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旋风暴》

               张成功

 

发现手机里的秘密





  其实,刘红梅已隐隐感觉到了不妙,不然王步文不会对廖凯和严展飞、房修夫他们的事一无所知,蒋小庆也不会不把取到的软盘交给王步文。想到这些,刘红梅试探着问王步文:“王大哥,是不是小庆大姐没取到软盘?还是她取软盘时出了意外?”
  王步文又点上一支烟,皱着眉头吸了几口,然后对刘红梅点点头,把蒋小庆取软盘遭到罗五七的拦截绑架和负伤的经过讲述了一遍。
  刘红梅听得惊心动魄,喃喃自语:“怪不得总是打不通她的手机,罗五七这个王八蛋,真是罪该万死!”她说着抬起眼帘,关切地问王步文。“王大哥,小庆她伤得重吗?”
  “问题不大。”王步文弹弹烟灰。“不然,她也不能去天堂崖和你见面。”
  刘红梅松了口气,有些懊丧地道:“软盘被罗五七抢去了,我们该怎么办啊?”
  “你刚才讲是存录进软盘的,那母带呢?”王步文抱着一线希望问道。
  “你去问你那个可爱的部下吧!”刘红梅气呼呼地直喷粗气。
  “你是说杨雪?”王步文又吃了一惊。“你快说,到底是怎么回事?”
  “我是用多功能手机录的音摄的像,只有用这个才能完成这些事情。杨雪和我熟了以后,透露说是受你的委派调查罗五七的。我很激动,就把一些内情和录进手机的事告诉了她。她当时向我保证说会秉公执法,不会因为姐姐徇私,所以我才相信了她,可没想到几天后,罗五七就抓住我又打又骂,并且打开我的手机检查,发现手机里的秘密后,就用船把我拖到海里准备杀人灭口,我瞅个机会跳到海里,最后漂流到这儿。”
  王步文这时才似乎明白过来,为什么杨雪一直遮遮掩掩,对待侦查工作敷衍了事。他原以为她是由于感情受挫才情绪低落萎靡不振的,没料想她竟然是栽倒在了亲情关前。悲哀的同时,王步文总还是心里隐隐不安地感到杨雪的事情与自己有些牵连和关系。所以希望她只是受亲情的困扰一时糊涂隐瞒不报,并没有和廖凯他们同流合污。从她向自己公开与黄河的关系似乎就能说明这一点,如果她真的上了廖凯、黄河的贼船,怎么会不打自招,主动暴露这种关系呢?王步文想到这些,于是抱着一线希望问刘红梅:“红梅你能认定是杨雪出卖了你吗?”
  刘红梅很认真地想了想道:“不能断定,我只是怀疑。有天晚上她和杨冰吵得很凶,说如果谁敢伤害我,她就和谁拼命,弄得我也挺糊涂的!”
  “就你对她的了解,你认为她会不会和廖凯沆瀣一气?”王步文又问道。
  “我觉得她和廖凯他们有些不一样,是个正直人。可她毕竟是杨冰的亲妹妹,究竟会不会变,就讲不清楚了!”刘红梅神情茫然地答道。
  “那就让事实来证明一切吧!但愿她能迷途知返,重新把握自己,不要走得太远!”王步文把烟头摁灭在烟灰缸里,转开话题。“红梅,你有什么打算?能不能跟我回港城?”
  刘红梅马上婉言谢绝:“谢谢你王大哥,我觉得还是呆在这儿比较安全,我们可以通过电话联系。”
  王步文有些不放心地道:“你在这儿孤身一人,万一有什么情况很难应付,回到港城,我和小庆可以保护你。”
  “不了,你和小庆都要忙案子的事,搜集到证据不是件容易的事,尤其是廖凯他们已有了提防就更难上加难了,我不能影响你们干大事。”刘红梅说着莞尔一笑。“其实我孤身一人更有安全感,心里更踏实,你说是不是?”
  “不怕一万,就怕万一,廖凯那帮坏蛋是很狡猾的。你现在是惟一的证人,对日后案件的审理相当重要,你应当明白这一点。还是跟我回去吧,好不好?”王步文耐心劝刘红梅,试图说服她。
  刘红梅摇摇头道:“只要你们能打败廖凯,我随时都愿意作证。但现在我不能回去,廖凯他们都以为我死了,我回去不是没事找事吗?王大哥,请你原谅我的直脾气。需要我的时候,我会听候你的召唤!”
  王步文不好再勉强刘红梅了,而且他觉得刘红梅的话不能说没有道理。应该说,她在沙厝镇只要注意隐蔽,是比港城要安全多了。他又叮嘱了刘红梅几句,便起身告辞,走出沙厝大酒店。刘红梅望着王步文的背影,不禁有些怅然,心里期盼着早点再和他见面。
  港城海关会议室里,气氛显得很肃然,给人一种沉闷而又压抑的感觉。
  曾培松和房修夫并肩坐在首席位置。一侧是海关和缉私局的有关负责人;另一侧则是市里有关部门的领导。
  房修夫依照严展飞的指点,让市政府秘书处给海关正式发函,以这种隆重严肃的联席会议方式解决王步文的问题。
  曾培松接到市政府的公函后,并不吃惊。他早就预料到,随着案件的深入,港城会掀起一场风暴。廖凯和他的天华有这个能量,不然他曾培松也不会隐忍到现在。显而易见,较量已经到了最关键的时候,而处在这场风暴眼上的毫无疑问是王步文。他的态度和决心将决定着胜负。本来,他想让王步文列席这个会议,可严展飞不同意。理由是王步文脾气毛躁,万一因意见不合跟市里领导顶撞或争吵起来,会造成不良后果。既然作为主管领导的严展飞反对,曾培松也就不好坚持了,只得作罢。
  会议迟迟没有开始,因为和会议主题有关的最重要的人物还没到,这个人就是严展飞。与会的领导们显然等得有些不耐烦了,不再正襟危坐,也顾不得仪表了。有的扯下领带解开领口,有的抽烟聊天,还有的干脆歪斜在椅子上打起了呼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