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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二五


  佛氏论持律,以隔墙闻钗钏声为破戒,人疑之久矣。苏子由为之说曰:“闻而心不动,非破戒,心动为破戒。”

  子由盖自谓深于佛者,而言之陋如此,何也?夫淫坊酒肆皆是道场,内外墙壁初谁限隔?此耳本何所在?今见有墙为隔是一重公案,知声为钗钏是一重公案,尚问心动不动乎?吴僧凈端者行解通脱,人以为散圣。章丞相子厚闻,召之饭,而子厚自食荤,执事者误以馒头为馂馅置端前,端得之,食自如。

  子厚得馂馅,知其误,斥执事者而顾端曰:“公何为食馒头?”端徐取视曰:“乃馒头耶?怪馂馅乃许甜。”吾谓此僧真持戒者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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