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八四 |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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再一想,自已早已经决定重新做人,不能再像从前那样无所顾忌,想说就说了。他将即将喷出的火气怒气又强行压了下去,对赵德良说,知果你问我,我可以回答的是,这件事,与我半点关系都没有。我知道这件事是我老姿跑的,她打没打着我的旗号,我不知道。如果调查的结果是打了我的旗号,我相信,并且无话可说。我们的夫妻关系名存实亡,她满着我干些什么,我确实无能为力。赵德良说,你的意思是说,你们的夫妻关系很紧张,整件事情,是她满着你干的? 唐小舟说,是太不好了。赵书记,我跟你说真话。我做现在的工作,是非常努力非常投入的。表面上看,或许大家觉得我喜欢这份工作,或者觉得我适合这份工作。只有我自已知道,这仅仅只是一个方面,或者说,仅仅只是我作为一个农民出身的人,对待工作的一种态度。但另一方面,我把这个工作,看成我人生的一次极其重要的机会。所有人都以为,我在日报社当记者,那是一份非常风光非常体面的职业,只有我自已清趁,这十几年,我过得非常屈辱非常没尊严,我是希望通过现在的工作,重塑自我。赵德良说,这么说,谷瑞康的处分被撤梢一事,也是你老姿打着你的名号做的?唐小舟说,不,这件事,我确实出面找过周书记的秘书王森。 赵德良轻轻地峨了一声。唐小舟说,我之所以出面,有两个原因,一个,确实是私人的原因。尽管我和老姿的关系不好,但也不想她一天到晚在我耳边吵吵闹闹。我知果不出面,她就会和我吵架,没完没了地吵,一见面就吵。那样,我根本没有情绪投入工作。另一个原因,我觉得那个处理太重了。若是站在我和谷家的关系角度考虑,我是真的不愿理这件事。但是出于一个普通人的感情,尤共是一个曾经当过记者的人的良知,我接受不了。对方不就是有权有势吗?把人往死里打不说,还要赶尽杀绝,有点太没有人性了。也许是当记者养成的性格吧,见到不平的事,我知果要忍的话,比杀我一刀还难受。听到这里,赵德良笑了,说,兆平说你很有个性。我和你相处近半年了,今天算是第一次看到你真正的个性了。唐小舟见他笑了,心中顿时一松,才感到背上有一股冰凉的感觉,一定是湿透了。他振着了一下精神,说,我不同意你这句话。我认为,这半年我表现的也是我的个性。我能够彻底改变以前的自己,难道不是一种个性? 赵德良说,那不是个性,而是一种力量。唐小舟说,是,我就是想做一个有力量的人。但我所理解的力量,或许和别人理解的不同。谷瑞丹就经常说,我不是个男人,没有一点男人的霸气。或许,她所说的,就是常人所理解的那种男人的力量,外在的力量,可以用物理方法测量的力量。而我所理解的力量,是另一种力量,是一种思想的力量,一种精神的力量,甚至是一种人格的力量,这种力量,无法量化的,也是用物理方法侧不出来的。我希望自已能够拥有这种力量,因为我认定,这是一种更大的力量。赵德良说,好了,这件事,我清楚了。你找个机会,去和余丹鸿同志谈一谈。有些事,该解释的,尽量向他解释一下。回到办公室,唐小舟才发现,自已的衬衣都已经湿进了。赵德良的办公室里有空调,按说,不会出这么多汗的,而他出了很多汗,当时竟然没意识到。这是不是说,刚才的谈话,他高度紧张?想一想,自然紧张,有人在背后搞自已的鬼呢,他能不紧张吗?当不当这个处长,他无所谓,只要赵德良能够认同自已,在省委书记秘书这个位丑坐稳了,这个处长,迟早都是自已的。他之所以紧张,恰恰在于,他无法评估,某些人背后所使的坏,会不会彻底颠覆赵德良对自己的看法?赵德良最后一笑,让他明白了,这点事,对于赵德良来说,那完全不算个事。 既然对赵德良不算是事,对余丹鸿又算是事吗?如果不算,余丹鸿为什么要跑到赵德良面前去说?将事情再想深入一些,他渐渐明白了一件事。对于余丹鸿来说,这同样不算是一件事,但是,在这件事情中,余丹鸿必须干点什么。毕竟有人给了他这样的举报信,他将事情汇报给赵德良,能对他唐小舟造成打击固然好,不能造成打击,若是能够让赵德良对唐小舟有一点点看法,那也算是达到了第二目的。若是这两大目的都不能达到,赵德良也不会因为此事怪罪他余丹鸿,他丝毫损失没有。既然自己没有任何损失,却可以打击自己不喜欢的人,何乐而不为?还有一件事,是他必须想明白的,到底谁这么无聊,寄了这样的举报信?仔细想一想,无论是谷瑞安的事,还是谷瑞康的事,了解最清楚的,是谷瑞丹。 谷瑞开巴不得他当更大的官,肯定不会做这件事。