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2006年第14期
泣血鸳鸯
作者：温 利
一
丁旋出生在南方，毕业后被分配到东北的一个小城工作，经过十几年的打拼，终于被提拔为局长。仕途坦顺，事业如日中天，儿子也争气，考上南方某大学，妻子貌美妩媚，本来家庭和和美美让许多人艳羡，可有件事弄得他整日愁眉不展，恹恹地提不起精神。
原来，丁旋妻子半年前迷恋上了打麻将，白天把牌局设在家里，丁旋公务繁忙，耳不闻眼不见心不烦任由她去。可令他无法容忍的是妻子常常夜不归宿，在牌发家挑灯夜战“垒长城”。有一晚，丁旋好不容易连哄带央求地让妻子晚上在家陪他，可哪知刚钻入被窝，牌友的电话就又令她怦然心动。妻子一面穿衣一面给了他一个吻，就迫不及待地走了。丁旋兴致正浓，亢奋的身子就这么被妻子无情地扫了兴，心里抓挠得慌，十分气恼。
丁旋是外贸局局长，与外商打交道的机会自然很多。这天，来了几位法国客商，可法语翻译不巧生病了。这是一批重要的客人，谈得好了，可是笔大买卖。丁旋急得如热锅上的蚂蚁。都说急中生智，猛然间他想起前几天面试的大学生中有个学法语的，急忙让秘书取来招聘履历表：一看果然不错：肖韵，女，22岁，毕业于上海外国语学院法语专业……他当即叫秘书按履历表上的电话与女大学生联系。半小时后，女大学生坐着局长的专车赶来了。
谈判很顺利，出口生意成交，丁旋长舒了一口气，当即拍板录用了女大学生。
晚上，局里设宴款待法国客商。肖韵一袭大方得体的晚装为晚宴增色不少，外商连连称赞：“肖小姐不仅说得一口地道的法语，而且人长得漂亮，气质高雅，堪称东方美人啊!”宴会上，法商又约定，三个月后商品成交时，将邀中方赴法续谈另一笔生意。丁旋真是喜不自胜，对肖韵说：“好好干吧，肖小姐前途无量哟!”
三个月后，法国商人果然守信用，外贸局接到了邀请函。
丁旋一行四人下榻在巴黎“居易里”花园附近的豪华大酒店里，感受着充满异国情调的夜色，丁旋久久不能成眠。他给妻子打越洋电话，想告诉她这里迷人的景色，可没人接电话。丁旋心里一阵不快，心想妻子准又是彻夜不归。
拉开窗帘，看着月光中一对对法国情侣相携徜徉在塞纳河畔，丁旋不禁心中感叹：多么浪漫迷人的夜晚啊!他睡不着，就披上衣服出去散心。
丁旋正在月色下随意走着，忽然耳边传来清脆悦耳的女声：“丁局长，您也出来走走啊?”他扭头一看，肖韵正冲着他微笑。丁旋说：“噢，是你!你看法国的夜景多美呀!”肖韵说：“是啊，法国是一个浪漫的国度，法国的文化也有很深的底蕴哩!”她指着塞纳河岸边的一座华丽宫殿说：“丁局长您看，那就是著名的卢浮宫，它是法国文艺复兴时代的建筑，里面荟萃了许多瑰丽的艺术珍品呐……”丁旋啧啧称赞：“肖小姐真是才华横溢!”肖韵抿嘴一笑：“别忘了我是学法语的噢，对法国文化也就略知一二了。”谈笑中，他俩不知不觉沿着塞纳河走出了很远。
法国的秋夜很凉，肖韵打了个寒战，丁旋脱下自己的外衣给她披上，肖韵抬头见他正愣愣地看着自己，不好意思地侧转头，眼光转向潺潺流淌的塞纳河。
回到大酒店已是半夜，丁旋冲了个热水澡，躺在床上心潮起伏毫无睡意。终于，他按捺不住内心的躁动，抓起话筒声音有些颤抖地说：“喂，肖韵，你睡了吗?”“丁局长呀，有事吗?”他支吾道：“哦，也没什么事，我只是想……”“丁局长有什么吩咐尽管说。”“你、你能过来一道吗?”丁旋鼓足勇气说出这句话，脸庞霎时一阵火热。肖韵沉默片刻，说：“嗯，好的，你稍等。”
