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09章
宫破雷和荆剒虽然不知道申屠顼莆什么时候才会甘心地让他们带于沁沁回疾霅山庄,但知道申屠顼莆对于沁沁没有恶意,对他们也没有了杀意,总是落下心中大石。
情绪一旦放松之后,荆剒不晓得从哪里弄来疾霅山庄产业的账本,拿给宫破雷审阅,让他哭笑不得。
在客院的大厅里,宫破雷和荆剒翻着如小山般高的账本时,无声的飘进一抹如鬼魅般的月牙色身影。
“喂!宫破雷,你前未婚妻弄来的人,就让你负责解决。”申屠顼莆突然对宫破雷说。
“前未婚妻?”宫破雷不解。
“就那个什么欧阳珠儿的,她不是你的前未婚妻吗?”申屠顼莆状似极不耐烦。
“怎么一回事?她又在搞什么鬼?”荆剒对欧阳珠儿实在没有好感。
“欧阳珠儿出万两黄金要我的头,万两黄金要宫破雷的头,万两黄金带于沁沁到欧阳府。在一个月内赚足三万两的,再奉送增加二十年功力的聚功丹。现在那些不自量力的人像是上市场一样挤来让我砍,我若砍得手软,哪还有气力陪沁沁喝茶?”申屠顼莆不悦到了极点。
“几天前那些人也是来赚三万两黄金的?”宫破雷冷冷地问。
“那还只是早膳时间而已,午膳、晚膳、点心、消夜时间来送死的,都还没算进去。”
申屠顼莆早就懒得去计算他最近杀了多少人,想来现在后山的野兽都已经被那些尸体喂饱了。
“正派人士嘴里说不屑赚这种不道德的钱,其实是根本不敢上我鸩花岛,敢上鸩花岛的都是江洋大盗,想来试试手气。不过他们都是些杀起来不带劲的家伙,简直是浪费我和沁沁游湖的时间!”申屠顼莆轻蔑地说。
宫破雷和荆剒已经有好几天见不到于沁沁,她的房间也不晓得换到哪里去了。宫破雷日探、夜探鸩花岛,总是找不到她。看来申屠顼莆短时间内是不想让于沁沁出现在他们面前。
直到现在,宫破雷和荆剒才了解申屠顼莆藏起于沁沁的用意,一来是闹脾气不让他们和于沁沁接触,二来是保护于沁沁不被那些亡命之徒带走。
“我很久没杀人了。”宫破雷淡淡地说,眼底却沉着点点杀气。
“就当是松松筋骨吧。总不能老让我这一万两闷头忙,你这一万两也该露露脸才是。”申屠顼莆耸耸肩,像讨论晚膳吃什么好一样轻松。
宫破雷无奈地微点一下头。
“别一脸不愿意了,宰了我们这两万两是无所谓,但沁沁那一万两被带走后,你想那些穷凶恶极的杂碎会不把她撕成破布吗?”申屠顼莆轻声的说,眼神却是无比认真。
宫破雷瞬时全身笼罩着浓烈的杀伐气息,就连申屠顼莆和荆剒都不免被那股恶寒袭进骨子里。
“看你空手就上鸩花岛,要我借你什么兵器吗?”申屠顼莆随口一问。
“不用。”宫破雷暂时抑下杀气,缓缓地回答。
“真想看看你杀人的样子。”申屠顼莆笑笑地说。
宫破雷煞气正在心头上,冷淡地看进申屠顼莆的眼里。
“呵呵,省点力气,你的对象现在不是我。我来,是有事要找荆剒。”申屠顼莆接着便转头对荆剒说:“这两天就让你陪沁沁游湖吧,我们这两万两可要忙个几天。”
荆剒点点头表示明白,而且他也会拚了命护卫于沁沁的安全。
※※※
“交出于沁沁,大爷们就饶你们不死,还可以分点银两给你们花花。”提着几十斤重大刀,满脸油腻的胖子大声说道。
“我要银两做啥?金子多得我自己看到就嫌碍眼,恨不得每天要人扛个几大箱去湖边打水漂。”申屠顼莆露出令人咬牙切齿的富家公子嘴脸。
鸩花岛大厅上二、三十人全倒抽了一口气,有股马上冲到鸩花湖底去捞金子的冲动。
“不过金子丢了几十箱后,觉得不好使劲道,最近改用夜明珠打水漂……圆滚滚拇指般大小,好使劲多了。”申屠顼莆不在意的接口。
众人的眼珠子像要凸出眼眶一样瞪着申屠顼莆,开始有人叫嚣。
“兄弟们,咱们拿下申屠顼莆、宫破雷这两万两黄金的人头,搬空鸩花岛的金银珠宝,再去找于沁沁给大伙儿乐和乐和,等剩一口气时就扔给欧阳珠儿,拿余下的一万两黄金和聚功丹!”一个豪气十足的瘦子大声嚷嚷。
啪!
