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2005年第21期

韩复榘断案

作者：李洪源

　　说起韩复榘这个人，人们都知道他在抗战初为了保存实力，坐视国土沦陷，最后被蒋介石捕杀。但他在山东省主席任内做的一些荒唐事却鲜为人知。
　　1930年至1937年，韩复榘任山东省主席期间，是被称为“韩青天”的。因为他经常坐在省政府大堂上审问盗窃、贩毒、赌博、仇杀等刑事案件，对司法越俎代庖。他并不根据审判程序，调查取证，依法审判，断案全凭个人喜怒，恣意胡为。韩复榘审案时，两旁站立的是执法队、军法官等，他点名让犯人站在堂口，定睛看上一、两分钟，给犯人相面，观气色，不多开口。这一过程完了之后，如果他用右手向下一掳，再把手向右边一伸摆，执法队士兵就会把这个犯人拉到右边站着，用准备好的6号汽车送去枪毙。如果他右手向上一掳，再把手向左边一伸摆，执法队就把这个犯人拉到左边站着，这是他认为无罪，准备释放的。不管有多少犯人，他都这样相面、观气色、掳手示意完事，无人敢说半个“不”字。
　　有一次，省政府参议沙月波雇用的一个小听差，名字叫小道，年才15岁，沙参议派他去省政府给秘书长张绍堂送一封信，正值“韩青天”坐堂审问一批盗犯。小道一时好奇，站到大堂右边看。韩复榘的执法队都是杀人不眨眼的刽子手，竟把这个看案子的小听差也推上了6号汽车。这孩子大声喊叫道：“我是送信的！”韩听见就问什么事？执法兵说：“报告主席，他说他是送信的。”韩说：“送信的也该枪毙！”原来，韩复榘错误地认为他是给土匪送信的。
　　小听差知道“韩青天”误会了，又大声喊叫道：“我是小道！”意思是说，他是经常给省政府跑差送信的通信员，这下你该明白了吧，快放了我。可是韩复榘却说：“小盗，今日如果不杀掉，将来就会成大盗。”
　　小道听了这话，吓得哭叫道：“我是道理的道，不是盗窃的盗。”说这话时，嘴直打哆嗦。韩复榘说：“盗米盗车都一样，快拉去执行吧！”原来韩复榘把“理”听成了“米”，把“窃”听成了“车”。这小孩吓昏了过去，再也说不出话来，就这样被稀里糊涂地拉出去枪毙了。
　　那边，沙月波等到吃午饭时，还不见小道回来，就向省政府秘书长张绍堂打电话询问，正值这个时候，军法处核对死者名单，发现多了一具尸体，经查明，是将沙月波的小听差小道误杀了。沙月波惊悉此事，连忙带同小道的祖母到省政府找韩复榘，说执法队误将小道推上汽车枪毙了。小道的祖母向韩复榘哭诉道：“小道3岁时父母相继去世，是老婆子含辛茹苦把他抚养大的，小道就是我的命根子，他这一死，我可怎么活呀？你赔我的宝贝孙子！”韩复榘不仅不自责道歉，反而哼了一声说：“那就把你也枪毙了吧！”老太太哪里知道韩的心比狼还狠，气愤地哭道：“你枪毙吧，反正我也不想活了。”沙月波知道韩复榘不是在吓唬老太太，连忙上前求情说：“韩主席，误杀了小道已铸成大错，再枉杀无辜，怎么向山东父老交待呀？老太太84岁了，还是请主席放了她吧！”韩说：“不！还是枪毙了的好，留着她也会哭死的。”
　　老太太被拉上了6号汽车，哭喊着：“冤枉啊，冤枉！”韩复榘笑了笑说：“冤枉也只冤枉你这一回，下次再不冤枉你了。”
　　（责编：非本 图：姚莉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