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七 |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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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躺下吧,那么你会舒服点。”程杰把她放在自己身边:“我拿你怎么办?” “让我记着你。”雪儿躺在榻榻米上,脱掉了绒线帽子,披散了一头长长的直发:“你不用记着我的。我记着很多东西,但不用他们也记着我。有时,我在寒风凛凛中看到头在街角瑟缩着的无家可归小猫,我会记着它;有时,在路上看到头拖着条跛腿的狗,我会记着它、惦念它;难道它们会记着我吗?我又无能为力把它们抱回家里,其实,也真难受的。” “我不是猫和狗!”程杰像被人踩着了尾巴:“我记着的女人,我要占有。” “你有记着的女人吗?”雪儿把右手放在他额上,柔柔婉婉:“有了便不用记着我了,谢谢你照料了我半天。我常常都会记着这半天。” 雪儿双手撑在身子背后,想站起身来。 “雪儿不要走!”程杰把她按下:“我没有别的人了,我这辈子都是一个人,我多么希望,有个像你这样的人!” 雪儿仍在做梦年纪,程杰的情绪起伏悲喜无定,她幻想着他背后必定有很多离奇的故事。程杰从她的眼神中看得出来。 “雪儿,要是你愿意让我占有,便不要问。问了,你便会后悔。” “我不问,也不后悔。正如我的腿跛了,我也要滑雪。”雪儿躺回榻榻米上,她不晓得会发生什么事,她只知道她愿意。 程杰褪下了她的裤子,看见那撮小小的、整整齐齐的阴毛,白嫩的小腹。他嘴里还吊着根香烟:“我是残忍的,你要接受我的烙痕,不后悔,我才占有你。”雪儿坚决地点了点头。 程杰双指把香烟从嘴唇扯下来,狠狠地一下捺下去,雪儿咬着牙根吭也不吭,让他狂热地在她小腹上一下下地灼着:“烙下你的名字,程杰,烙下你的名字!” 【第三章 云端一觉】 火灼皮肤的焦味,盖过了雪儿的体香。程杰很快地一下下把烟蒂捺在雪儿小腹下面,他从未如此心痛过,也从未如此快乐过。 这是第一次能感到自己存在,雪儿以她的躯体证实他的存在。他泪流满脸,雪儿只拼命忍着皮肉之苦,紧闭着眼睛,用牙齿咬着舌尖。 像过了整个世纪,又像一刹那,程杰停手了,垂手跪在雪儿身旁。 雪儿张开了眼睛,一双眸子告诉他,他们共同进入了另一个世界,她是无怨无悔的。 程杰仍跪在地上,把她的上半身抱起来,紧紧的拥住,热泪不停簌簌而下:“谢谢你,谢谢你。” 在他怀中的雪儿,这时才哇的一声哭了起来,两个人相拥相厮守着,泪眼对泪眼。 “雪儿,这是我第一回向女人下跪。” “杰,我常常有这样的梦境,怎么我觉得和你相依为命?” “一定很痛了,怎么你不吭一声?” “杰,我一呼痛,你便会停手了,我要你完整的烙痕。”雪儿低头细看:“你并不残忍,你烙得很轻,你怕我痛。” 红红焦焦的一点点烟蒂痕,模糊地组成了CK两个字体。 程杰转身拿了点酱油,用指头蘸了,轻轻涂在点点烙痕上边:“用酱油抹了,便没那么痛。” 他轻轻地呵护着,雪儿的手勾着他的脖子,吻着他的脸颊,一时间,像双恩爱的小夫妻。 程杰泪痕未干,内心有无比的激动。“雪儿,我终于拥有个属于我自己的人,虽然我碰也没碰过你,但那样你便忘不了我,以后每一个碰你的男人都看见我的名字。” 雪儿依偎着他,两人凝视窗外的雪花,程杰从未感到自己如此洁净过,雪儿的奉献是如许的真纯,令他有情如白雪的感动与悲哀。 “你常常都很悲哀?”雪儿问。 程杰双掌合在鼻子上,往外一抹,把泪挥掉:“不,我从来都不悲哀,只是此刻。” “为什么?”雪儿轻轻地捏着他的手心。 “你不问我从哪里来、为什么在这里、我是什么人。”程杰叹了口气:“这一切就会像雪花一样,一阵便消失了。你满足了你的梦境,你便会像雪花一样消失了。你身上的烙痕,属于你,并不属于我。” “杰,方才你不是说,你终于找到了个属于你自己的人?” “雪儿,那是我终身的期望,但那只是你一时的幻想。” “幻想成真了不好吗?我觉得一切都那么自然,那么美……” “那么你亦会很自然而又很美丽的离开我了。” “杰,为什么说离开?我这辈子都没有过这种感觉,我觉得我属于你。”雪儿雪白的脸并没有红:“你以为我是个轻贱的女孩子吗?” “正因你不是,我才感到悲哀,我但愿你是个贱女人。”程杰这辈子,有什么女人他不敢碰?但雪儿不懂的,不明白的,她好像一团初雪,没有足印踩在上面,还是一朵朵玲珑的雪花砌成的,他不能想像她身上染有泥尘,而她亦似乎未知道这世上有泥尘。 他还没占有她的身体,他不敢。仿佛她是他一生中接到的最洁白的东西,虽然捧在手中,也不舍得把她捏得变形,有如那是他此生拥有过最弥足珍贵的宝贝。 她叫他灼下他的名字,他从没在任何女子身上灼下过他的名字,他不容易给女人留下他的痕迹,然而他却像着了魔似的在雪儿身上留下了,刻下了他的梦。本来,他以为自己是没有梦的,至少,不是梦在女人身上。他轻轻地替雪儿把裤子拉上拉链。 这时,门呀的一声开了,进来了个三十五六岁的女人。那女人骤地看见程杰扶着个极年轻的女孩的上半身,脸色半沉: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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