宫破雷听到那瘦子最后一段话,衣衫微飘,便折断了那瘦子的四肢、削光了他的头发。
没有人看见宫破雷是什么时候出手的,只见到他仍站在原地,除了脸上隐隐浮动的杀伐气息之外,像是没发生过任何事一般。
“我说宫大庄主,你的脾气不太好哦。”申屠顼莆笑笑地说。
“是不太好。”宫破雷淡淡地回答。
瘦子杀猪似的哀叫。其余的二、三十人全挥舞着刀剑、大叫大嚷的冲向前去。
“我倒杯茶来坐着,瞧瞧你杀人的样子好不好看。”申屠顼莆说着就走到厅旁坐下斟茶。
当申屠顼莆端起骨瓷茶杯,凑近嘴边喝了口茶润喉之后,宫破雷也走来申屠顼莆身边的椅子坐下。
“手脚不慢。”申屠顼莆也替宫破雷斟了杯茶。
“还好。”宫破雷拿出手巾拭拭手。
二、三十人全躺在地上呻吟,每个人筋脉均被震断,身上不是少了一只臂膀,就是缺了一条腿,全都是让他们自己的刀剑削断的。
“留活口?太麻烦了。”申屠顼莆嫌恶地说。
“我已经让荆剒通知杨赳鹰,他马上会派人来带走他们。”宫破雷拿起茶饮了一口。
“什么?你们到底把我鸩花岛当什么地方了!”申屠顼莆收起笑脸大叫。“你在我的地方,成天看你们疾霅山庄的账本,现在又没经过我的同意,让我最讨厌的官差捕快来带走这些杂碎。你真当我鸩花岛是菜市场吗?”说到最后,他脖子上的青筋都在抽动。
宫破雷只是看看申屠顼莆,并不理会他,再替自己斟一杯茶。
“可恶!我一定要你生不如死!”申屠顼莆恨恨地说。
“请便。”
像想起什么似的,申屠顼莆端起笑脸说:“沁沁如果已经有了你的孩子,我就要她生下,然后把那孩子每天照三顿饭吊起来打,让他睡在柴房──不,睡猪圈好了。三岁时打断他的腿,五岁时打断他的手,天天要他看着我吃大鱼大肉,而他只吃米糠。冬天要他打赤膊,夏天要他去挖茅坑……”
宫破雷好气又好笑的道:“那也是沁沁的孩子。”
“沁沁的孩子……”申屠顼莆发现,原本看到再可爱的小孩,也只想一脚踹去的他,在听到一句“沁沁的孩子”后,恶意全烟消云散。
“我希望沁沁先生个像她的女儿。”宫破雷陶醉地说。
“像沁沁的小女娃儿……”申屠顼莆眼神开始有点迷蒙。
“那你还要我的孩子去睡猪圈吗?”宫破雷坏坏地提起。
“像你的娃儿,生下来就扔进粪坑;像沁沁的娃儿,我就要盖一间金子打的房子、珠宝镶的摇篮……”申屠顼莆摩拳擦掌的计划着。
“只要是把沁沁的孩子扔进粪坑,沁沁都会恨你……”宫破雷点了申屠顼莆的死穴。
“哼!”申屠顼莆怒瞪着宫破雷。
“就算是像我的娃儿,如果有着沁沁的性子,也是有趣。”宫破雷自顾自地说。
“这倒是,沁沁生的娃儿一定很好玩。如果是跟我生的,绝对是天下第一俊俏的人。”申屠顼莆反击。
“你!”这下换宫破雷怒极的瞪着申屠顼莆。
“沁沁说过,若不是先认识你,她一定会嫁给我。就你这个小人,用什么鬼婚约来霸住沁沁,真是卑鄙。”申屠顼莆斥骂着,好像宫破雷才是坏人姻缘的那个恶人。
