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二九 |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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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心里在打量着,只要有人在船长门口常常见到她工作,便没有人敢欺负她、侵犯她,她不能天天呆坐在舱房。 “船长,我的工作,可以包括在你门口擦地板吗?”雪儿问。 老船长说:“你胆量太大,不经我同意居然敢在我门口擦地板。叶子,你太聪明,杰不是你的对手,我劝你还是早点把自己弄回岸上,把你藏着的护照、身份证拿出来。” 雪儿摇摇头:“我一点也不聪明,我很笨的。” “我希望你真的笨。”船长说:“这么的跑上船来,你不是太过斗胆聪明,就是其蠢如猪,两样我都不喜欢。” “不要紧,先谢谢你今儿晚上做我和杰的证婚人。”雪儿开心地笑了。 “唔。”船长想了想:“我今晚所做的,不是证婚,而是向大伙儿宣称你是程杰的妻子,是结了婚才上船的。要是说今晚才成婚,前几天你匿藏着,怎么解释?我怎么叫人分发工作给个偷渡客做?你告诉程杰,就这么办。” “船长,请原谅我刚才撒了个谎。”雪儿抱歉地说,“我从舱房里走出来的时候,碰见一些船员,他们问我是谁,我已经说了我是程杰的妻子,因为我们是夫妻,你才允许我们夫妇俩一起在船上工作。” “什么?”船长惊奇这小姑娘的心思细密。 雪儿再次道歉:“很对不起,我很惭愧,我撒了谎,冒犯了你的名字,但我没有其他方法与杰在一起。” “程杰知道你对人说过什么吗?”船长问。 “我没跟他说过什么,他出去工作,我自己溜出来的。”雪儿道:“不过待会我会告诉他。” “虽然,”雪儿说:“我真向往船上婚礼,但明知那是没有可能的。不过,都一样,我是杰的妻子。” 船长冷笑了两声:“杰要学学做人家的丈夫才行。” “船长,杰的一年多在船里表现如何?”雪儿很想知道。 “他是个普通的海员。最低级那种,帮这帮那的杂工,他什么都学得快,可惜他志不在海,总是吊儿郎当的过日子。” “叶子,”船长又说:“船不是逃避的地方,程杰在这儿没什么前途,他今年二十一,明年二十二,瞬间三十便到了,男人不能没有事业,你鼓励他一下。” 雪儿回到她和程杰的舱房,程杰在外边忙着,到了黄昏才回来。 “雪儿,我们今晚结婚了。”程杰高兴之情,溢于言表。 “船长不证婚。”雪儿把船长方才的话告诉了他,亦把她自己认做程的妻子的事告诉了他,程杰不禁愕然: “那我们错过了在夕阳西下的婚礼。” “很可惜呢,我本来渴望着在船上成婚,但都不要紧了,我是你妻了。” 黄昏到了,大伙儿到饭堂吃饭。程杰和雪儿都没做特殊的打扮。 船长站了起来:“大家都会觉察到,我们的船多了一位女士。这女士不是别人,而是程杰的妻子。听清楚了,他叫叶子,是程杰的妻子,现在她也在船上做清洁的工作。”船长开了瓶香槟:“祝他们新婚快乐。” 众船员齐齐举杯,祝贺新人。 船长说:“我破例请女性做事,只因她是有夫之妇,你们要当她是嫂嫂般尊敬她,不许花言花语,不许摸手摸脚,叶子是人家的妻子。谁犯了规谁便受惩罚,你们要女人,上岸时找去。记住戴避孕套,艾滋病猖狂。” 众人嘻哈大笑:“要是有艾滋病,程杰早就有了。” “岸上的女人,谁不喜欢程杰啊?” “英俊,年轻,壮健,连鸨儿们都想献身呢!” 平日程杰并不介意这些话,海员们混闹惯了。但今夜雪儿在他身旁,他既尴尬又恼怒。 有个中年海员在口袋掏出一小盒东西,叫程杰道:“接住!” 程杰接住了一看,原来是盒避孕套。 雪儿还以为什么玩意儿,说:“让我看看。” 程杰说:“不要看!” 起哄的海员哪里肯放过程杰,大叫着:“这是新婚礼物,新娘儿怎可以不看?” 雪儿打开了盒子,抽了几个橡皮避孕套出来,拉橡皮圈似地玩着:“这东西我见过,有什么稀奇。” “噢,程杰的弟弟原来是穿衣上阵的!哈,难怪叶子见怪不怪!”众人笑痛了肚皮。 “好了,好了,叶子纯,你们的肮脏话少在她面前说。”程杰几乎翻脸了。 “下次泊岸有种的别上岸找老相好去。”其中一个带醉地说。 雪儿的脸色开始沉了。 船长骂道:“住嘴!有女士在场的时候别像狗似地讲话。” 好不容易捱过了顿婚宴晚餐,程杰和雪儿默默地走回舱房,程杰要拖她的手,她撇开他的手。 进了那小小的房间,程杰捏着雪儿的双臂:“恼了?”雪儿不作声。 “说话啊!”程杰摇着她。 “你是个召妓的,我日夜等待,就是为了个召妓的男人?”雪儿扪着心坐下了:“认识了我之后也一样。”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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