与汪鼎甫

 

  我于三月二十一日已到济宁,暂且相随住数时,即返舟来矣。家中关门加谨慎为妙,尔方先生要为我盖佛殿及净室,此发心我当受之,福必归之,神必报之,佛必之。我于《阳明先生年谱》,至妙至妙,不可形容,恨远隔,不得尔与方师同一绝倒。然使尔师弟欠得十分十二分亦快人,若照旧相聚,尔与令师亦太容易了也。
  发去《焚书》二本,付陈子刻。恐场事毕,有好汉要看我《说书》以作圣贤者,未可知也。要无人刻,便是无人要为圣贤,不刻亦罢,不要强刻。若《焚书》自是人人同好,速刻之!但须十分对过,不差落乃好,慎勿草草!又将《易因》对读一遍,宜改者即与改正。且再读一遍亦自讽诵了一遍,自亦大有益也。
  焦先生近时何似?马伯时今开门从后路,而我乃不得一入其门,可知天下事亦难算就。夜夜相聚读《易》,千古快事,十三省两京未有此会,我亦知必暂散,不能久矣。世间生死事不可类推耶?努力是望,勿作婴儿态徒忆父母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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