首页 2008年第2期
老南瓜之思
作者:浙江某考生
然而记忆里已然发黄的瓜田里,那个我魂牵梦萦的老南瓜依旧不动声色地散发阵阵醇香。儿时,借居三婶家,日子清苦却也无忧,小孩子对美味总是连一点招架之力都没的,于是心里最常挂念的便是三婶家瓜田里那个已经发黄的老南瓜。心中暗暗祈盼了好些日子,才终于盼到三婶那句:“去把那瓜摘来吧。”脸上咧开大大的笑意,连应声好都怕耽搁时间,便径直奔向瓜田。
怀抱着瓜,从乡间路上走回来的我,只觉得满心欢喜,倒是老南瓜的样子已经记不清,只记得炖烂后入口的触觉是软滑酥腻,冰甜清香。那甜在心头,香在鼻间的滋味却是永远存于记忆中了。
然而现在,再也没有吃到看到过老南瓜了。
极力想挽留,挽留不下的便流逝了吧,流逝出了伤感,流逝出了怅惘。如同“落花有意随流水,流水无意随落花”的无奈与凄婉。这流逝,怎一个“恸”字了得!
然而,古人又说:“不塞不流,不止不行。”想来“逝去”并非一个完全消极的名词,在“消逝”之后,延伸出来的将是一个新纪元的生命勃发。因为逢雨漏水的草屋渐渐消逝,才有巍峨城堡的坚不可摧;因为“笃笃”马蹄声的消逝,才有火车轰鸣而过的尖啸;因为野蛮斗争的消逝,才有和谐社会的新貌。垂垂老矣的凤凰浴火涅槃,重生出新一代王者霸气。也许消逝只是一种手段,为进步而生的手段。
消逝与进步,似轮转的日月,携手共舞曼妙的桑巴,而后成就天地宇宙之玄秘。因其玄秘,仁者怅惘,智者旷达。因其玄秘,吾以为倒不若怅惘其所逝,欢欣其所进,全宇宙之造化,全余心之所感。
我依然在路上走着,却已不是乡间路,怀抱的也已不是老南瓜,而是高速运转的笔记本,却依然闻到老南瓜的醇香。
原来,消逝的只是物质,留传的却是情意,而快步的是悠远的文明。
简 评
文章从小处入手,以小见大,由浅入深,借“老南瓜之思”来表达了“物质消逝,情意永存”的哲理,融抽象于具象中,通俗易懂。但本文的缺点是,由“流逝”出了伤感、怅惘到“逝去”并非一个完全消极的名词,这种情感的过渡太突然,有点勉强,对后者的阐述,涉及的面很多,但均不够深入。
(张向群荐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