胡涂了!”宋美龄一看是保荐孙连仲升为特级上将,轻描淡写地说道:“这也没什么。”蒋介石道:“外面很多人知道,说是‘孔二小姐’做她父亲的秘书,什么事都代拆代行,神气十足。不过怎么会推荐孙连仲呢?”宋美龄道:“记得令杰同我说过,说是前几个月,行政院曾经派人到湖北河南西部巡视,孙连仲是那边的战区司令长官,知道来人是令杰派的,大概伺候得很好,孝敬也不少。这位钦差大臣回到重庆以后,对令杰报告了不少孙连仲的好处。令杰便说:‘那末我们保举他一下,你去办个公事,用我爹的名义保举他。’这样,公事办好了,盖上了她爹的图章,便送来了。不过老孔是看过公事,同意的。我看你如果没有困难,就批准算啦!”蒋介石不悦道:“令杰在外面的‘名望太高’,我不高兴。”正说着孔祥熙夫妇到来,嘻嘻哈哈说笑一阵,孔祥熙便谈到了保举孙连仲的话题上来,蒋介石把那封公事朝他手里一塞,只说了声:“糊涂!糊涂!”便出门开会去了。孔祥熙连挨了几声胡涂,实在莫名其妙,同宋家姊妹俩三人面面相觑,不知如何是好。孔祥熙连忙回去,召集几个老秘书来研究道:“我看了几遍,并无错处。怎的他说我糊涂?”几个老秘书便戴上老花眼镜,一本正经研究这件公事,糊涂在什么地方,好久好久,这才恍然大悟。原来国民党的上将分为“特级、一级、二级”三等,“特级”只蒋介石一人,“一级”的不到十个,那时光白崇禧还是二级上将。孔祥熙保荐“孙连仲可升任特级上将”,岂非把他代替了蒋介石?至少是把孙连仲抬到同蒋介石一样地位,这个“糊涂”实在是够瞧的了。事情弄清以后,孔祥熙免不了向他的连襟道歉一番。宋美龄笑道:“还好是你,要是旁人,那早已戴上大逆不道的帽子,送到监牢里去了!”孔祥熙忙不迭对蒋介石打恭作揖道:“你知道的,我对于这些什么上将、一级上将、特级上将,根本没有研究……”蒋介石冒火道:“我的意思是,你太放纵你的千金小姐了,我现在才知道。”孔祥熙瞅了宋霭龄、宋美龄一眼,呶呶嘴,低声答道:“她们两个……”但蒋介石截断他的话道:“我不管她们两个,我只是问你,你为什么要把钤记交给你的千金小姐!”孔祥熙这番知道蒋介石真的生气了,哭丧着脸道:“那我明天把钤记要回来。”蒋介石低声地、恨恨地说道:“我开始打听令杰在外面胡作非为的情形!如果再闹出什么事,那我可要对不起你了!”他铁板着面孔:“你知道的,延安在骂我们,美国报纸在骂我们,你难道要使我们自己搞垮自已吗!”说罢头也不回,径自出门。在城里办公室中暴跳如雷,问戴笠为什么不把孔二小姐的事情及时报告。戴笠清楚,这只是蒋介石的一阵风,吹过了,也就算了,但在风头上,可要小心点儿。蒋介石道:“限明天晚上以前向我报告!如果你瞒我,我连你的头也砍了!”戴笠第二天果然呈报道:“外面对孔小姐的事情不太多,外面有人说,中央银行的职员分五等:第一等是孔小姐的人,第二等是孔夫人的人,第三等是孔部长的人,第四等是一些老人;第五等是各大学经济系毕业的学生。”蒋介石失笑道:“该死的!”戴笠道:“外面说,孔小姐是个了不起的女中豪杰,有一次孔公馆里一笔帐拿到中央银行去报销,有个稽核认为外国厕纸、抽水马桶、洗澡缸、化妆品等等不好意思核准,便驳回了。第二天,就有一辆神经病院的车子,把这个稽核关到神经病院里去了。”蒋介石笑道:“这个稽核真有点神经病,一点厕所用纸又值几个钱?不过闹出去总不好。”戴笠道:“外面不会知道的,孔小姐做得很绝,连这个稽核的家属都不知道,好在现在失踪的人太多,少一个中央银行稽核,也不算什么。”
“还有呢?”
