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三 |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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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都准备好了,生日饼、狮子头、洋葱蚝油牛肉……那都是他爱吃的东西……我想,假使那天没有人替他庆祝,或者他没什么事好做,便到我家来吧!”丽莉闲话家常地说:“他百无聊赖时,多半会跑上我家的。” “你是……”沈休文问。 “我不是他的爱人!”丽莉叹了口气:“我是他的好朋友。那首诗,嘿,也不晓得是怎么搞的,我总觉得他不是写给我的。总之,那不是我跟你联络的原因。” “那你是为什么来呢?” “我怎知道?我就是想,也许他想叫我,每隔什么日子便去料理一下他的坟头,拜拜条祭,诸如此类。你知道吗?范斌是没有亲人的。” “这倒不是范斌叫我请你来的原因。” “那叫我来做什么呢?” “范斌叫我给你一百万。” “一百万?”丽莉有点不相信:“我不是来要钱的!” “当然,你根本不晓得我们请你来的目的。” “这……这算是他给我的遗产?”丽莉不明白地问。 “诸如此类吧!”沈休文说:“他只要求你答覆我一句话。” “什么话?”丽莉问。 “小莉是不是他的女儿?” 丽莉呆了半晌,然后斩钉截铁地摇了摇头: “不是!” “我再问你一次:小莉是不是范斌的女儿?” “不是!”丽莉和善的脸开始变了色:“小莉不是他的女儿!我不会因为想得到那一百万而说小莉是他的女儿!我现在的经济环境虽然不好,但也可以不要那一百万!” “对不起!我不是那个意思。”沈休文说:“那一百万无论如何都是给你的。” 丽莉低头不语,只是红着眼睛。 “朱小姐,”沈休文递过了支票和收条:“请你签收。” 丽莉满怀心事地签收了。 “多谢。”丽莉在揩那揩不干的眼泪。 “不用谢我。我只是受委托办事。”沈休文说。 丽莉站起身来要走,沈休文突然想起一件事: “朱小姐,你认识一位叫宁三公子的人吗?” “什么宁三公子?”丽莉侧头想了想,“年轻时有很多所谓公子追过我,但是就没有宁三公子!” “你没听范斌提过?” “没有。”丽莉说:“虽然,他有时会警告我,这个是真公子,那个是充阔的假货……嘿,不过,那都是年轻时的事了,现在……不提也罢!” 丽莉脸上的风尘,令沈休文有点不忍,她的灯笼裤和打褶大荷叶领上衣,都是便宜货色,沈休文有点为她难过,毕竟,她还有几分姿色。 丽莉似乎猜到他在想什么: “你们娇生惯养的人,三十几岁还如粉雕玉琢一般,我们老早出来吃苦的,三十几岁已经残了!” “不,不!你别误会,”沈休文忙说:“朱小姐,你仍然很漂亮!” “是吗?有时我也会这样想!”丽莉苦涩地笑了笑:“不过,我得减一点肥!” “朱小姐,”沈休文说:“我很高兴见到你。我认为你是个……是个很好的人,真正是范斌的好朋友!” 丽莉无奈地耸耸肩,转身去了。 曾律师又故意从办公室走了出来,好奇地再打量了丽莉一会。 “这女人有点憔悴,”他对沈休文说:“不过仍很有风情啊!” “收过电话没有?”沈休文问。 “没有。”曾律师说:“没有姓宁的打过来。” “祖祖2”沈休文问他的秘书:“方小姐什么时候来?” “方小姐应该下午三时到。”祖祖答道。 “文小姐呢?”沈休文问。 “她改了时间。”祖祖说:“她说因事要到巴黎一星期,回来再约时间。” 下午三时,沈休文看看表,方璧君还没有到。 三时半,仍没有出现。 沈休文叫祖祖打电话去,没有人听,他只好继续做其他工作。 五时正,律师楼放工了,方璧君依旧人踪杳然。 沈休文独自留在办公室,收拾一下文件。 快六时的时候,沈休文隐约听见静寂的大厦走廊里,有高跟鞋走路的声音。跟着,他听见有人敲门。 “请问有什么事?”沈休文隔着门问。 “请问……这个时间,沈律师还在吗?”是女于的声音, “我就是!”沈休文打开了门。 面前站着的女人,令沈体文吃惊了一下。 吃惊,因为这女人极其白哲美丽。 吃惊,因为这女人一脸神经质。 “请问阁下是……?” “我是陈太……方璧君。” 这位陈太、方璧君是尖尖的瓜子脸,长长的古典美人眼睛,绮丽如花的端巧玲珑鼻子,和一张线条娇柔的小嘴, 她的脸上没有化妆,更显得肤如白壁。 “请进来。”沈休文领她进去。 方璧君有点紧张地跟他进去,坐下,微微低头,沈休文看见她两道秀丽的入鬃长眉。 方璧君坐着,双手互扭着,没有作声。 “方……陈太……”沈休文一时不知怎么称呼她。 “我可不可以走?”方璧君突然问。 |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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