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2008年第1期
只想娶个儿媳妇
作者:刘权葆
马寡妇的男人原在乡政府里工作,因酒后驾车撞死了,村里的光棍汉们都馋涎马寡妇的姿色,都想讨便宜把马寡妇收入房中,二茬光棍何有财便是其中的一个。何有财为了取悦马寡妇,就把马寡妇家中粗重脏累的活儿全包了,马寡妇呢也乐意让他做,把他指挥得团团转。她明白何有财的意图,偏不表态,时冷时热,让何有财欲罢不能。一天,何有财发现马寡妇和村里的一个有妇之夫关系暧昧,才知道自己的痴情受到了愚弄,从此与马寡妇形同路人,不搭一言。
马寡妇见何有财重又躺下对她不理不睬,便一屁股在何有财身边坐下来,嗲声嗲气地说:“有财哥,还生人家的气呀,是俺不好还不行吗?这两年,俺观察了,那些说对俺好的男人,都只想占俺的便宜,只有有财哥你才是真心爱俺、疼俺、帮俺……”说着,马寡妇一下倒进了何有财的怀抱里,何有财推开她坐到一边。“有财哥,俺错了,连你也不爱俺了?”马寡妇说着“呜”一声哭了起来,泪水像房檐下的雨珠子“扑嗒扑嗒”直往下掉。何有财最见不得女人的眼泪,马寡妇这一落泪,一副雨打芭蕉的样子,他心软了,相信她经过了两年的风风雨雨,一定回心转意了,向她露出了原谅的笑容。马寡妇见何有财原谅了自己,破涕为笑,趁机问他怎样处理这副金镯子。何有财见马寡妇是为所谓的金镯子而来,马上阴沉了脸,说他根本没有什么金镯子银镯子,都是外人瞎说。马寡妇听了,马上改变了话题,约何有财今晚去她家中坐坐,说完向他眨了眨眼,露出迷人的微笑。这一笑,何有财心领神会,连声表示一定前往。马寡妇最后丢给他一个销魂的媚眼,晃着滚圆丰满的肥臀,扭动着腰肢走了。
这一天何有财好不容易盼到了天黑,草草扒下几口饭,悄悄来到马寡妇家中,马寡妇早备好酒菜等他入席了。马寡妇本就丰腴性感,再加上今晚她又进行了精心打扮,何有财都有些迫不及待了。马寡妇端起酒杯一饮而尽,说喝完这瓶酒立即上床。何有财端起面前的酒杯也干了。马寡妇分别又倒上一杯,何有财端起又干了……一杯又一杯,何有财突然感觉一阵天旋地转,手中杯掉落在地,“扑通”一声滚倒下去……
何有财昏昏沉沉醒转过来时,发现自己躺在自家的床上,一旁坐着儿子。何永安见爹清醒过来,埋怨他不该外出喝酒,而且还喝得酩酊大醉,接着向何有财报告了一个十分可怕的消息:家中被盗了。很多物件都被人翻动过,像在搜寻什么东西。何有财大吃一惊,滚身下床,扑向旁边的衣柜。里面原来折叠得整整齐齐的衣物都被翻得零乱不堪,他把手伸进衣柜底角,不由大惊失色,失魂落魄地叫道:“钱、钱呐,5000块钱呀……”他把柜里的衣物一件一件全扔出来,直到一个空柜,里面一分钱也没有。显然,柜中的钱已被人顺手牵羊牵了去。
何有财问儿子是谁把他送回家门的,何永安原原本本地述说起来:昨天晚上,何有财悄悄去会马寡妇,何永安找不见爹的踪影,匆忙洗了锅碗,也去村外和胡美英约会去了。自从两家关系解冻后,何永安与胡美英每晚都去村外的河边约会,畅想美好的未来,直到村里安静下来,二人才分手回家。何永安回到院门口,见一个人躺在地上,一看是爹,满口酒气,知他喝醉了酒,就把爹背进房中放在床上。安顿好爹,才发现家中进了盗贼。
何有财抽完一支烟,神志清醒过来,他觉得奇怪,印象中,自己在马寡妇家中,只喝了三四杯酒就醉成稀泥了,平日里喝半斤也没有感觉呀!一定是这骚娘们在酒中放了什么,想来家中被盗也一定是她干的。想不到一不留神竟中了她的“美人计”!马寡妇,你这个臭婆娘,敢算计我“二诸葛”,我让你咋吞下去的还得给我咋吐出来。何有财跑进房中将一把砍刀揣进怀内,径直来到马寡妇家中。
马寡妇见何有财满脸怒气,就知他是寻衅来了,她立即收了前天眉目传情的模样,怒目叉腰,活脱脱一副母老虎的样子。
何有财想好男不跟女斗,他强压下怒火,说:“骚婆娘,金镯子我不要了,那5000块钱必须退还给我!”