“外面说,孔太太喜欢按摩,喜欢捏脚,可是女的不够气力,所以她专门雇了一个男的,每天给她按摩、槌骨、捏脚。”
“这个我知道。”蒋介石忍住笑。戴笠道:“孔夫人捏脚,嫌那个人有些什么,她穿了袜子捏。”蒋介石徽笑:“这叫做男女授受不亲,很适合新生活的精神。不过穿了袜子捏脚,那一点儿都不过瘾。”戴笠道:“孔夫人穿的是尼龙丝袜,听说存货很多,那个捏脚的已经捏了一年多,孔夫人存心提拔他,放了他一个中央银行专员。”蒋介石皱眉而笑道:“喔!”戴笠道:“但这个捏脚的死也不肯到央行上班,他没有胆子;可是孔夫人心眼儿好,一定非要他做央行专员不可,最后是由他在家里等薪水,每个月由央行给他送去。”
蒋介石沉思一会说:“听说孔小姐手里拿着财政部的大印,甚至行政院的大印,是吗?”戴笠道:“这个倒没有听说过。外面对这件事几乎没人知道,院里部里,也没听见有人在谈起这些事。不过,不过外面对于孔部长、夫人、小姐、宋部长几位,闲话多少有点。有些人,他们的批评还很刻薄的。”
“我知道了,”蒋介石不悦道:“你出去告诉侍卫长,白崇禧要见我,让他来吧!”接着白崇禧直挺挺立在面前,一脸忧戚道:“前方来过好几个电报,说粮饷已经两个多月没发了。”蒋介石惊道:“那怎么会?财政部无论怎样饭桶,印钞票从来没有误过事!”白崇禧道:“财政部的钞票印得很多,出品也快,就是没有运到部队里去。”蒋介石问:“是交通有困难吗?”白崇禧道:“交通很畅,而且好久没有接触,一路通行无阻,连空袭都没有。”蒋介石以拳击桌道:“那为了什么?那儿的队伍都是我的部下,难道我要他们饿肚子,在背后骂我吗?”这样做蒋介石表示对桂系并无歧视之意,接下去道:“你放心,我马上查!”
“报告主席,不必查了。”白崇禧吞吞吐吐一阵,硬着头皮答道:“因为内中牵涉一些人。”蒋介石大为冒火道:“朝廷不差饿兵,不管是你们广西兵广东兵,反正都是我的兵,是谁在阻碍发晌,我非要枪毙不可!”白崇禧脸色大变,冷汗直流:“报告主席,这,这,这件事千万不能用刑,否则卑职的处境更窘!顶多打个电话够了,千万不能扩大……”蒋介石心头明白,这一定是哪一个皇亲国戚的杰作了,便说:“我答应你,你说罢!”
“报告主席,是财政部留住了!”