“沁沁这辈子是我的,下辈子也是我的,永远都是我的!什么早认识你就会嫁给你?你少作白日梦!”宫破雷也不计形象的对申屠顼莆怒吼。
躺在地上吐血连连、断手断脚不住呻吟的贼人盗寇,听见他们争吵的内容,实在觉得幼稚又无聊,可是又不敢出声打扰他们,直认为自己遇上两个疯子,真是倒霉到姥姥家了。
※※※
杨赳鹰武功不弱,远远地就听到宫破雷和申屠顼莆争执的内容。一进鸩花岛的大厅,竟看见他们两个对着一地重伤的盗匪,吵得不可开交。
“杀头的生意总是有人做,所以即使宫破雷和申屠顼莆武功再高,你们还是来了鸩花岛。现在对着这两个疯汉,有没有开始后悔得想哭?”杨赳鹰蹲在一个趴在地上、脸色发青的贼头面前说。
“杨赳鹰!”宫破雷和申屠顼莆正气头上,听到杨赳鹰嘲讽的话,双双怒瞪着他。
“宫庄主、申屠岛主,什么事?杨赳鹰在此听候差遣。”杨赳鹰造作地鞠了一个躬。
“算了,你这个看了就让人反胃的家伙,赶快把地上的杂碎弄走,你也快滚吧。”申屠顼莆像是看到什么脏东西一样,嫌恶至极。
“申屠岛主,你这话就不对了。还不知道有多少呆爪要自己提着人头来让我回去交差,我不在这儿守着,难不成还要每天上山下山的跑吗?你们鸩花山山势虽不峻险,但跑起来还是满累人的。”杨赳鹰装傻的说。
“强盗总是忌讳官兵,杨捕头在鸩花岛出入,那些盗匪应该不会再想上鸩花岛了。”宫破雷冷静的分析。
“这么说,宫大庄主是要留我作客一阵子喽!那我就不客气的打扰啦!”杨赳鹰故作惊喜的样子。
“到底谁才是鸩花岛主?”申屠顼莆几近要口喷怒火了。
“申屠岛主,看你年纪不大,怎么记忆力这样差,连自己是鸩花岛主都忘了?要不要我派人下山找大夫来替你看看?哦,瞧我胡涂的,岛主自己就会医术了嘛!你该不会是毒药吃多了,人才变傻的呢?”杨赳鹰仍不知死活的嘻皮笑脸。
“杨赳鹰,你马上给我滚出去,不然我就杀了你!”申屠顼莆朝杨赳鹰怒吼。
“什么嘛!难得表哥来探望你,你不吩咐酒菜上桌,却要赶我走?”杨赳鹰不动气也不受威胁。
宫破雷这才知道,原来杨赳鹰和申屠顼莆是表兄弟,难怪申屠顼莆没在杨赳鹰一开始惹火他时就下杀手,可能是念在亲戚情分上吧。一个是名满京城的御前鹰捕,一个是正邪难辨的魔头,实在很难联想在一起。
申屠顼莆扬起阴狠的笑没再说话,把茶几上的瓷杯朝杨赳鹰轻轻丢去。杨赳鹰见状偏头闪过,瓷杯击上大厅铜柱,竟然连穿过五根铜柱后才崁在墙上。
“哇!谢申屠表弟不杀之恩。看来你今天心情不错,只用了三分劲。我还是快快下山好了,改明儿再来。”杨赳鹰见好就收,要手下带人离开。
宫破雷瞥了一眼陷在墙上的瓷杯,忖度着自己若和申屠顼莆交手,活着带回沁沁的机会有多少。
“让那么多杂碎每天上山来弄脏鸩花岛,实在是浪费我的时间。我干脆去宰了那个欧阳珠儿算了。”申屠顼莆已经失去耐性。
“有一件麻烦事。”宫破雷虽然颇为赞同申屠顼莆的主意,但他不得不开口提醒。
“什么事?”申屠顼莆不太感兴趣地问。
“欧阳珠儿与沁沁的交情不错。”
“可恶!”
