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2006年第10期

说难也不难等

作者:鲁小莫等




  我一直崇尚夫妻相。
  婚前,有一次去男同事家,一进门,有个女人笑盈盈地出来。我一看,呵,长得跟男同事真像,双眼皮,大嘴巴。俩人是夫妻,还是兄妹?我一时不知如何称呼。女人看出的我心思,挽住男人的胳膊,两人相视一笑,几乎同时说:“这是我老公(婆)。”好一对夫妻相!默契到如此地步,让我好生羡慕。
  回去后,说与准老公听,并且头头是道地分析:具备夫妻相,是因为具有某种神秘基因,这种神秘基因,发挥神秘作用,两人在千万人中,相互吸引,直至走到一起,简直就是天造地设,天赐良缘!
  准老公说:“同意。”
  我拿起放大镜,对着准老公的脸,上看,下看,左看,右看,却实在找不出一点我们相像的地方!我失望的心情无法形容。
  我说:“我们能行吗?”
  准老公拍拍我的手说:“对未来多一点信心。”
  寻寻觅觅,实在寻不到与我相像的男人,我只好将自己,拜托给了他。 婚后,我听到了一个令人难以置信的消息:具备夫妻相的二人,离了!因生活琐事,产生分歧,致使感情破裂。
  如此有缘,也会离婚,这世道怎么了?
  我泪眼相向,问老公:“我们还能坚持多久?”
  老公拍拍我的手,说:“能坚持多久就多久,尽量长久吧。”
  在尽量中,我们生了儿子;在尽量中,我与老公发福;在尽量中,我们减肥成功;在尽量中,儿子转眼成了一年级小学生。
  那天,我与老公吵得不可开交。儿子功课门门都是优,老师要开家长会,这样的事,理应妈妈去,老公偏说该他去。各有各的道理,争执不下,只好决定,一起去吧。
  我们一起,谦虚地站在老师面前。
  老师居然张大嘴巴,问:“你们是兄妹,还是夫妻?长得真像!”
  “真的?”我们异口同声,扭头看对方,开心地咧着嘴笑。
  老师说:“连笑起来都一样。”
  儿子跑过来,一手拉住爸爸,一手拉住妈妈。
  老师说:“一家三口,一个模样。”
  开完会回家,我及时作出总结:“相爱容易相守难,婚姻容易夫妻相难。”
  儿子做出补充:“生我容易养我难,开会容易学习难。”
  老公说:“爱心宽容加努力,其实说难也不难。”
  
  为了母亲的微笑
  芊 赤
  
  黄昏时分,民携女友娜在县城挤上了一辆中巴,他要回农村老家看望他病危的母亲。
  民是母亲的长子,34岁了,还是“光杆司令”,虽谈过几个女友,但总因高不成低不就而告吹。在这个县城里,他不过是个卑微的小职员,如今还住单位的平房,租的,太寒酸了。如今他弟弟的孩子已会喊“伯伯”,他的婚事还不见眉目,母亲自然为他操心,操心多了,就病了,是心脏病。这次他带女友回去,就是为了安抚母亲的心,母亲的病太重了。
  坐了一个多小时的车,民和娜到达了民的出生地——一个僻静的小山村。他们进家时,民妈睡在里屋的病床上,起不来了。民和娜走进里屋,齐声叫了一声“妈”。民妈睁开双眼欣喜地望着民和娜。民介绍说:“妈,这是我的女友娜。”接着,娜握住民妈冰冷的手,又喊了一声“妈”。民妈很激动,笑了,同时有晶莹的泪在眼眶里转动。
  当晚,娜和民妈一起睡。民在与母亲卧室相邻的另一间。这一夜,娜对民妈讲了很多话,民妈虽因病重而言语不多,但她听得见娜甜甜的声音。民在隔壁认真地聆听着。娜每叫一声“妈”,他就用笔在纸上画一道。这天晚上,娜共喊了35声“妈”,民共画了7个“正”字。
  夜深了,民妈睡着了,脸上带着微笑。娜喊“妈”喊累了,也睡着了。民却愁满心房,泪满枕巾,他一夜没有合眼。
  次日,天刚蒙蒙亮,娜就起床了。民也起来了,起来看看母亲。母亲生命很微弱,但心情很好,嘴角挂着笑意。民对母亲说:“妈,娜要回城上班了,我送她一程,送她出村后我再回来。”民妈心里一震,兴奋地睁开双眼。娜轻盈地走了过来,又甜甜地叫了一声“妈”,脸上洋溢着西湖般美丽的微笑。民妈应了一声,也幸福地笑了。
  几天后,民妈因病情恶化去世了,弥留之际,她对民说“我这病是治不好了,你别为妈难过。妈以前挂念的是你的婚事,现在你有女友了,妈就放心了……”说完便安详地合上了眼帘,脸上留下了永恒的微笑……
  后来,有村民透露,那天民送娜出村,在村外的一座山脚下,民给了娜一大把钱,民当时对娜说:“谢谢你了,现给你结账。基本租金300元,你给我妈陪睡,加100元,另外,你共喊了38声‘妈’,按每声5元计,又190元,总计590元……”原来,这女友,是民用钱租来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