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2006年第3期

梦断神农架

作者：瘦　马

　　不知过了多久，胡玉桂终于苏醒过来，慢慢睁开了双眼。野人早已不知去向，妻子郗美珍也不见踪影。“难道美珍被野人吃了不成?”他的心缩成一团，加上浑身疼痛，真是万念俱灰。良久，他才回过神来，悔恨不已，恨自己发财心切，异想天开，才走到这步田地，真想跳崖一死了之……最后，他觉得必须去找郗美珍，哪怕能找到她的尸体也罢，自己就是死了也死个明白……
　　全凭着野果和山泉，胡玉桂在神农架里摸索了两个多月，成了半个野人。一天上午，他忽然听到一种既熟悉又陌生的声音——收音机发出的声音，不禁大吃一惊：难道这里还有人家?胡玉桂惊喜地顺着声音寻去，原来是从一个山洞里发出来的。
　　他急急忙忙来到山洞前，发现洞口不大，人须弯腰才可进去。但洞口被一块巨石堵着，两边有些缝隙，可以透进一些阳光。胡玉桂在洞口听了一会儿，恍然大悟：这不正是自家那台袖珍收音机的声音吗?难道……难道妻子就在洞里?胡玉桂上前移动洞口巨石，费了九牛二虎之力，才将巨石扳开，朝里看去，山洞幽深漆黑，什么也看不见，胡玉桂大声叫唤起来：“美珍!美珍!”
　　“谁?是玉桂?”洞内传出一个女人沙哑的声音，正是郗美珍!
　　胡玉桂不顾一切地钻进洞去，终于看见了披头散发的妻子，把她紧紧抱在怀里，郗美珍“哇”的一声大哭起来。
　　原来，胡玉桂那天与野人遭遇被打倒在地失去知觉后，野人便将已经吓昏过去的郗美珍掳到了这个洞穴里。郗美珍醒过来后，借着洞口射进的光线，发现自己躺在厚厚的枯草上，野人就坐在自己身边，冲着她龇牙咧嘴，见她醒来，伸手撩开她的上衣，在她雪白的肚皮上嗅来嗅去，接着狠狠地吮吸她的乳头，很快躁动不安起来，一声吼叫之后，三两下便撕开了她的裤子……
　　野人把她当作自己泄欲的工具，其他方面倒没有虐待她，甚至还有一点呵护的味道。晚上怕她受凉，野人会把一些绵软的枯草给她盖在身上，还拾来一块平整光滑的石头给她做枕头。天一亮，野人便去外面为她觅食，每次离开洞穴时，都要用那块巨石堵住洞口，以防郗美珍逃走或者被别的动物伤害……
　　郗美珍曾经几次试图推开洞口的石头，逃出这个魔窟，但她根本移不动那块巨石。后来她又想趁晚上野人睡后逃走，但没有成功，因为野人睡觉时特别灵敏，只要有一点动静，他就会猛然坐起……渐渐地，郗美珍麻木了，只得听天由命。
　　就在几天前，野人忽然发现了郗美珍上衣口袋里的那个袖珍收音机，大概觉得稀奇，拿在手上玩弄起来，拧拧这个，动动那个。谁知，一直没有信号的收音机忽然又有了声音——正在播放一段楚剧!野人听到音乐声惊呆了，继而把它放在耳朵上倾听，显得特别兴奋……
　　“要不是这个收音机，咱们今生今世恐怕不能相见了……”正当郗美珍声泪俱下地向丈夫倾诉这些天来的非人遭遇时，胡玉桂蓦地意识到了什么，猛然松开郗美珍道：“别再说了，赶快跑吧!”
　　没料到，两人刚刚离开“野人洞”，身后忽然传来一声怪叫，胡玉桂扭头一看——我的妈呀，正是那个野人!情急之中，胡玉桂慌忙端起猎枪冲着野人“砰”地就是一枪，也不知射没射中，转身死死抓住妻子的手腕，拼命地狂奔而去……（责编：汤加 图：刘秉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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