“但欧阳珠儿捅出来的问题仍是要解决。”他也不想每天忙着应付那些亡命之徒。
“不要欧阳珠儿的小命可以,那就找个满身癞痢的穷乞丐把她娶回去,让她一年生一个流鼻涕的小鬼,一口气生他十个八个,看她还有没有闲工夫来扰沁沁。”申屠顼莆眼冒恶毒的青光。
宫破雷没有回话,但用眼神夸赞申屠顼莆的好主意。同时心里也想到,他是不是也该找个女人来让申屠顼莆忙得团团转,没空霸着沁沁?
他们这种亦敌亦友的暧昧情况,全都是因为于沁沁的关系,他们因为于沁沁而彼此牵制,不去破坏目前的平衡。但是宫破雷的耐性渐渐消失,他开始急着将于沁沁带回疾霅山庄藏起来一辈子,不再让莫名其妙的男男女女爱上她。
※※※
鸩花湖中心的赏湖亭台上坐着两个人,一个低着头看书,另一个则审计着账册。
“荆三哥,我们什么时候回疾霅山庄?”于沁沁忽然轻声地开口。
荆剒考虑了一下,“申屠顼莆知道你已经想起以前的事情了?”
“是的,他都知道了。”于沁沁点点头。
“那他可有说何时要让你回疾霅山庄?”
“我问过,他不肯答应。”于沁沁眉间淡淡地浮起一丝恼色。
“唉!那只好让大哥和他打一架了。”荆剒有些无奈。
“打架?!受伤了怎么办呢?”于沁沁开始担忧。
荆剒没说出两人若真是打起来,不仅是受伤而已,极有可能是丢了性命。而且宫破雷这几天就忙着和成群的江洋大盗打架。
“破雷在鸩花岛也很忙吗?这几日我请人去找他,都说找不着他。而他也都没来找我,就连申屠岛主也不见踪影。”
于沁沁有些疑惑,一个在疾霅山庄一得空,就捉着她不放的宫破雷;一个在鸩花岛老拉着她赏花游湖的申屠顼莆,竟然接连着几天都不见人影。
“是……他们都很忙。”忙着卸人手脚。
“在忙些什么呢?”于沁沁微微偏着头发问。
荆剒看着于沁沁娇俏可爱的表情,思考着该不该将欧阳珠儿所做的好事告诉她。
“沁沁,你知道……欧阳珠儿为了你,悬赏三万两黄金的事吗?”荆剒认为还是该让于沁沁明白欧阳珠儿的为人,好让她以后有些戒心。
“珠儿为了我?三万两黄金?”于沁沁大惑不解。
“一万两买申屠顼莆的人头,一万两买大哥的,另一万两要人带你到欧阳府。不过因为迟迟没人办到,她已经将每件差事的赏金都再提高了五千两黄金,所以现在总共是四万五千两黄金。”荆剒为欧阳珠儿的疯狂叹息。
“珠儿她……”于沁沁让荆剒的话吓得愣开小嘴。
“所以大哥和申屠顼莆每天都忙着应付从各地前来的亡命之徒。如今四万五千两的高额赏金,更是吸引各路武功高强的杀手上鸩花山了。”荆剒感到头痛不已。
“亡命之徒?杀手?破雷和申屠岛主……有生命危险?”于沁沁大眸中闪动着恐慌。
“寻常贼匪盗寇是伤不了他们,但现在涌进鸩花岛的死士杀手便不是那么好对付的了。如果人数一多,难免会有穷力之忧。”荆剒自己以前也是猎人头的杀手,自是知晓杀手们的手段比一般小门小派来得阴狠残毒数倍。
“没办法阻止这种状况吗?”于沁沁着急地问。
“有。”荆剒凝视着于沁沁。
于沁沁扭着手指等待荆剒说下去。
“你想办法让欧阳珠儿取消赏金,自然不会再有人打你们的主意。”
“珠儿……为什么要这么做?”她要先想通这一点,才能知道如何去劝解欧阳珠儿。
荆剒实在有些难为情,但目前的情况,不对于沁沁说破又无法解决。
“欧阳珠儿她……对你有些特殊的情感。”荆剒努力地找出他不觉得为难的字眼。
“我知道珠儿对我很好。但她为什么要伤害破雷和申屠岛主?”
