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2006年第9期

安贫乐道：人生的另一种境界

作者：胤　凌

　　中国旅美音乐家谭盾20世纪80年代初赴美时，为生计所迫曾在纽约的一家银行门外拉琴卖艺，与他做伴的还有一位美国黑人乐手。10年后的一天，谭盾路过那家银行时看见那黑人乐手仍在老地方卖艺。老朋友见面分外高兴，那黑人问：“如今你在那儿拉琴?”谭盾回答说：“我在卡内基(美国纽约著名的音乐厅)拉呢。”黑人打趣地又问：“那儿能挣到钱吗?”谭盾幽默地说：“还行。”之后，谭盾劝这位美国乐手也找个正规的音乐厅去拉琴，他说：“凭你的艺术造诣是绝对不成问题的。”不想，这位美国黑人却叹着气说：“那儿极不自由啊!我习惯了这种街头卖艺的轻松惬意。”
　　无独有偶。20世纪20年代后期，在音乐、绘画、文学等诸多方面颇有造诣堪称“大师”的李叔同，出家后一日早上在老友夏丐尊处用早餐，他只要了一碟腌萝卜，一杯白开水，一碗大米饭。对曾是富家公子出身的弘一大师的这种生活方式，夏丐尊先生有点于心不忍，他想给其添菜，便笑着问：“你不嫌腌萝卜咸，白开水淡?”弘一大师笑着说：“这咸有咸滋味，淡有淡味道。”画坛大师丰子恺听说此事后感慨地评价说：“人生本如此，咸淡两由之。”
　　诚然，谭盾追求的是在异国他乡功成名就的奋斗；美国黑人乐手追求的是淡泊人生的放松惬意；而弘一大师看重和享受的又是一份喧嚣中找到的粗茶淡饭的宁静。这里，人生观不同，对待生活的态度就不同。但人各有志，做你自己想做的事，自己感到生活的满意快乐比什么都重要。
　　没有牵强，没有附会，没有做作，没有自矜，也没有炫耀的安贫乐道，是一个人自然而然做到的，谁能说这不是人生的另一种境界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