一会儿，肖韵身着睡衣款款而入，飘然而至。丁旋心头“咚咚咚”地急跳，说：“肖韵，我……”肖韵落落大方地坐在床头嫣然一笑，说：“我知道，您对我有知遇之恩，我……”说着脸上泛起一层红晕。
丁旋瞅着眼前这位娇媚的美人，嗅着她身上散发出来的幽香，不由得浑身燥热，冲动地一把将肖韵揽入怀中。肖韵闭目含羞，丁旋不顾一切地狂吻着身下那雪白的胴体，久被压抑的激情尽情宣泄……这一夜，他仿佛又回到了新婚之夜。
二
一个星期的工作访问很快结束了。回到家，他见到妻子，对自己在国外的一夜风流也隐隐有些愧疚。可是妻子照样天天夜不归宿。丁旋耐心地劝说：“别再这样了，你这是玩物丧志啊!”妻子一瞪眼：“你说什么鬼话，如今你是局长了，我也该好好享受享受了。”“可你也得为我想想啊!”“要耐得住寂寞，保重身体，别老想入非非的。”妻子讥讽地调侃道。丁旋是气不打一处来。长期独守空房，他无法忍受。他又想起肖韵，于是试探性地打电话过去，肖韵温柔地应允了。
从此，丁旋不再孤单了。一次与肖韵狂欢后，他爱抚地说：“做我的红颜知己吧!”肖韵头枕着他的胸脯，泪光莹莹地说：“可这样偷偷摸摸的爱，我心里害怕，这样的日子总有一天会走到尽头的。”
丁旋心里一颤：是啊，自己有老婆，这种爱只能在黑夜中苟合，见不得光明。可是他舍不得放弃。他爱怜地凝视着肖韵，她年轻漂亮，身上洋溢着诱人的女性魅力。更重要的是，她善解人意，那种小鸟依人般的温顺让他惬意又舒畅。
一天，肖韵来找丁旋，说想跟他借5万块钱。丁旋问她做何用，她支支吾吾了半天，答非所问地说： “你放心，这钱我一定还。”丁旋也不好再问，第二天就把5万元交给了肖韵。
一连多天，肖韵没有上班，丁旋问了办公室，才知她请了假。半个月后，肖韵终于从北京打来电话，说她正在陪护病重的亲戚。两个月后，当脸色苍白、憔悴瘦弱的肖韵出现在丁旋面前时，他大吃一惊。丁旋问她是不是病了，肖韵摇摇头，说她病重的亲戚去世了，悲伤加劳累使然。可从此肖韵却开始有意躲避丁旋，这让丁旋感到莫名的烦恼。
三
这天晚上，丁旋接待一位外商，很迟才回家。夜深了，卧室里还亮着灯，丁旋惊讶地发现一向夜不归宿的妻子穿着吊带睡袍依偎在床上，正用溢满柔情的眼神望着他。丁旋一愣，问：“怎么，你在家?”妻子目光迷离地说道：“怎么?你不希望我在家?”丁旋说：“你这说的是什么话呀?我是说，你今天怎么没去搓麻将?”“噢，阿旋，为了你，我决定忍痛割爱，与牌友绝交，终日与你厮守。”说着，她伏在丁旋肩上，柔声细气地说：“这回你该满意了吧?”丁旋说：“我并不是责怪你。其实，打牌也不是什么坏事，只不过凡事应该有所节制。”妻子“扑哧”一笑，说：“好，我听你的，不过今晚咱们都不要节制，好吗?”说完，拉着丁旋去洗澡。丁旋疲乏地摇摇手说：“我歇全儿，你先去吧。”
丁旋点了支烟，坐在床上闷闷地吐着烟圈。突然乎机响了，音乐铃声告诉他是妻子的手机。丁旋想，这么晚了，准是妻子牌友的电话。他不想接，但音乐铃声耐心地一遍遍演奏着，丁旋不耐烦地从妻子的挎包里拿出手机想关掉，却误触了接听键，里面旋即传出一个热辣辣的男声：“喂，玫儿，今晚你在哪玩牌呢?怎么不说话呀?成心躲着我是吧?哈哈，别生气了。我好想你呀，散了牌局今晚来我这儿过夜吧……”丁旋听了气得浑身乱颤，原来妻子早就玩物丧志、红杏出墙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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