“什么金镯子5000块钱,老娘听不懂你说些什么。”马寡妇料想他不会把自己怎么样,燃上一支烟,旁边一坐,抽上了。
何有财急了,“刷”地从怀内拽出砍刀,“嘭”地砍在桌面上。惊得马寡妇一下从凳子上跳了起来,身上像筛糠似的直往后退,手中的香烟也掉落在地上,往日秋水样的明眸里满是惊恐与胆怯:“有财哥,你想……想干啥?我……我没有找着金镯子,你不是说你……你没有那东西吗?”
“那你干么还跑去我家里翻,钱呢?”何有财伸手握住了砍刀的刀柄。
马寡妇一见,面色如土,边退边叫:“别、别……我去给你拿。”从里面套房里取出一沓钱放在何有财面前。
何有财拿起钱,收起刀,向马寡妇啐了一口唾沫:“呸,算我瞎了眼,咋会看上你这种狡诈的骚货!”转身离去。
从马寡妇那里回到家中,何有财心头笼罩着一层阴影,总感觉这马寡妇向他使“美人计”只是个开始,也许一连串的意外和阴谋正等待着自己。
3 陌生的客人
风平浪静地过了两天,吃过早饭,何有财照例赶羊出村去放牧,刚要走出院门口,一辆黑色小轿车堵在了院门外,从车门里钻出一个肥胖的中年男人。何有财不认识这人,想从车边绕过去,却被胖子拦住,问这儿是不是何有财的家。何有财狐疑地望着胖子,点点头,说他就是何有财。胖子一听,热情地握住了何有财的手,惊喜地说:“何先生,失敬、失敬!”
何有财被胖子过分的热情弄得措手不及,他把胖子让进院里,胖子自我介绍道:“敝人姓高,从事考古工作。”
听到“考古”一词,何有财知道他是干啥的了,就把那个包裹着一层土锈的香炉捧了出来。胖子接过香炉,只是心不在焉地瞟了几眼,继而抬头盯着何有财:“这只是一个极普通的香炉子,没什么考古价值,当然也值不了几个钱。何先生,我这次来主要目的不是看这个,快把那两个宝贝拿出来让我瞧瞧,我一看就知道是哪个朝代的,朝代越久远越值钱呐!”
何有财迷惑地望着胖子:“你说的那两个宝贝指的是啥?”
胖子笑了:“你怎么还打马虎眼呀,外面都传疯啦,说你从地下挖出一副明晃晃的金镯子,我告诉你,这东西值钱,可不能在家中存放久了,现在这世道什么事都有人干得出来。”
何有财问胖子是听别人的还是听他的,胖子说我当然听你的,你是古物持有者嘛。何有财说你请走人吧,实话告诉你,我没有什么金镯子,有的就是这个土炉子。胖子见何有财不肯拿出金镯子给他看,面色一沉,赤红的脸瞬间变得阴沉可怖,出口的声音也仿佛从坟墓里发出:“何先生,我不得不提醒你,凡是地下古物,不管你在哪儿挖出,统统属国家所有!挖出了古物要主动报告文物部门,你隐藏不报又拒绝考古工作者观看,已触犯了国家法律,念你是普通村民,可不予追究,望你尽快取出金镯子,国家会奖励你很多钱,若执迷不悟,就会受到法律的严厉制裁!”
何有财心想这考古人员的目光咋像饿狼看见了羔羊一样呢?他不耐烦地道:“我再说一遍,我没有什么金镯子,公安局也得尊重事实。对不起,我要去放羊了。”说着轰赶着羊群往外就走。
胖子一看没戏了,恶狠狠地丢下一句话:“我还会再来的!”钻进小轿车,绝尘而去。
综合马寡妇和胖子的行为,何有财预感到了一种潜在的危机,这种危机时时刻刻都威胁着儿子的婚姻,不能再拖了,必须尽快让他们完婚,免得夜长梦多。
何有财提着沉甸甸的礼品来见胡得贵,要给儿子完婚。胡得贵没有拒绝,问何有财你对我说有金镯子,又对别人说没有金镯子,真真假假,假假真真,我该信真还是信假,我这心里不踏实。
何有财说:“亲家,实不相瞒,那东西眼下不在我手上,我已转到了亲戚家中,亲戚已回过话来,说那东西人家出价10万元,问我10万元能不能出手,我正拿不稳主意哩,你看咱要求15万元咋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