于沁沁实在很难想象年纪轻轻的欧阳珠儿,会和宫破雷和申屠顼莆有什么深仇大恨,非要出高额赏金来让人杀死他们。
“只能说……欧阳珠儿虽是个姑娘,但似乎……似乎……”荆剒开始冒热汗,脸色像被马车辗过一样难看。他实在不习惯说这些小儿小女情感的事。
此时他竟然开始想念那个哄死人不偿命的沈秋衣。如果他在场,他就可以把这难讲出口的事情,交给沈秋衣来说明。
“似乎?”于沁沁还是没听懂,因为整件事情实在超乎她的想象。
“她似乎……有着和大哥或申屠顼莆,对你那样的情感。她愤恨大哥能拥有你,妒忌申屠顼莆把你留在鸩花岛,而且也对你有好感。”荆剒咬咬牙,一口气说出来。
“啊?”于沁沁一下子无法消化荆剒的话。
“如今之计,就是你要想办法让欧阳珠儿打消对他们不利的想法和做法。因为目前也只有你能影响她的所作所为。”荆剒宁可去和武林高手厮杀,也不愿意和女人碎嘴些有关男女情感的事;就算他不是当事人,他也受不了。
“我……我马上写封信给珠儿!但是……我该怎么写呢?”于沁沁伤脑筋极了,又有些尴尬。
“这……”荆剒也是无能为力。
“不用写,我直接去杀了她就成了。”申屠顼莆突然出声。
“顼莆……不要杀死珠儿!”于沁沁吓了一跳。
宫破雷随着申屠顼莆之后踏进亭台,对于于沁沁称呼申屠顼莆的名字,不高兴的皱起眉头。他以为于沁沁还没有恢复以前的记忆,所以忍耐着不悦,并没有出声。
“破雷!”于沁沁璃眸灿亮地看着宫破雷,高兴的站起来往他走去。
“哼!”申屠顼莆难得的只是闷哼一声,并没有阻止。
宫破雷被于沁沁欣喜的表情迷得神魂颠倒,连忙张开臂膀抱住她。
“你想起以前的事情了?”宫破雷掩不住笑意的紧搂住于沁沁的身子。
“那天早上去大厅前,就想起来了。”于沁沁也紧紧的回抱住宫破雷。
宫破雷闻言气得瞪了申屠顼莆一眼。原来沁沁早就恢复神智,申屠顼莆竟然还隔绝了他和沁沁这么多!。
申屠顼莆只是冷哼的转过头,不想再看这对搂在一起的爱情鸟。
“你变成熟了。”荆剒嘲弄地对申屠顼莆说。
“闭上你的狗嘴!”申屠顼莆恨不得咬死荆剒般,露出一口森森白牙。
荆剒只是坏坏的笑着,眼神也避开宫破雷和于沁沁,改看向湖水。
“你有没有受伤?”于沁沁上下摸着宫破雷的身体。
“没……没有。”宫破雷让于沁沁的软手抚着身体,喘了一口气,按住她的小手,免得当众出丑。
“真是碍眼!”申屠顼莆咕哝着。
“你可以不要看。”宫破雷啐了一句。
“哼!”申屠顼莆真的又转过头不看。
荆剒仍是没回头的闷笑。
“怎么办?珠儿让那么多人来伤害你们。”于沁沁又担心的收紧细臂。
“不用担心,宫破雷是个大祸害,没那么容易让阎王收去小命。”申屠顼莆忍不住插话。
“顼莆,你也要小心。”于沁沁转过头,也对申屠顼莆露出担忧的眼神。
“沁沁,你在担心我吗?”申屠顼莆乐不可支的对于沁沁猛笑,还抛了个得意的眼神给宫破雷。
“嗯。”于沁沁拉着宫破雷到亭台内圆桌前坐下,并对申屠顼莆点点头。
“沁沁就算是对疾霅山庄里犯风湿的老癞痢狗也很挂心。”宫破雷酸气熏人的对申屠顼莆说。
“你是说,你就是耶只疾霅山庄犯风湿的老癞痢狗吗?”申屠顼莆不甘示弱的回讽。
“你这个人……”宫破雷隐隐生怒。
“你们别吵架。”于沁沁软软的要求。
“哼!”宫破雷和申屠顼莆同时将要出口的粗言吞下肚。