与两件事相关的人?谷瑞安那件事有哪些人相关,他完全不知道。谷瑞康这件事,应该只有王森知道了。想到这里,唐小舟拨通了王森的电话。王森接起电话,第一句话自然是向他祝贺。尽管公示出来的当天,他已经打电话向唐小舟祝贺了。唐小舟先是叹了一口气,接着说,你还是晚一点祝贺吧,说不定,这件事会黄了。王森暗吃了一惊,问道,怎么回事?唐小舟说,被人告了。王森自然知道公示规则,多少带点玩笑说,你该不会是把哪个美女的肚子搞大了巴夕唐小舟说,是就好了,至少我做了的事,我得认不。王森问,那是怎么回事?唐小舟说,还记得我那个二舅子谷瑞康玛?王森问,怎么了?唐小舟说,告我的,就是那件事。 王森略想了想,明白了,说,妈的,原来是老子被王八蛋利用了。唐小舟问,能说说怎么回事吗?王森说,就在那件事解决后不久,某个前秘书约我吃饭。毕竟,我们都是当秘书的,这个面子,我肯定要给不?而且,人家是大秘书,虽说没什么交情,总还是在这个圈子里混吧。我就答应了。吃饭的时候,谈起了你。他说和你在一个处,处里的人对你好像有点看法,只有他和你是最好的朋友。我想,你们一前一后当首长秘书,成为好朋友,那也是可能的。后来,我可能喝多了点,话题又谈到了谷瑞康。他说,谷瑞康的事发生后,你很急,一方面,你刚到省委办公厅,人脉不广,另一方面,又怕影响不好。你急得没办法,曾经找过他。他在你面前拍了胸,表示一定帮你把这件事处理好。他告诉我,当时觉得这是一件小事,所以当面答应了你,而且答应得很死,没留一点余地。等他找过很多人之后,才知道,这件事还真是难办,想来想去,最后想到了我。他求我帮你这个忙,一定把事情摆平。我当时也是头脑发昏,就告诉他,这件事已经摆平了。刚才你一说,我就明白了。我他妈真蠢,还以为是一个老猎手,结果却被鹰啄了。 唐小舟反过来安慰王森,说,我猜到就是这么回事。只是猜不到是哪个人,所以给你打这个电话。王森说,那这件事怎么办?还有办法补救吗?唐小舟不好说赵德良那里已经没事了,只说,多大个事?这次不行,还有下次。你也别往心里去。我这个人,你是知道的,这种事,我还真不会放在心上。王森说,官场就像赶班车呀,你错过了这一趟,以后就趟趟都错了。唐小舟说,我不是错过了这趟,我已经错过十几年了。十几年都错过了,还在乎这一趟?不过,我还是要谢谢你,至少我明白了一件事。搞明白了这件事,唐小舟便下楼去找余开鸿。赵德良让他来找,他想,这事已经没有必要讲什么策略了,将赵德良搬出来,应该是最好的策略。 尽管余丹鸿没有叫他坐,他已经坐下来,然后不待余丹鸿问,主动说,秘书长,赵书记和我谈了,他让我来找你谈谈。余丹鸿竟然故意装糊涂,说,赵书记和你谈了什么?唐小舟说,举报信的事。唐小舟直接将事桃明,也算是一种策略。他已经将态度摆明了,这件事,我已经和赵书记谈了,既然赵书记让我来找你,那也就说明,赵书记那里,已经没事了。余丹鸿也转得快,毕竟,唐小舟随时都能够在赵德良面价说上话,自已没有必要当面得罪他。何况,几件不能算足事的事,能阻止得了提拔唐小舟夕若是就这件事做文章,那显然是和赵德良公开叫板了,谁这么傻,和省委书记对着干?省委书记一发火,后果很严重,王会庄,就是典型的例子。 余开鸿先走哦了一声,然后说,小舟呀,这件事,我正要找你谈,你来了正好。你也知道,提拔公示,是规定。有举报必调查,是原则,相信你也是可以理解的。唐小舟说,大家都是为了工作,我理解。余开鸿说,那你说说吧,到底是怎么回事?唐小舟当然不会这么容易上钩,他需要知道更多的消息。他说,我还真不知道从哪里说起。我不知道举报信的具体内容,尤共是举报信中,有没有捕风捉影的东西?比如说,说我和厅里某个女同事关系暖昧,这种话,秘书长你信吗?余丹鸿说,哦,这个事。主要是因为有另外一封举报信,上面说了些具体的东西,这个事,才顺带了解一下。有关这个事嘛,是匿名的,上面也有规定,所有举报,知果是惹名的,又不涉及具体事实,可以置之不理。这封举报信,我们前几天就收到了,当时就没有打算管。谁知道昨天又收到一封,这次的事情比较特别一点,有具体的人名具体的事件,也有举报人的性名和身份证号码。我觉得这件事比较特别,所以向赵书记汇报了一下。基本就是这么个情况。唐小舟心想,做喊心虚了不是?我才不过说了一句话,你作为秘书长,有必要解释这么一大堆?原来,你对我还是有几分忌惮的嘛。他说,既然所谓暖昧关系一事是这么回事,那么,我是不足就不必谈这件事,而把另外两件事,向你汇报一下?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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