蒋介石一拳打在桌面上:“老孔真糊涂!老孔真糊涂!老孔真糊涂!我马上问他!”白崇禧惶恐道:“不必问孔部长了,因为听说,财政部的大印,操在孔小姐手里,同孔财长没有关系。”
“简直糊涂透了!简直糊涂透了!”蒋介石反剪着手团团转:“简直糊涂透了!”白崇禧声音也走了样:“本来,卑职不准备报告主席的;因为等得太久,前方的将领士兵快要闹出事来了。德邻先生又一连几个电报来问,所以不得不……”蒋介石低沉地问道:“前方将领怎么说?”白崇禧道:“他们说八桂子弟背乡离井干什么来的?中央凭什么要他们挨饿?如果兵变,谁去负责!”蒋介石不动声色说:“德邻他怎么说?”白崇禧叹道:“他的电报一个比一个凶,他在冒火,骂我在重庆歌舞升平,忘记了前线饥寒交迫的几十万广西子弟兵!”蒋介石右手紧紧捏着拳头,藏在背后,左手一指:“还有呢?”白崇禧哭丧着脸道:“这件事务请主席息怒,实在逼得没办法,才来报告的;请主席不必……”蒋介石绷紧着脸作盛怒状,然后长叹一声,要他坐下,并肩坐了。把他对地方部队的“爱护之情”重述一遍,要他向李宗仁等人解释解释,然后下结论道:“我决不张扬出去,你放心,这笔欠晌我限他们在七天之内送去。”说到这里侍卫官入报道,“报告!敌机二十一架向重庆飞来,马上要发警报,请先生出城。”
蒋介石连忙起立,白崇禧抹了抹汗,乘机告辞,一再央求蒋介石不必对孔家父女太那个了,便匆匆离去。蒋介石驱车入洞,警报开始响起,他正在旷地上徘徊思索,却见宋美龄同孔二小姐也来躲避空袭,蒋介石一见连忙进入防空室,待她俩刚步入洞里,便朝着二小姐脸上狠狠掴了两巴掌。这突如其来的“空袭”,把她俩怔住了,二小姐半晌才按住热辣辣的粉脸,哇的一声哭出声来,奔进另一个小洞里。宋美龄倒摸不着头脑,但瞧他那股气愤愤的劲儿,倒也不便马上发作,冷冷地问道:“这是干什么!”蒋介石狠狠地答道:“你问她!”宋美龄十分不自在道:“她年纪小,保荐孙连仲做特级上将,不是早已认错了吗?你打她千什么?”她加一句:“气量这样小!”蒋介石这回的火儿可大了,他心想自从同她结婚以来,她的行动十分“自由”,但他“宽宏大量”,睁一眼闭一眼算了,而她还骂他“气量这样小”!蒋介石气得满身哆嗦喝道:“你以为我还记着这笔旧帐吗!”
“那打她干什么!”
“她拿着老孔的大印!”蒋介石大声喊。宋美龄冷笑道:“喏!她拿着大印,她在她爹地的公文上盖上图章,保荐孙连仲升特级上将,还不是这回事!”蒋介石把桌上那只水杯一摔:“我告诉你不是为了这个,她拿着大印,竟敢把广西兵的粮饷扣住不发,逼得队伍要造反,娘希匹我要枪毙她!”宋美龄吃了一惊:“啊!那倒不是闹着玩的!”“我打她耳光还算是便宜她哩!”“不过你也不要听一面之词,”宋美龄立刻一笑,劝道:“看你气得,你一天到晚讲究修身养性,闭目打坐,生气是损害健康的……”
“可是军队一造反,对我的健康不一定有好处!”蒋介石冷冷地说道:“你还说她是小孩子,哼!她什么不懂得?”宋美龄叹口气道:“所以嘛,好人真是难做。”“你说什么?”“我说好人难做。她把广西兵的粮饷扣了,你知道她为什么?”“还用问?还不是做生意!”“你知道啦!”宋美龄透了口气:“她替谁做生意!”蒋介石一怔,喉咙给塞住似的,无话可说。宋美龄倏地起立,马上转入反攻道:“你不说话啦,你知道她做生意是为了我们大家啦!好,我问你:你凭什么打她!”蒋介石辩道:“我为什么不能打她!不枪毙她,还算是特别客气!”宋美龄冷笑道:“枪毙?她又不是共产党,不怕!”她大声喊:“她做生意为了你!这一次因为头寸需要太多,不得不把军队的粮饷挪一挪,这有什么关系?你不是也挪用过?为什么她这样做便……”蒋介石哭丧着脸道:“好啦好啦!”正说着一个侍卫到门口探进个脑袋来望望,蒋介石一见便有气,大喝一声道:“看什么?滚出去!”接着对宋美龄央求道:“我不是不知道,她动用公款为的是什么。可是连李宗仁、白崇禧都在说闲话,证明她这样做太过火了,应该快点拨出去才好。否则……”