“顼莆,让我和破雷回疾霅山庄好不好?”于沁沁低声向申屠顼莆说。
“我不──”申屠顼莆抬头正要一口拒绝,却看见于沁沁大大的眼睛瞅着他,一句话怎么也说不完全。
“拜托……”于沁沁软哑的嗓子,像是天籁。
宫破雷不喜欢于沁沁用哀求的口吻对申屠顼莆说话,火爆脾气正待发作,却被荆剒在桌下踢了一脚制止。
“沁沁……你……”申屠顼莆有点忘记自己原本要说些什么。
“拜托你,我真的很想回疾霅山庄。”于沁沁微低下螓首,娇弱姿态让人不忍拒绝。
“哦……好,你说什么都好。”申屠顼莆恍惚的不知道自己在说什么。
“太好了!破雷,我们赶紧回疾霅山庄吧。我很想念娘、涴霓和流雩,也很想念小喜呢!”于沁沁收起楚楚可怜的模样,开心的对宫破雷笑道。
“好。”宫破雷也对着于沁沁微笑,还伸手捏捏她的小手。
“什么?我不答应!”申屠顼莆闪回神智,大叫着。
“可是……你刚刚答应我了。”于沁沁有点委屈的说。
“啊?我?”申屠顼莆有些迷糊。
荆剒笑着向宫破雷使个眼色,“申屠顼莆这不守信的家伙,交给沁沁就可以了。”
宫破雷则回他一个白眼,“你刚才那一脚踢得太用力了。”
申屠顼莆退了一步,“沁沁要回去疾霅山庄可以。可是这样一来就没有美人陪我赏景游湖了,所以我要宫破雷的一位妹妹来作客。听闻疾霅山庄的小姐们天姿绝色,一定不会让我太无聊的。”
申屠顼莆嘴里这么说,心头却暗想:整不到你宫破雷的儿子,我就整死你宝贝妹妹!
“没问题。”宫破雷毫不考虑的答应。
荆剒惊讶的看着宫破雷,他明知道申屠顼莆不怀好意,还要让涴霓或是流雩上鸩花岛受折磨?
“哦?”申屠顼莆笑得坏坏的。
“我会让宫家三小姐上鸩花岛来叨扰,还希望你好好地‘照顾’舍妹。”宫破雷语气轻淡地说。
宫家三小姐?那不就是……欧阳珠儿!荆剒和于沁沁对望一眼,让两个死敌在鸩花岛碰面,真亏他想得出来!
“破雷……这样好吗?”于沁沁担心起欧阳珠儿。
“相信我,这是最好的安排。”宫破雷微微扯起一抹恶毒的笑意。
荆剒暗自点点头,这的确是最好的安排。
“我马上去写封家书,让舍妹即刻动身前来鸩花岛。”宫破雷忍着笑地对申屠顼莆说。
“那是再好不过了。我已经想好要怎么‘好生招待’宫家小姐了。”
申屠顼莆直觉地感到不太对劲,宫破雷怎么会蠢得双手奉上自家美丽的妹妹来让人折磨?但一想到能把气出在宫破雷亲爱的妹妹身上,便忘了一切地只顾摩拳擦掌。
“沁沁,你真的不再考虑甩掉讨人厌的宫破雷?如果你嫁给我,我会很疼你的。”申屠顼莆做最后挣扎。
“当真要结亲的话,你就快快娶亲,然后我们可以作儿女亲家呀。”于沁沁微笑地说。
“你是说你的女儿做我儿子的媳妇儿吗?可如果你生的是男娃儿怎么办?”申屠顼莆极感兴趣的亮起眼眸。
“那就娶你家的女娃儿回疾霅山庄做媳妇。”于沁沁有点好笑的说。都还没成亲呢,竟然就开始替两家的娃娃订亲。
“我才不要!我的宝贝女儿怎舍得送到宫家去给宫破雷的儿子糟蹋!”申屠顼莆煞有介事的摇头拒绝。
“什么?!我女儿嫁给你儿子就不算糟蹋吗?为什么你女儿嫁给我儿子就是糟蹋?”宫破雷不满的大吼。
于沁沁和荆剒实在有些受不了他们,个性不合也就算了,但是为了还没发生的事情而争吵,就显得有些愚蠢。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