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号罪案》

                     陈玉福

 

两枚金戒指和三条金项链





  他最终经不起金钱和美女的诱惑,干起了贩毒勾当。第一次尝到一本万利的甜头后,发誓不再干这提心吊胆的事。可面对美色的诱惑,最终使他走向了以贩养吸的道路。贩毒分子阴险狡诈,刑警支队侦查员足智多谋。

  秋日的一天,民警们化装与毒贩周旋于古城张掖……

  沙丘后,西装革覆,风度翩翩的大老板猛地一声吼:动手!

  1997年10月1日9时20分许。金昌市区6号区,金川公司某职工到滨河路派出所报案称:其家窗户的防护栏被撬,家中2万余元物品被盗。

  滨河路派出所接到报案后,同驻所刑警中队立即开展侦破工作。

  10月3日,案件告破,抓获入室作案,价值5万元的特大盗窃犯罪嫌疑人。由此,公安侦查人员顺藤摸瓜,110报警台迅速出击,吸贩毒嫌疑人A落网。

  随即,市公安局组织精干力量,两次前往张掖市化装侦查,冒着生命危险,打入毒贩内部,经3天3夜的较量,一举破获金昌市公安局建局以来最大贩毒案。

  1997年深秋,金昌汽车站。一辆开往张掖的大客车,途经金昌,缓缓停稳。车门打开,上来一位二十多岁的小伙A。他,憔悴的面孔,蓬乱的头发,浑浊的眼睛。本来结实健壮的身体,这当儿像风吹要倒似的。

  小伙不吭不哈,在车后排坐下。

  金昌到张掖3个多小时的路程,对他来说,简直像走了半年。

  大客车在张掖市区盘旋路刚停稳,他急忙跳下,叫一辆“拐的”。“拐的”按他指的路,七拐八拐,拐进条胡同。他匆匆付了钱,贼打鬼似的在一座破院前拍了三掌。

  门,裂开一条缝,他赶紧闪进去。

  “哎哟!老弟,接到你的电话我就在家等,我还以为你遇上‘公家’(指警察)。”开门的主人B说。

  “没……没……”A打个喷嚏,眼泪流下来。

  “货,我已给您准备好,票子带来了吗?”B边说边递香烟。

  A吸溜吸溜鼻涕:“赶紧给我弄个包儿……”

  B从墙角旮旯处翻出小手指指甲盖大的一白纸包。

  一阵吞云吐雾,他的两眼由浑浊变为贼亮,掏出盒红塔山烟,神气活现,递给B一支。

  “你小子行啊,鸟枪换炮啦。”

  “士别三日,当刮目相看嘛!”A两眼眯成一条线。

  屋里严严实实的窗帘,暗淡的灯光下,两人不时发出低低的笑。

  “你要的东西都准备好了,钱……”

  A不搭话,深深地吸口烟,慢慢掏出怀里的纸包。

  于是,两枚金光闪烁的金戒指和三条金项链摆在B的前面。他惊得眼珠差点儿从眼眶掉出:“老弟,你真行。”他极亲热地拍拍他的肩。

  “24K,21克纯金。”A春风得意。

  B忙不迭地拿在手里掂、折,然后用牙咬:“啧!喷啧……哥们儿真不赖。”话锋一转:“还差点儿钱。”

  “啪!”A又神气十足地甩出一沓钱:“给,老哥,这是500块。你点。”

  “点啥呢?都是老朋友了。”B说着还是蘸着唾沫星数了数。

  深秋的凉风吹得树叶哗哗飘落。

  两人竖起耳朵警惕地像两只猫。

  幽暗的灯光下。二人一阵阵低语,低得像蚊子叫。

  几年前,他们在劳改农场服刑时相识。挖地沟的当儿,两人接上话茬儿。

  “老弟家是哪儿的?”

  “金昌。你呢?老哥!”

  “张掖。”

  “咋进来的?判几年?”。

  “四年。”B用手作钳子状:“你呢?”

  “伤害。两年!”

  苍蝇蚊子相遇,两位“难兄难弟”情投意合。

  1996年冬天的一天,一阵风刮过,B的家闪进A。

  “是你?老弟!”B又惊又喜。

  A看着眼前的B,西装革履,风度翩翩,全不像劳改释放前的样了。又看看自己的穷酸相,一屁股坐下,冻得哆哆嗦嗦的手掏出盒低档烟。“收起来吧。”B顺手抽出根阿诗玛。二人滔滔不绝地聊起来。

  A说,他释放后,做起服装生意,东挪西借亏了本。为难中,想起了他,过来看看。

  “挣大钱,你敢干吗?”

  “除犯法的事不干,干啥都行。”

  “你这人,死心眼儿。不冒风险,能挣大钱?看我现在混得如何?”

  A沉默不语,最终经不起金钱的诱惑,干起贩毒勾当。第一次尝到一本万利的甜头后,发誓不再干这提心吊胆的事。可白色魔女的诱惑,最终使他走向了以贩养吸的道路。

  10月3日。A因盗窃罪被抓。那次盗案中,他把盗得的两枚金戒指和三条金项链,在张掖B处换取了10克海洛因。

  巡警大队110民警,当场从A身上搜出海洛因10克。

  此案非同小可,市局主管刑侦的副局长吴广贤下令,把A交给其所在驻地的工人新村派出所进行审查。

  随后,市局刑警支队队长杨有清,根据掌握线索,派政委郑银生、副支队长王兆福、副大队长冯海,带侦查员前往张掖抓人追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