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五八 |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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阿弟想了想说:“他是不该那么约法,不过,男人粗心大意,不象你们女孩子那么左思右量。也许他有些法律上的付托,需要你们四位在一起办点公事罢了!” “不是的!我不信!”宁三说:“也许我只是他的四份一,你知道吗?他骗我说他到了蒙古相外景,原来朱丽莉陪过他,还住在他屋子里,丽莉姐告诉我的!我只不过是头鸵鸟,一直不去想那些事。谁叫他……谁叫他是我的全部,我的一生……” “你错了,他临终时最关心的是你!” “你怎知道?” 阿弟垂下头,沉默了一会。 “宁三,我本来答应他不说的。” “什么?” “我其实见过范斌不止一次。”阿弟叹了口气:“他去世的一天,最后见过的人便是我。” “阿弟你说什么?” “宁三,你镇定点听我说。”阿弟拍了拍宁三的背:“范斌不是病死的,是自杀的。” 宁三惊异地瞪大了眼睛。 “替他买安眠药那个人,便是我!”阿弟继续说。 宁三怔了半晌,心里有象被钢线扯着的痛,悲叫一声,双手象打鼓似的槌在阿弟头上和胸前: “你!你做了什么?你没权那么做!你!你这心理变态的……” 阿弟本来一边握着宁三的手腕,=’边退后,听她嚷了最后一句,颓然地摔下了她的手,背转了身。 “宁三,让我把故事说完,那你以后可以不再见我!”阿弟忍着他自己的眼泪:“你根本不明白,他身受的是什么痛苦,什么折磨!我看过,我知道,我受不了!范斌就是不想你看见,不想你痛苦,才提早把生命完结!叫你来陪伴还不容易吗?为了不想折磨你,他宁愿孤独地死去,你叫这做四份一?难怪范斌担心你,你就是不懂事!要是你这么想,你根本是在钻牛角尖!你根本是浪费了他!他是如许珍惜你,而你只在乎他临终时身边有没有你份儿,约会又是不是你独占,你讨厌死了,还骂我是……我是……” 阿弟气得说不下去,宁三走上一步,畏怯地扯着他的袖子: “阿弟,我刚才说错了话,原谅我!” 阿弟不理睬她。 “阿弟,谢谢你告诉我!不要恼我!” 阿弟用手指了脸上的眼泪,苦恼地摇着头: “他本来叫我不要告诉你的。但是,我忍不住!你是那么的愚蠢、小器、不体念别人……” “你骂够了吧?” “暂时骂够了!”阿弟扭了扔腰。 “把一切都告诉我,好不好?我想他不会怪你的!”宁三叹了口气:“我但愿他没有保护我太多。”’ “宁三,赴那个约会吧!你不应不尊重他!”阿弟说:“在路上我把所有都告诉你。宁三,你去吧,爱一个人是不需要计较的,范斌便不计较!他不服你山盟海誓,我想,就是因为他自知时日不久,他不想以任何诺言来束缚你,也不要你以任何诺言束缚自己。他了解你,其实多过你了解他。他设法不让你在身边,除了不屈你痛苦外,是不想弥为他许下什么盟誓,他要给你自由,他要你快乐!” 宁三默默地点着头。 阿弟把她送到石家门口,宁三说: “阿弟,你陪我进去!” “不!”阿弟接着头:“你自己进去,我只不过是个旁观者!” 在石家大厅里面,文宓看了看表。九时了。 “沈律师,九时了!你再不读信,我要走了!”文宓说。 “宁小姐也许不来了吧?”朱丽莉说:“不过,也许她会来哩!我们还是等吧?” 方璧君似乎精神不大好,有点疲累地靠在沙发上,仍然不作声。 “好,再见了!”文宓拿起皮包站起身来。 “再等一会!文小姐!”沈休文唤住她。 文宓头也不回,直向大门走。 “好吧!”沈休文知道赌不过文宓,对宁三的来又几乎绝望,反正再等人也不齐全,只好马上下个决定:“文小姐请留步,我现在读范先生的信!” 文宓满意地回转身来。 正在这时候,穿着牛仔裤和松身白衬衫的宁三进来了。 宁三出现,沈休文松了一口气,然而,最开心的还是朱丽莉,在这约会中,宁三是她唯一的朋友。丽莉高兴地跑过去握着宁三的手,文宓却不禁脸色骤变,宁三又一次阻碍了她。 “人齐了,沈律师,你拆信吧!”文宓把一般恼意发泄在沈休文之身上,用命令佣人的语气对他说话。 “还有一个人要在场,我现在打个电话,他就在附近,五分钟便到。”沈休文神秘地笑着。 “什么人?”文宓诧异地问。 沈休文不理她,摇了个电话。 “沈律师,我刚才问你还有什么入,你没有答我!”文宓不高兴地说。 沈休文狡黠地一笑: “宁国起。他亦是这个约会的主要人物,是我安排请他在附近等,时候适当我才请他露脸的。所以,文小姐,你始终是要等的!” 文宓吃了一个败仗,按着怒气坐下来。她生气宁国起事前不告诉她,她亦不知道这件事跟宁国起有什么关系,然而,她又不甘心问沈体文。 宁三听见大哥会来,也觉得十分奇怪,但是她没有情绪追问什么。 朱丽莉一向糊涂,谁来谁不来,她都认为自己无权过问。 方璧君依旧没作声。 过了几分钟,宁国起到了,关心地望望宁三和文宓。宁三轻轻地唤了声大哥,文宓白了他一眼。 沈休文把范斌的信慢慢打开,念给众人听: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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