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话说施公吩咐:“搭轿。”又说:“带戚顺同去。”不多时到了戚顺家,吩咐:“带戚顺夫妻问话。”二人跪下。施公说:“戚顺,你的银子放在床下坛内,除你夫妻,再无外人知晓?”
施公又问:“戚顺之妻,本县且先问你,娘家姓什么?”那妇人说:“小妇人娘家姓刁。”施公问:“你夫带酒回家,银子放在床下坛内,你无有看见么?”妇人说:“不知。”施公说:“适才复验床下踪迹,只见有往来手扒的手印;紧里边又有个人身子印子。事甚可疑。”施公验毕,出归房坐,故意施威:“人来,快把大胆床坛拿来,本县严审。”差役跑进几人,把床坛拿出。施公大叫:“床坛,听真,尔等家主告你,问藏银,快快实讲,不然本县就要动刑!”复又故意点头。“缘何你们说不知?岂有此理!人来!快把竹床重处!再问。”下役虽然答应,心里暗笑,不敢怠慢。施公又一想,说:“竹床翻过。”一看,床下蜘蛛结网全无,点了点头,吩咐:“着实打起来!”登时把张床打得破烂。施公说:“住刑。叫他诉招。”迟了一会,施公自言:“怪不得,因年深月久,受了男女阴阳气候,得空参星拜斗,得了的精气,不能正果。偷了家主银五十两,交与城隍庙的小道,为的是好上供烧香祈神,脱他轮回之苦。”施公又说:“偷银既与了道士,人来,即拿城隍庙的小道,一同戚顺、刁氏,赴县听审结案。将门封锁。”
施公进衙,立刻升堂。只见下面把戚顺夫妻带来,跪在左右。差人退下。
且说施公叫声:“戚顺,听本县吩咐!你银交床坛,被人盗去,交结城隍庙的小道。竹床受刑俱招,都是刁氏之过。少不得本县就要难为汝妻。人来,把他拶起来再问。”
众役发喊,一齐同上,立刻拶上刁氏,只疼得粉面焦黄。刁氏忍刑不过,说:“情愿实招。”施公摆手停刑。施公冷笑,骂声:“恶妇!那怕你心似铁,不怕你不招,快快说来!”刁氏回答:“老爷在上,小人细禀:小妇人今年二十九岁,半路改嫁戚门。与小道士认得,是以往来。丈夫戚顺贸易,时常在外。
前日夫主出去讨账,那晚小道在小妇人家中。不料丈夫半夜带酒归家叫门,慌得小妇人把小道藏在床下,披衣开户。丈夫大醉,小妇人又不敢秉烛,怕他看出形容。细听睡熟,小妇人即便送小道出门。次早夫起,床下去摸,不见银子,说小妇人偷去。因此吵嚷。”施公叫声:“戚顺,你的银子有了。你听刁氏所供,有点不好。”施公叫带小道问话。登时带至,跪在一旁。
施公问小道:“刁氏言说与你私通,你还盗去银子五十两。快快实招。”小道说:“并无此事。”施公吩咐:“动刑!”登时夹起。小道高声喊叫:“招了,招了!”施公摆手,停住刑具,定了招稿。未知后事如何,且看下回分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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