宋美龄仍没好气道:“李宗仁怎么样?白崇禧又怎么样?你怕我不怕!哼!十几万广西兵,广西兵便得罪不起啦?这些粗人,挨几天饿算什么!”蒋介石听见有人声自门口传来,急忙制止住道:“有人来了!”他指指小房间:“你到里面去劝劝她罢,就说,我会给她奖赏。”
“哼!”宋美龄满面怒容,匆匆而去。那边厢侍卫传报,说是冯玉详等人躲警报,知道蒋介石也在,要求见见,蒋介石没好气,这场合无法挡驾,正想找人把地上的玻璃碎片扫除,冯玉祥已经进来了。
“听说飞机已经远去,可还在附近盘旋。”冯玉祥往沙发上坐下道:“你的防空洞不错,附近那几个挤得不得了,不给炸死也得闷坏了。”接着挨近蒋介石道:“我本来要找你,有件事情要告诉你。我听见有人说,阎锡山手下六十一军军长梁培磺,同日本代表在临汾签汀了《各部队对日本军协定书》,双方合作打共产党,这还不算,阎锡山竟命令部队放火烧红军,听说八路军没有提防到这一着,损失了一连人。”冯玉祥摇头叹息道:“你听说了吗?”蒋介石已经知道他的来意,与扣住广西军粮铜无关,也就放下心来。指指地上的碎玻璃道:“大哥,不瞒你说,刚才有人告诉我这件事,我气得把玻璃杯都摔了!”宋美龄同二小姐在隔房听得清楚,两人都笑了。宋美龄做了个鬼脸道:“这个人啊,只许自己撒谎乱来,不许人家……”二小姐也低声说道:“白崇禧那笔钱,我偏要过了月底再拨,外面利息多高,拖个半月不发晌算什么?”孔二这句话对极了:“拖!”在重庆,什么天大的事都在“拖”!”
话说拖到一九四四年春天,蒋介石照样在重庆郊游野宴,明妻暗妾,暗买暗卖,无往不利,心想这个样子再拖它几年,大局也该澄清了。
不料东京方面的看法不同,“皇军”不能再等待,决定对蒋介石由诱降改为进攻。三月初,日寇出兵五、六万,攻向河南。炮声一响,重庆震动,蒋介石不得不召开紧急会议,以谋对策。蒋介石好象还没睡够,懒洋洋地说道:“这件事情,的确大大地出乎意料之外,这个时侯还要打河南,有些什么好处呢?”接着打了一通官腔,要亲信们发表意见。
“报告主席,”何应钦道:“昨天同几位盟军高级军官在一起吃晚饭,他们对于河南战局的看法是这样的。他们认为日本兵看到了欧洲战场上以苏军为主力的盟军节节反攻胜利,太平洋上的盟军也发动了越岛进攻,海上交通线有被切断可能,所以就企图打通大陆交通线,一方面以便有利于和盟国在中国大陆上决战,并且可以配合海上作战,另方面可以与孤悬南洋的日本兵联系起来。”蒋介石不置可否,问道:“还有吗?”周至柔道:“大致情形是这样的。昨天同几位盟国空军吃饭,他们也说,日军这次攻打河南,在于决定执行一个早已准备的企图,就是开放从东北运兵到广州与越南的直接铁路交通线。因为盟国的潜艇与空袭一天天加强,日军在沿海的移动很受影响,而游击队在沿海的活动更使日军伤脑筋。日本占领军有如一块紧张的皮,远布于东南亚,急迫需要一道安全的输血管,而中国海一带已经不再是安全的了。”
