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2006年第12期

父亲陪我看病

作者:杨启范




  近日,天气变化无常,我患了重感冒,四肢无力地躺在床上,妻子去上班,女儿去上学,只有70多岁的老父亲陪着我。父亲穿上外套,拄着拐棍,站在我床前,“走!我带你上医院看看去!”我说吃点药,休息两天就好了。父亲责怪我,“你这孩子,还不听话!”无奈,我只好翻身起床。我都40多岁的人了,还让年迈的父亲带着上医院怪难为情的,便央求父亲不要陪我,父亲不允,拄着拐棍走在前面。
  我头重脚轻地来到医院,诊室里挤满了病人,患感冒的人还真不少,咳嗽声响成一片。大夫抬头看见父亲,便与其他病人商量,“先让这位老人看好吗?”我从父亲的身后走过去,抢先一步坐在大夫前面的凳子上。大夫不满地瞪我一眼,没理睬我,转脸温和地问父亲:“大爷,哪儿不舒服?”父亲说:“小孩儿感冒了!”语气中充满了无限的爱怜。大夫环顾一圈,“孩子呢?”父亲拍拍我的肩膀:“这个就是!”诊室里一阵暴笑。大夫调侃地说:“你这个小孩儿年龄也太小了,该上小儿科就诊去!”我羞得面如红霞。
  大夫诊断完,递给父亲拿药的单子,我们父子俩向外走。父亲左手拄着拐棍,想用右手搂着我的肩膀,我身材高大,父亲瘦小而且驼背,终因身高差距过大,只能吃力地将右手搭在我的左肩上,构成了一幅极不协调但十分温情的图画。我回头关门,诊室里的人静静的,用羡慕、温馨的眼光目送着我们,大伙被这幅图画感动了。
  回家的路上,我缓缓地挣脱了父亲手臂,搀扶着他默默而行,心中有一种幸福而又想哭的感觉。自己常以工作繁忙为由,很少陪伴父亲,极少细致入微地照顾过他,父亲年纪大了,“子欲养而亲不待”是何等的悲哀,我要用父亲爱我一样的真情爱我的父亲,让他老人家过一个幸福的晚年。