首页 2007年第7期
那些诗心老歌
作者:田 慧
作为七十年代出生的人,我们完全有足够的理由抵制这些恶俗的歌词。《小螺号》、《采蘑菇的小姑娘》、《卖报歌》、《春天在哪里》、《小燕子》、《我们的田野》……曾经伴随我们无忧地成长。在电影《祖国的花朵》里,“让我们荡起双桨,小船儿推开波浪”,静静的白塔,天是蓝的,鱼儿在水里游,儿童的心灵像黑白片一样干净澄澈。八十年代初期涌现的优秀的少儿歌曲无一例外引领我们走向勤劳、善良、勇敢、真诚……这些人类最本真的品质,温情的浸润着扎着羊角辫的我们。
稍大一些后,喜欢李叔同先生填词的《送别》,在电影《城南旧事》中吴贻弓导演把它选作主题曲。“长亭外,古道边,芳草碧连天,晚风拂柳笛声残,夕阳山外山。天之涯,地之角,知交半零落,一壶浊酒尽余欢,今宵别梦寒。”一曲终了,余韵悠长。古典的意蕴,哀而不伤的审美。这与先生终身提倡的“以美淑世”是分不开的。诗情与美乐的充分融洽才能陶冶性情。而如今,音乐的教化作用在应试教育下已被弱化、压榨成一枚苦涩的干果。很多高中学校课程表上每周一节的音乐课早已成为虚设,当流行歌曲在校园里泛滥成灾的时刻,就别奢谈健康歌曲潜移默化的润泽了。
当台湾校园歌曲风行整个大陆的时候,小学三年级的那个下午,那个长得好看的陈老师即兴将她的语文课改成了音乐课,在黑板上抄下《外婆的澎湖湾》的全部歌词。至今难忘风琴弹奏时走廊里缭绕的清音。榕树、操场、蜡笔、晚霞、田埂、炊烟、沙滩、木棉树……带来怀旧、抒情、乡土、清亮、爽朗的气息,这就是我们固执地怀念童年的原因了。重新再看看出生于台湾花莲的叶佳修作词的《乡间记趣》:“白云在蓝天赛跑,风在树梢摇,孩童挽着手儿笑,争说谁的新娘好。满头缀花的姑娘直叫不要不要,看他们又哄又争吵,杨柳笑弯了腰,黄狗追的鸡乱跳。”乡村音乐自在淳朴的天然风韵中加入了词作者的诗心,无雕琢之气又妙趣横生。台湾在迈向工业化的转型时期,人们对这种失去或将要失去的朴素的乡村情感一点也不陌生,倍感亲切。台湾校园歌曲带着它独有的乡愁情韵猝不及防地打动了包括我在内的无数人。
音乐应远离粗鄙,尤其是少儿歌曲应避免成人化、低俗化,让孩子们在耳濡目染中呼吸到更新鲜纯净的空气。因为孩子们的思想和他们的身体一样柔弱、稚嫩,特别需要用真善美的阳光雨露去滋润、呵护。
还记得法国电影《放牛班的春天》,那个略带秃顶的音乐教师马修,将一群问题学生组建成合唱团,耐心地帮他们分声部,唱和声。是音乐的魅力驱散孩子们心头的阴霾,润物无声地唤醒他们沉睡的良知,拯救了他们迷茫而卑微的命运。
用自己曾经喜欢的歌手老狼的《恋恋风尘》中的一句歌词做结束语,“相信爱的年纪,没能唱给你的歌曲,让我一生中常常追忆”,谨献给我们的孩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