蒋介石开始说话道:“对于日军为什么在这个时候突然进攻河南,那两个盟国军官的看法大体上是对的。不过,什么‘以苏军为主的盟军节节胜利’,什么‘沿海有游击队活动’,这些都是偏见,不正确的。”
会场肃静无声。
“我已经电告河南前方将领,要他们一定顶住!”蒋介石满不在乎:“昨晚的报告说,日军出动只有五、六万人,而我们在河南的精锐兵力,一共有四十多万人!四十多万人对付五、六万人,我想无论如何不成问题的。汤恩伯,蒋鼎文,胡宗南三人,今天一早还来了报告,说他们虽遭日军攻击,但深信战局不至于严重起来。”话犹未了,陈布雷递上大红卷宗,意思这是十万火急的公事。蒋介石接过一翻,里面有着三份电报。第一个电报只有几个字:“……郑州已告沦陷!”蒋介石大叫道:“怎么来得这样快,蒋鼎文到什么地方去了?今天早上还有电报。”何应钦道:“蒋总司令在洛阳召开反共会议,电报是从洛阳发来的,他还调走了三个军的兵力,回陕西反共去了。”蒋介石想开口骂街,一想调兵回陕反共是自己的命令,骂不得,便改口道:“胡宗南又上哪里去了!”何应钦道:“胡总司令奉命派出两个军,西出玉门,远征新疆,去进行镇压新疆乱民的壮举去了!”蒋介石又想开口骂街,一想调兵人新疆“平蛮,也是自己的主意,骂不得,便改口道:“汤恩伯又上哪里去了?”何应钦道:“汤总司令今晨也曾给我一个电报,说是为了保全实力,不打算同日军死拼,他已经征集八百辆大卡车,装运重要东西,决定一走了事,看看风头再说。”蒋介石真想开口骂街,一想不抵抗主义正是自己的杰作,难得汤恩伯认真实行了,骂不得,只好问道:“那末谁在前方呢?”
何应钦一时倒答不上来。
但时间为蒋介石作了最具体的答复:四十万国民党“精锐”一触即溃,望风而逃,二十天之内丧失洛阳、郑州等四十九个县市,平汉路轻轻易易落入日寇手中,二十万国民党军冰消瓦解。蒋介石挨了这一拳,真是把日本恨得牙痒痒的。但他所恨并非日军侵略中国,或者出击河南,而是这下子使他丧尽颜面,什么牛皮都吹穿了。与这相反,八路军、新四军抗战的捷报,却似雪片飞来。各方面的报告不断到达:“报告主席,八路军收复热河宁城。”“新四军收复涟水。”“收复太谷城。”“收复昌黎、蟠龙、武乡。”“收复榆社城。”“收复晋县、赵城、博野、林县、方山、沁水……”
蒋介石心烦意乱,可又不能不听这些报告。还有伤脑筋的事是新闻记者,中国记者自有宣传机构一把抓住,但外国记者有时候非找蒋介石不可,连宋美龄乐于代表接见也不管用。蒋介石有一次逼得没有办法,接见前夕向陈布雷等人诉苦,问他们如何应付。说道:“我只怕他们问到:为什么河南战局发展得这样糟糕?共产党又为什么能在日本人手里收复这么多地方?”陈布雷献计道:“关于河南战局,先生以前曾经发表过‘诱敌深入’的名言,这一次就说是‘诱敌深入’,人家会相信的。”蒋介石惊喜道:“哈!好好!”
“请问蒋介石将军,”第二天外国记者果然问道:“这次河南战场打得很糟,将军如何看法?”蒋介石淡淡一笑:“中原会战不是打得很糟,而是根本不想打!这是‘诱敌深入’的战略,各位对新闻是内行,对打仗恐怕不在行,敌人越深入,补给线越长,兵力越多,行动越困难,到时候我们来一个首尾包抄,中间突袭,那情形就不同了!”
正是,脸不红来气不喘,老蒋老蒋好功夫!
欲知后事如何,请听下回分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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